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来说,“你做过的事情我们不讲,不代表没人知道!”
元观君不甘示弱:“我做什么了?”
“你非要我讲出来吗?那我可真说了哦!”花田笑精致的面孔此时显得极端刻薄嫌弃,方思弄觉得在演艺方面他似乎一直找错了路子,“广波鸿是新人,感觉不到进入‘世界’的确切时间,又不了解规则,是谁告诉他可以带人进来的?”
一直在这边神游天外的兰鑫听到了这句话,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就是在说你们的事,可怜的傻姑娘。”花田笑朝她同情地瘪瘪嘴,指着元观君道,“都是这个坏女人教他的,不然他哪晓得拉你们三姐妹进来当垫背!”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其实事情不是完全没有辩解的余地,但元观君竟然就直接承认了,她反唇相讥,“脏事是我做的,你们哪个不是受益人?”
广波鸿带了三个人进来,增加了进入人数,相当于给所有人都拉了垫背,这是不争的事实。
除了被拉进来的垫背本人,其他人的确都是受益人。
人群默默,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兰鑫在短暂的沉寂过后咆哮着朝元观君扑了上去:“我杀了你!!”
但她没能碰到元观君,就被元观君身边的余春民一把搡开,狠狠摔在地上。
“玉哥,你去哪儿?”
在这些事情发生时,玉求瑕默默转身,就打算自己走了,只有蒲天白发现了他。
他用所有人都能听清的音量说:“既然所有人互不信任,聚在一起也没有意义,都分头行动吧。这片遗迹的提示词是‘找到心’,都去找吧。”
说完就走了。
不必说,方思弄下意识就跟了上去。
一边跟,他一边盘算着要以一个什么姿势从墙里面出去,要跟玉求瑕解释什么,毕竟他都是鬼了,那么大个伤口凭空好了……可也许也不用解释什么,玉求瑕可能什么都知道。
这么一犹豫,就耽误了一些时间,然后他就听到另一个脚步声,发现李灯水跟上来了。
玉求瑕原地站了站,等了她一会儿。
等人走近了,才发现小姑娘一直在抹眼泪。
她的手刚被砍的时候都没怎么哭,现在哭成这样,有点不寻常,玉求瑕皱眉问她:“怎么了?”
李灯水是被吓哭的,抽噎了片刻,才勉强说清楚:“刚刚、刚大家都要分头走了,那个像姚望姐的鬼忽然出现,就从、就从我旁边过去——”她心有余悸地指了指自己左边,看那个意思几乎是贴身过去的,“然后她把兰鑫杀了,又去追元、元阿姨他们去了——”
玉求瑕没有听完,反手就把手里的行李包往李灯水脚下一放:“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回来!”然后又原路跑回去了。
玉求瑕跑得很快,要不是方思弄在墙里有“透视眼”,抄了点近路,不然真的追不上。
也幸好他们跑得这么快,不然等跑过去的时候姚望已经被余春民打死了。
余春民依然是跟元观君走在一起,姚望去杀她的时候,根本就没把这憨厚男人放在心上。
但没想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几刀下去,他全部接下了不说,皮都没破。
这太不寻常了,要知道她成为了鬼之后,力量和速度与人类完全有了天壤之别。
“你早就觉醒能力了?”这是唯一的解释。
余春民没有回答,但事实显然就是如此,他觉醒的应该是力量和皮肤硬质化的能力,二话不说反手向她捶过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信念”的加持作用似乎有限。
几击之后她就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手,想躲回墙里,上半身进去了,却被余春民抓住脚踝拖出来,对着腰就是狠狠一肘!
这一下砸实了,放现实中人直接就要瘫痪,姚望哼都没哼一声被砸在地上,眼前一黑,下一拳直接就冲着她脸来了。
没事,我是鬼,我不会死,我是鬼,我不会死……
她默念着,心里却没什么把握。
“砰!”骨肉碰撞的声音响起,她却没有感觉到疼,眼睛睁开一条缝,她只看到一双手一闪而过,随即天旋地转,她被那双手拖回了墙里。
进入墙壁后视线变宽,她才看清是玉求瑕帮她挡住了刚刚那一下。
元观君在旁边厉声问道:“玉求瑕,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方思弄却扛着她直接跑了,因为他拿不准余春民发起火来把墙壁锤烂他们会怎么样。
不过他也没跑远,换了个角度眼看着玉求瑕脱身才离开。
又跑出一段路,他把姚望放下,姚望闷哼一声,开始用“想象”的力量治愈自己。
看她治得差不多了,他开口道:“姚望,其实你没有姐姐吧?”他用眼神示意她手上的水果刀,“你刀上的血更多了。当年杀掉你爸的不是你姐,就是你吧?”
姚望翻他一个白眼,没理他,还念念有词地治疗自己。
过了一会儿,彻底治好了,她才说:“猜错啦,我当然是有姐姐的,你不是还跟她吃过饭吗?”她指的应该是在小木屋中的血手女,他确实同时和她们两个一起同桌吃过饭。
沉默片刻,她又幽幽叹道:“不过,那混账确实是我杀的就是了,姐姐她胆子小,连条鱼也不敢杀的。”
她没忍住,眼角划下一滴泪,被她狠狠抹掉,声音却不易察觉地柔和下来,带着一丝哀伤:“我们曾经也蜷缩在一起谈论过未来,可即使在当时谈论的时候,我也没有觉得它们是真的。”
方思弄默了一下,想到如今的姚望似乎已经是一位知名纹身师,便道:“但你现在已经有了。”
姚望咬牙切齿地点点头,通红的眼中凶光毕现:“是的。我得活着,活着才能有未来。”
第176章十三人30
没有妈,酒鬼、赌徒爸,两个女孩。
这样的组合,想也知道是一场灾难。
姚望记忆里的家就是一片废墟,充斥着暴力、酒精和浓重得散不开的臭气。
唯一跟“希望”这个词沾点边的就是姐姐、姐姐养的小花,和姐姐头顶那扇小小的窗。
那个酒鬼爸不在的时候,是她们少有的能喘息的时候,她们会一起蜷缩在那扇窗下,谈论梦想、谈论未来。
梦想这个词还是姐姐教给她的,姐姐的梦想是开一个小花店。
但那都是姐姐说的,她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她不是很信,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
然而,即使是那样虚幻的、不被相信的时刻也是短暂的,酒鬼爸在家里的时候多,而且她们还被塞了做不完的活。
有一次她从外面回到家,发现姐姐没有穿裤子,还在哭,酒鬼爸在沙发上打鼾,那是杀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