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东西堵住了,蛋糕都咽不下去。
他又从旁边拿了一杯喝的,灌进嘴里才尝出来那是一杯特调酒,味道很怪,有点像中药,和蛋糕的味道一搅和简直让人恶心,他烦得不行,转身往二楼卫生间去。
万春华这宅子他来得不少,对构造很清楚。
他来到二楼厕所,在门口和一个人擦肩而过,那个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很特别,青柑和迷迭香,他下意识多看了那个人一眼,发现那人离开厕所后走进了隔壁的隔壁房间,那应该是万春华家的客房。
他在漱口的时候忽然想起,那人叫花田笑,是个现在正当红的偶像。前段时间似乎一直在跟他的工作室接触,想让他拍一套图,可因为档期原因他没接那单子。
注意力一分散,刚刚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就好多了。他对着镜子略微收拾了一下,刚走出门又撞上一位准备上二楼露台抽烟的业界前辈,前辈递来的烟他不好不接,何况他现在也的确需要一根烟,便跟前辈一起去了露台。
等烟抽完回来,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觉得余光里有道白影一晃,他的心跟着一窒,转头看去,正好看见刚刚花田笑进去的那间客房门再次被关上了。
第3章怪物03
方思弄站在台阶上僵立了一秒,大脑一片空白,还是没忍住,招呼都没跟前辈打一个,扭头就冲到了那间客房门前,狠狠一推,接着就跟门后面的人来了个大眼瞪小眼,那人的姿势,看起来是正要锁门。
四目相对间,方思弄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胸膛里重重一跳。
——真的是玉求瑕。
玉求瑕看到他也是一愣,表情有片刻的僵硬,似乎张嘴想说什么,方思弄忽然用力把他往房间里面一推,反手带上了门。
方思弄的脑子已经不是很清醒了,岌岌可危的理智告诉他这里很快会发生一场争吵,他不想毁了万春华的酒会,也不想让太多人看笑话。
玉求瑕这会儿才算是反应过来,人也一下子站直了。他比方思弄高一点,回过神来想抵抗方思弄就推不动他了。他捉住方思弄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用了点力,隐隐还有点要把他往外推的架势,声音听起来十足的低气压:“你干什么?”
方思弄脱口而出:“玉求瑕,这是你跟我分手的原因吗?”
玉求瑕顿了两秒,然后说:“你先出去。”
方思弄在黑暗中闭了闭眼睛,脑子里还嗡嗡响。不回答?不回答的意思是默认了吗?这就是答案吗?他苦思冥想了两年未果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的吗?
因为花田笑?
他知道自己不对劲,太不对劲,太狼狈,太难堪了——分手两年,还在逼着前任追问当年被甩的原因。而且显而易见的,分手后的前任过得潇洒不羁风生水起,只有他一个人耿耿于怀独自痛苦。
太不堪了。
而这个困扰了他这么久的答案,就更不堪——因为花田笑?!
他隐隐觉得答案不是这样子的,但玉求瑕根本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居然拎着他就往门外推,好像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和他说。
很久不见,他不知道玉求瑕的力气居然有这么大,仅仅一只手就可以把他控制住,抓他的那只手像个铁箍一样,还能腾得出另一只手来开门。
在门被拉开一条缝的时候,方思弄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终于断掉了,口不择言道:“我们分手了我是没资格问!但你俩也知点羞好吧?在外面要怎么样我管不着,但这里是万老师的房子!”
玉求瑕的动作又顿了一下:“你在说什……”
而就是这一个微之又微的停顿,改变了一切。当然,这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并不知道这件事。
下一刻,那道门缝急速扩张,又迅速合拢,方思弄感觉就在自己即将被扔出门的当口,身后忽然又传来了一股大力,将他又推回了门内,接着是“啪嗒”一声,清脆落锁。
“哎哟我的哥啊!刚才那些话是好随便就这么说出口的吗?你真当这儿没别人啊?”蒲天白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拍灯,还在那儿沾沾自喜,“幸好我上来得及时……”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摸到开关,甚至……没有摸到墙。
因为没有摸到墙,他往前一扑,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他整个人懵了,回头去看,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不管哪个方向都是黑暗,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哥!哥!方哥!玉哥!哥……别搞我了……”
他叫着,完全没有回应,他的身体在跑,可完全没有在跑的感觉。
整个人仿佛……悬在一片虚空中。
他慌得不行,想哭,可是……也感觉不到自己的眼睛,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脸……
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这感觉太离奇了……他从来没有经历过……
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是哪里?
不知道哪个瞬间过后,他忽然又感觉到“自己”了,脚踩到了实地,一下子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随即眼前慢慢亮了起来,也能慢慢看清楚东西了。
可……可他还是不知道……
——这是哪里?
这时他听到了一声怒吼,从他斜后方传过来——
“为什么啊方思弄!”是玉求瑕,他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好生气,好吓人,简直都带着杀气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方思弄!你有病吗!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啊!”
“我就操了!”
说完他也许还觉得气不过,一脚把脚边的一块小石头踹飞了好远。
是的,小石头,而且满地都是。
现在他们已经不在那间客房里了,而是在一片……刚拆迁完的废墟里?
天色沉暗,应该是晚上,但由于环境污染和光污染,天空呈现出一片浑浊的紫红色。照明的光来自不远处的楼房,看着也是亟待拆迁,摇摇欲坠。
玉求瑕家教森严,几乎不怎么发脾气——当然这句话的意思不等同于他“不爱生气”,恰恰相反,他很爱生气,但不会这样姿态难看地暴怒,而是用他那副华丽的嗓子引用一些别人听都听不懂的戏剧台词拐弯抹角、阴阳怪气……
不过现在饶是方思弄这个没救的恋爱脑也没工夫思考这些了……但他比蒲天白稍微好一点,没坐到地上去。
他面对着玉求瑕近在咫尺的大怒脸,也只能问得出一句:“这是哪儿?”
蒲天白跌跌撞撞爬起来,朝那两人凑过去,也慌慌张张地问玉求瑕:“玉哥玉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玉求瑕捏着鼻梁喘了几口气,忽然又是一脚踹飞另一颗石子:“操!”
“唔!”旁边忽然传出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