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对他来说完全就是天书。
周五的周测迫在眉睫,他连剧本的事都没空去想了。
第五节课下课就到了午休时间,他被这连着的三节理科课打击得体无完肤,都是李灯水过来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跟女高中生一起走出教室,就看到站在楼梯拐角那儿的玉求瑕。
他们走过去,蒲天白也刚好从一班教室出来,四个人便一起往食堂走。
玉求瑕看出了方思弄的低落,直接道:“没事,剧本已经出来了,我们很快就能出去。”
“剧本出来了?”蒲天白睁着大眼睛问,“是什么?”
玉求瑕没有隐瞒:“《琵琶记》。”
戏曲对一个理科班的女高中生应该很遥远,李灯水却出乎意料地讲出了主角的名字:“讲蔡伯喈和赵五娘的那个本子?”
方思弄有点惊讶,随即想到了她的那位叫做李故云的母亲,玉求瑕没有提过更多,但显然是旧识,也许和玉家有些关系,很有可能也是戏曲圈子里的。
玉求瑕道:“没错。”
蒲天白却对这个本子不太了解,李灯水便讲了一下故事梗概:“《琵琶记》讲的是书生蔡伯喈与赵五娘成婚后不久进京赶考,一举及第,登科状元。他身在京城却思念父母妻子,上书辞官,但此时牛丞相却看中蔡伯喈,想要招他为婿,蔡伯喈顶不住压力,辞官不得,最后也只能与牛小姐完婚。”
“而另一边,蔡伯喈的家乡却遇上饥荒之年,赵五娘苦苦支撑,蔡家几乎典当尽了家财也不能解困,蔡伯喈父母相继离世,赵五娘剪下自己头发典卖才能埋葬公婆,之后身背琵琶,一路弹唱行孝曲,进京寻夫。”
“中间又经历了一系列波折,赵五娘寻至牛府,与牛小姐相遇,两人惺惺相惜,互诉衷肠,在牛小姐的安排下,赵五娘与蔡伯喈得以相见。最后牛小姐与赵五娘两人共侍一夫,到了大团圆结局。”
蒲天白表情古怪:“这……”
“不理解是吧?”李灯水道,“我也不理解。”
玉求瑕忽然笑了一声,对李灯水说:“你还小,能理解这个就糟糕了。”
李灯水的表情忽然一紧,流露出一丝痛苦:“……你不要这样跟我讲话。”顿了一下,又很小声地说,“我不小了。”
蒲天白下意识做和事佬,转移话题道:“为什么呢?这个世界为什么是这个本子?”
玉求瑕道:“因为方思弄身上出现了一只琵琶的印记。”
蒲天白惊讶:“就这样?”
玉求瑕:“我们班主任还让人去娶一头牛。”
蒲天白:“一头牛就等于牛小姐吗?”
玉求瑕:“是一个提示。”
蒲天白仍是不解:“这样就能确定了?”
玉求瑕忽然转头瞥了他一眼,说道:“我发现你现在对我似乎有很多意见?”
蒲天白一个激灵,立即认怂:“没有没有玉哥。”
蒲天白被玉求瑕的淫威镇压,李灯水却不怕他,也提出疑问:“可是《琵琶记》的主角除了书生蔡伯喈,还有一个就是贞女赵五娘,如果‘牛小姐’都出现了,那赵五娘又在哪里呢?”
玉求瑕没有回答,因为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了3号楼前,里面的学生也在往外走,花田笑与桑滁也在其中。
李灯水抬头看到桑滁的样子,登时没声音了。
桑滁已经瘦得很明显,脸颊凹陷,一双黑眼睛却惊人的明亮。
站在阶梯上看到他们,桑滁还兴奋地朝他们挥手。
方思弄他们继续往前走,阶梯上两人走下来,两方刚好汇合。
这么面对面一看,花田笑似乎也瘦了一些,但和桑滁站在一起,变化就没有那么明显。
居然是桑滁先开口,除了他惊人消瘦的外形之外,他的语调情绪都没什么变化:“小水!好久没见你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灯水定定地看着他,“你怎么……”
六个人在人流里停着很显眼,眼看着站在最外面的花田笑差点被一个跑过去的学生撞到,方思弄拉了他一把,道:“往食堂走吧。”
六个人便开始往食堂移动,一字排开着走不现实,最后是花田笑、桑滁、李灯水走前面,玉求瑕、方思弄和蒲天白走后面。
两排人相距不到一米,方思弄能隐约听到他们前排谈话的声音,桑滁在跟李灯水说:“没事呀,有这么多厉害的人在,我们会没事的。”
他还挺乐观。
方思弄留意了一下周围的人群,确认没有老师,就掏出手机来,对着前面三个人的背影拍了一张照片,他害怕花田笑也出问题了。
好在并没有。
花田笑和李灯水的身影很清晰,唯独站在他们中间的桑滁完全不存在。
方思弄与玉求瑕对视了一眼,蒲天白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手机上的画面,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这什么情况?”
方思弄简短地跟他解释了一下,几人就已经走到了食堂。
蒲天白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方思弄却忽然感觉另一边的手腕被玉求瑕一扯,他停下脚步,玉求瑕却已经对蒲天白说道:“你带他们三个去吃饭,别往这一片走。”
刚得知桑滁可能已经异化成一个怪物的蒲天白没有异议,朝玉求瑕所指的片区看了一眼,发现靠窗的一桌坐着元观君,猜想玉求瑕和方思弄可能需要和他们讨论,点点头去找花田笑他们三个了。
方思弄也看到了元观君,跟玉求瑕说:“我去打饭,一会儿去找你。”
谈话需要抓紧时间,饭却也不能不吃,玉求瑕应了,两人分头行动。
方思弄选了一个离蒲天白他们最远的一排窗口打饭,没管口味找了根排队人最少的,很快就打到了,端在手里就能知道味道不怎么样。
他端着两个铁盘子过去,那桌已经有了玉求瑕、元观君、井石屏和余春民五个人,桌上也已经有了三份食物,刚刚应该是井石屏和余春民去帮元观君打饭了。
方思弄在玉求瑕旁边坐下,直接埋头干饭,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
玉求瑕刚解释完昨天晚饭为什么什么信息都没有透露,元观君也表示她也有所察觉,晚饭的讨论可以取消,他们自顾不暇,其他陌生人也没功夫管了,反正他们如果能找到线索出去,其他人也能跟着出去。
几人达成共识,玉求瑕又提到了《琵琶记》。
“《琵琶记》?”元观君捏着下巴沉吟了几秒,微微点了点头,“……有道理。”
这次是井石屏发问,他对戏曲也不熟悉:“讲的什么?”
元观君很流畅地开口,显然对这个本子很熟悉,信手拈来,但讲述的角度与李灯水说得很不一样:“《琵琶记》是元代戏曲作家高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