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着的是娃略的养母柳鲍芙,一个年近五十的女人……
这显然是比较邪门的一派,是以元观君才有此一问。
玉求瑕面色不变,平静地阐述道:“至少我不会在一个毫不相关的人面前费力地摧毁她珍视的东西。”
“所以你认为,促使这种行为发生的动力是……”元观君挑起眉,“——爱?”
“或者恨。”玉求瑕两手一摊,“无论哪种,都会留下痕迹。”
这时楚深南道:“各位,虽然我不想打断激烈的讨论,但是我必须提醒大家,晚餐时间快到了。”
众人这才去关注时间,距离六点只剩五分钟,而直到现在,花田笑和丁听蓉都没有回来。
但时间不等人,元观君招呼道:“我们先下去吧。”
原本以为花田笑和丁听蓉可能都遭遇了不测,结果被卢娜带到饭桌的时候众人就看到了坐在座位上毫发无伤的花田笑。
他没心没肺地跟众人打招呼:“我一直在帮卢娜的忙,她让我不用上去,就在这里等大家。”
众人落座,心里知道丁听蓉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晚餐已经在桌面上摆好,是丰盛的东南亚菜。
方思弄今天还是很饿,但与昨天相比尚且可以忍受。
等卢娜离开,确认周围没有什么重要NPC后,元观君道:“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玉求瑕:“我认为在寻找密码的时候,还需要注意一下,柳鲍芙去哪儿了。”
今天跟着卢娜守了一天接待处、并没有参与讨论的花田笑一脸状况外地问:“什么密码?谁是柳鲍芙?”
旁边的蒲天白就转头给他解释起来。
玉求瑕这边也让李灯水将破译出来的第一层密码分享给了众人。
李灯水:“这是在每个‘任务房间’里应该都有出现的线索,经过几重转译后,我用这串英文字母破解了那个名为‘重生’的执行文件。”
每个人都接收到了李灯水分享的文件,第一行就是英文字母:ITEROYEDSWERBC
桑滁道:“这完全就是乱码啊,哎哟不行,看得我眼睛晕。”
李灯水说:“而现在我们要找的是那个‘总闸’的密码。”
余春民:“怎么找?”
李灯水不说话了,她是个随时随地都能将自己“退出去”的人,但似乎从来不说“我不行”、“我不知道”这种否定自己的话。
此时,一直在私聊的二人组那边,花田笑的声音忽然提了一点起来:“养母?”
蒲天白一愣,问:“怎么了吗?”
花田笑说:“今天卢娜提到了‘妈妈’。”
所有人都转向了他,因为从前几天的“谈话游戏”中,他们了解到077没有妈,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世界里的所有NPC都没有妈——不是骂人的意思,是根据这几天的经历与线索推断,这些NPC应该是计算机程序类似的东西,确实没有生物学意义上的妈。
可卢娜提到了“妈妈”?
玉求瑕立即道:“你把你今天能记着的所有事情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花田笑看着众人的表情,也一下正色起来,回忆道:“今天我跟她一起待在‘接待处’,说是接待处,其实就跟服务台一样,大厅里这些家伙出了事一找不到人就来找她,什么碗摔了啊,相邻两桌喝醉了打起来了啊,都是卢娜去处理。”
“哦中间她离开了一会儿,后来带着一排怪物出来了,应该是今天的‘疫苗注射’队,送走了它们后我们就一直待在接待处,没人找我们的时候她还会跟我聊天。”
元观君问:“聊了什么?”
“你现在这么猛一问我,我真有点想不起来了。”花田笑苦着一张脸,“我想想啊……”
方思弄是真有点佩服他,和这种重要NPC的对话,他居然能说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了。
片刻后,花田笑深吸一口气道:“这样,我是个‘沉浸派’,我需要‘进入’角色,我演给你们看啊——”
槽多无口,但众人都不敢打扰他。
花田笑缓缓吐出那口气,闭上眼睛,慢慢进入环境和人物……
先是上午,他跟着卢娜到接待处的时候,卢娜说:“太好了,今天正是要忙起来的时候呢,还好有你帮忙。”
今天?忙起来?为什么?他想问,但没敢。
然后她离开了一会儿,带着怪物们走出去,站在门口告别……
这时候有个怪物到接待台面前来讲鬼话,看着情绪很激动,他是一个字也听不懂,他告诉怪物再等等,怪物好像也听不懂他说话,更气了,好在卢娜很快回来了。她们用那种他完全听不懂的语言交流了一会儿,怪物终于离开,而卢娜也低着头随口说:“欧文那以前也总说自己倒霉。”
之后又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有时候是人类找过来,有时候是怪物,只有人类过来的时候他才听得懂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大多数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卢娜有时候会过去处理,有时候会吩咐别的服务生……
那两桌打起来的时候她过去了,回来之后还朝他笑了一下,半抱怨半解释地说:“巴伦回来的时候也有人打架……”
过了中午,事情少一点了,她的话就多起来,而他也敢搭几句腔了。
她先说:“有些时候觉得日子真像一场梦。”
他小心翼翼地回:“谁不是呢?”
她又说:“我以前总想把玛德琳嫁给一个有钱人,这样很多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玛德琳是谁?他也没敢问。
她坐在接待台里,抬头就能望见大门外的红天,开口继续说着:
“巴伦总是唠唠叨叨,一直跟在皮普斯屁股后面转。”
“欧文那还向玛希求婚呢,我的倒霉蛋……”
“艾伦是大道理最多的,最爱讲星星,但是压根不靠谱,我跟玛德琳说过很多遍,天知道她怎么能不相信我……”
“不过这人看人还是挺准,至少看林赛看得很准。”
“你爱过什么人吗?”
他愣了半天才意识到卢娜正在问他,她美丽的大眼睛正直白地注视着他。
他吞了口口水,诚惶诚恐地回答:“我小时候喜欢过我们班长……”
卢娜却移开视线,根本不关心他的回答,好像她刚刚的注视是个幻觉:“可是寒暑表打碎了。”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完全接不上话。
之前没觉得,但在他开始参与话题后,这种感觉始终存在。
后来他就放弃参与了,一直高度集中的精神也逐渐涣散,而卢娜还时不时讲一句,但他确实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最后,因为卢娜的情绪忽然高涨起来,不再是那有一搭没一搭的了。
她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