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林哲,可能是秦菲,也可能一起埋。”姚望却耸耸肩,一副颇不以为意的样子,“死了这么些人了也没有警察来调查,看来我们这些‘外来侦探’的死活不属于当地警察的管辖范围。”
“我劝你们少吃些胡白做的肉。”楚深南道,“你们想,第一天咱们吃的那个肉,那叫什么肉啊?跟干柴捆似的。但是昨天的肉,却是很肥美,保不齐是那个姓林的胖子的肉。”
花田笑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哈哈楚哥你可真会说笑!”
所有人:“?”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被楚深南心理暗示到了,今天的晚饭端上来,方思弄下意识就去看菜里面的肉,发现今天的肉看起来也不错,就是没有昨天的肉肥,瘦筋筋的。
如果昨天的肉真的是林哲的话……今天的有可能是秦菲吗?
一想到这里,他立刻捂着嘴站了起来。
这时胡白刚端着碗从厨房走出来,被他一撞,碗噼里啪啦落了一地,摔得粉碎。
而且方思弄感觉自己后退的时候好像摸到了胡白的肚子……真的很大,是孕妇的肚子。
眼见着方思弄把碗撞碎了,所有人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生怕NPC忽然发飙。
但胡白没有什么反应,甚至没有责怪方思弄,而是进厨房又拿了一套碗出来,然后用扫把把地上的碎片都扫了。
最后依然跟前几天一样,跟他们说了句:“慢用。”
“方思弄,坐下。”玉求瑕说,“多少吃一点。”
方思弄只能煞白着一张脸又坐回来,迅速刨光了碗里的白米饭,然后放下碗就上楼去了。
片刻后,玉求瑕也跟了上去。
元观君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
井石屏吸了吸鼻子:“我怎么闻到了血味?”
蒲天白一言不发,花田笑跃跃欲试准备讲,被蒲天白掐了一下大腿,也闭嘴了。
方思弄回到房间,先去厕所吐了一阵,把刚吃下去的白饭基本都给吐了。他在吐的时候玉求瑕回来了,他强撑着过去把厕所门锁了,他怕玉求瑕着急了过来扶他沾上点不该沾的东西。
他听到玉求瑕的脚步声,停在门口,一直在门口。
他没再说话,打开水开始洗澡。
但不管怎么洗,他都觉得自己身上的血味怎么也洗不干净。
等洗得都要破皮了,他关上水,这时,他听到关门的声音。
玉求瑕又出去了?
===
另一边,其他人吃的也差不多了。没有玉求瑕在场,元观君似乎不太有讨论的欲望,众人匆匆交代了一下今天的发现,元观君便率先离席,她打算找玉求瑕问一问情况。
卢盛也很快跟了出来。
元观君心情不好,看也没有看他一眼,他也不恼,就跟在元观君身后半步。
两个人一起上楼,卢盛虽然落后元观君一个台阶,却比她还要高一点。
快到四楼的时候元观君脚步停了,卢盛一个没注意,轻轻撞了她一下,立即条件反射性地连道抱歉,元观君却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下卢盛也听见了那个声音。
砰、砰、砰……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滚下来了?
两人霍然抬头,就看到一只老式的、粉白条纹的塑料桶从上层楼梯上面滚了下来。
这栋筒子楼阴暗陈旧,那粉白的颜色在其中显得非常鲜亮,几乎吸引了这个世界的所有光。
两人愣了一下,元观君率先反应过来,那是清洁工的桶!
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那桶上面忽然窜出个人,比那只桶还要洁白、还要耀眼,他不是顺着楼梯跑下来的,而是从上一层——也就是元观君他们的正上方——那条楼梯中断直接跳下来的,落地之轻盈,像一只白鹤。
但再轻盈,也是个成年男人的重量,他落地时碰到了那只桶,桶一下子飙出去,撞在四楼护栏上,然后一弹,直直朝着元观君飞来!
卢盛瞬间把元观君拉到身后,用自己坚实的前臂挡住了那只桶,元观君在后面拉着他的衣服,却下意识叫道:“玉求瑕!”
玉求瑕正是那只落下的“鹤”,现在就在他们的上半层阶梯上,回头看到他们似乎很是意外,眼中惊恐未消,只喊了一声:“跑!”
说完他再次抬手一撑,便再次跨过了两条楼梯之间的栏杆,直接落在了他们旁边。
元观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再次感受到一股大力,是卢盛推了她一下,她踉踉跄跄站稳,就见卢盛伟岸的背影上方出现了一把……
……拖把?
是那个清洁工!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浑身都凉了,想也没想飞快往下一窜,就跟在玉求瑕后面往下跑,跑着还能听到身后的声音,似乎在打斗,也可能是屠杀,她不敢回头看。
但没跑到三楼,他们就撞上了吃完放上来的其他人,其他人也下意识跟着跑,但没那么快反应,路一下子就被堵住了。
慌乱间元观君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卢盛全身肌肉隆起,拽着拖把的一头,往后一抡——
拽着拖把另一头的清洁工便被他直直甩了出去!
卢盛已经和清洁工打到了三楼到四楼的中间层上,他这一甩,居然直接把清洁工甩出了三楼的护栏!
“我靠!”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电光火石间,刚刚那一伙人中唯一没跑、还站在三楼栏杆边上看热闹的花田笑忽然伸出手,拽住了飞出去的清洁工!
“靠啊!”他半边身子撞在栏杆上,感觉肋骨都要被撞断了,手也可能脱臼了,登时有点后悔干什么这时候见义勇为,在巨大的痛苦中他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来、来真的啊?快、快来帮帮忙啊!”
然而,下一刻,他感觉抓住清洁工的右手传来了剧痛。
他往下望去,正对上了一张布满花状淤青、五官全部乱拼出来的一张脸。
他的手原本揪着清洁工的衣领,而现在,清洁工正用长在太阳穴上的嘴,在啃咬着他的手。
说“啃咬”都不恰当,说“吞噬”可能更好一点,转瞬之间,他的整个手掌都消失在了清洁工嘴里,小臂也进去了一小半!
第19章怪物19
花田笑跌坐在地,举起右手看——现在已经称不上右手了,因为已经没有手了,只剩一截平滑的、血流如注的断面。
他张开嘴,先开头没有发出声音,声带像是死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感受到耳膜有点疼,原来不是他没叫出声,而是没听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进入这个世界以来,他时常佩服大家的演技,演的跟真的似的。
所有的布景、甚至气味,和摄影机的隐藏,都弄得太专业了,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