第81章 我不会负责的。

“船长…？”

加布拉转头看向了布鲁斯，狼人的狰狞面目下还是觉得有一些不舒服。

可理智又告诉他，这家伙说的没错。

在他们主导下，将这些奴隶卖给稍好一点的贵族，对这些奴隶来说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我对你的销路挺感兴趣的。”布鲁斯脸上忽然露出些许轻笑。

“是在香波地群岛的什么地方？”

“在…”铁手马利先是一阵劫后余生的狂喜，正说出来之时，又立马屏住嘴。

这是自己活命的路子啊！

布鲁斯只是给了狼人一个眼神。

狼人立马心领神会，提着铁手马利去旁边单聊了。

撬开嘴也是特工该有的技能。

布鲁斯只是擦了擦手，有些厌恶这个烂透了的世界。

但如果能彻底改变她的话，自己是否也能彻底改变哥谭了呢？

应该可以。

布鲁斯想起了在神之谷见到的那个蛇人老妪，想起了对方提到的三年屠一国的游戏，想起了那些垒起的尸体。

“我的手上沾了越来越多的鲜血和黑暗，但如果这是为了更大的善，我愿意背负。”

“你好像把我们忘了啊，船长？”

卡莉法越来越没有分寸了，说话时贴到了布鲁斯的耳边，呢喃细语又吐出香气。

布鲁斯情场老手了，当然不会因此就方寸大乱。

只是低语道：“会死的。”

他很清楚自己做的事情是如何的危险，也清楚那些罪犯没有底线可言。

蝙蝠侠的面具，就是为了保护布鲁斯·韦恩所在乎的人。

卡莉法本来凑得就很近，他一扭头后，两人额头就贴在了一起。

“另外…我不会负责。”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家庭。

布鲁斯老爷不主动，但也不拒绝。

卡莉法只是短暂错愕的功夫，布鲁斯就已经跟着蜘蛛猴僵尸走到底层船舱去。

倒是伊得斯凑过来，有些疑惑问道：“那我要负责吗？”

卡莉法神情恢复得很快，除了清冷的脸色还挂有些许俏红外。

不会负责……

不论是特工还是海贼的身份，负责都是一种奢望，卡莉法从没想过那么远。

也不仅是见猎心喜，还有布鲁斯给予的信任，这种舍得放权的上级，她之前确实有一些想法。

但也只是停留在想法阶段。

至于现在…

她嘴角难得挂上些许微笑，对人鱼说道：

“你就负责看住这些人。”

她指的是铁手海贼团那些投降的人。

“好嘞。”

伊得斯点点头，认真看管其这些海贼来。

湖蓝色眼睛直瞪的同时，又试探地说道：“你知道神之谷吗？”

……

能被带到船上的奴隶并不是什么老弱病残。

基本都是相貌姣好的女性和孩童，寥寥几个男性要么健硕，要么阴弱。

市场可能还挺多样化的。

小丑在的话，也许会讲几个冷笑话。

而布鲁斯只是走过去扫了一圈，没有嘲讽，也没有安慰，转头对蜘蛛猴僵尸说道：

“归入没影人。”

至于那群海贼……

布鲁斯没说。

“您真是太邪恶了，伟大的主人！”蜘蛛猴僵尸赞叹了一句。

瞧瞧这些死气沉沉，一看就没什么气力的人类，在肉食者的食谱里，绝对属于瞧都不瞧不上两眼的蚊子腿来的。

可邪恶的主人连这样的蚊子腿都不放过啊！

“听好了你们这群该死的活人！”

“从你们开始，你们就属于我们月光海贼团伟大的主人，月光·莫利亚大人麾下，没影人序列！”

“你们必须要用自己长达九个小时的劳作，来换取填补肚子的面包和鱼！”

“小甜点只是偶尔、很少！”

“还有，别想用疾病的借口逃避劳动！”蜘蛛猴僵尸恶狠狠地瞪着一个气若悬丝的女人，“我们有这片大海最出色的外科医生！”

“他会把你们完全！我说的是完全，治好的！”

“您说的是真的吗？”那女人旁边守着一个孩童，怯生生问道。

蜘蛛猴僵尸忽然凑到他的脸前，拼接的猴脑边有一圈缝线，人高的蜘蛛腿呛呛踩着。

瞪大眼睛道：“本大爷可是编号437的僵尸，从不说谎！”

“现在，迈开你们脚步，把那个会影响你们干活的该死镣铐丢掉，一个个给本大爷走到对面船上去！”

“僵尸大军会挨个检查你们这该死的身体是不是哪里快烂了的！”

孩童立马将病重的女人扛在肩头，步履沉重地走出船舱。

其余奴隶在一阵面面相觑后，也起身跟了上去。

只要那僵尸说的话里有五分…不，三分就够了，他们就还能有些人的尊严。

连没影人是什么意思都没关心。

“四号区域，费尔德人口贩卖店，店长是一个叫尼德·马丁的退休海贼。”

布鲁斯转一圈回来后，狼人已经从铁手马利那撬出了所有的信息。

“做的很好。”

“谢谢您的夸奖！”

狼人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一根木板搭在两艘船的船舷上，原来的奴隶陆陆续续登上惊吓号——阿布萨罗姆给取的新名字。

他说如果有海贼试图抢劫这艘船的话，一定会被惊吓到的。

而海贼们还被捆成一团。

哭喊地在求饶。

“我…我其实也不想当海贼的啊，只是没办法！都是他们逼我的！”

“请绕过我吧！”

“在我的家乡还有孩子在……我、我…”

奴隶已经全部登船，而对于这批海贼，布鲁斯却什么也没有说。

加布拉有些明白船长的意思，小声问道：“要不我来吧，船长？”

他其实不明白，堂堂大海贼莫利亚，竟然会在杀人这件事上格外慎重，像是在警惕什么魔鬼一样的慎重。

但对他们这些做手下的来说，也挺好的。

至少不用担心脑袋随时不保。

布鲁斯摇摇头。

关于自己内心在较量的一些东西，总是很难说出口来。

不过，要成为黑暗，鲜血和罪恶是必然要承受的。

他都差一点忘了。

自己其实也是一个罪犯来的。

在两艘船分离之时，布鲁斯腾一下飞起，右脚旋身高抬，随即又猛地挥下。

“岚脚。”

一道白色斩击将海贼船整齐切做两半，缓缓沉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