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你好看。”
玉求瑕又想笑,只是提前蒙住了他的眼睛。
他放任自己陷入对方给予的黑暗,这好像给了他额外的勇气,他慢慢地说:“然后我还在想啊……弗兰肯斯坦世界的时候,我也这样看过你,不过中间还隔着很远的距离,那时候……我就很想很想抱你。”
然后他就被抱住了,落入了一个黑甜的吻中。
第217章电影22
第二天起来,三人在路边摊吃早饭,同时讨论画的线索。
花田笑问:“我们要去哪里呢?”
玉求瑕拿着一张刚买下的城市地图,道:“目的地很明确了——这里有一条古玩街,有书画区,我们可以去看看。”他指着城市的一角,说完后手指又划过大半张地图,来到了地图边缘,海岸线上的一个小凸起,“昨天我在街角瞄到一张海报,现在找到了它——那平画廊,知名建筑师的海滩杰作,我认为画在这个地方的可能性很大。”
确认了目的地,行动便有了章法。吃完早饭后,三人先去古玩街,不过这个城镇太小了,说是古玩街也就只有小半条,书画铺子更是只有三间,还都是中国画,没有那幅“荷鲁斯之眼”的影子。
不过几人也并不气馁,因为他们原本就把更多注意力放在“那平画廊”上。
因为画廊几乎在城市的对角线上,三人便叫了两辆三轮车过去。
摇摇晃晃的三轮车行驶了十几分钟后便到了海边的一条路上,平阔的蔚蓝色大海展现在几人眼前,天边堆积的绵密云朵被初升的朝阳染成温暖的金红,椰子树在晨风中微微摇晃。
方思弄心中惊讶,自己竟然在“世界”中感觉到了几分惬意。
玉求瑕似乎也有相似的感受,他在清晨的海风中眯起眼睛,表情很松弛,用一只手在方思弄的膝盖上弹奏。
方思弄其实并没有特别刻意地辨认,但在玉求瑕的轻轻敲打中,一段旋律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转头问玉求瑕是不是TheSoundoftheMountains,玉求瑕用一个吻回答他。
因为蹬车师傅时不时会用方言搭两句话,这个吻更像偷情,一触即走。然后方思弄感觉到玉求瑕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很轻很慢地说:“我有些时候会生出一种‘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吧’的感觉,最近越来越频繁。”方思弄鼻子一酸,安静地听着,玉求瑕继续说,“这种想象会让我感到幸福,可它频繁出现却无疑是不详的预兆……快要大结局了,我很害怕。”
方思弄没有说话,侧头用唇角触碰玉求瑕的头顶。
此时一切的安慰都是谎言,他也同样很害怕。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听过了这样一段温暖的话之后,出现在他脑海中的画面却变得凶残了起来,也许是因为玉求瑕靠过来的这一瞬间忽如其来的香味——是“圣域”还是“尸体派对”他已经分不清了,它们一股脑地出现,他分不清它们是真的出现还是在他的幻觉中出现,他闻到了它们,它们提醒着他这个世界的诡谲莫测,提醒着他一切幸福平静都只是表象,他们依旧命悬一线。
同时出现在他脑海中的还有车边烈日下的影子、高原烈日下的喇嘛,还有在强烈逆光中的老道士方青冥,他们的话语也一起在他的身体里响起,有他听不明白的语言,有翻译过来的的“烈日当空,小心足下”,有特写镜头般的方青冥纤毫毕现的沟壑纵横的脸、干裂的嘴唇吐出来的:“为者败之、执者失之。”
所有的画面、声音都是一起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混乱地排布着,他感到瞬间的眩晕,恍惚间似乎看到那个落在地面上的漆黑影子,忽然对自己笑了一下。
“方思弄,方思弄。”
意识到有人在叫自己,方思弄狠狠打了一个寒噤,回过神来,对上玉求瑕眉头微蹙的脸。玉求瑕问他怎么了,他摇头说没什么,又问玉求瑕为什么叫自己。
玉求瑕担忧的表情并没有完全散去,不过也没有继续追问他,而是朝斜前方抬了抬下巴:“你看。”
方思弄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栋伫立在海边悬崖上的建筑,纯白色的外立面在朝阳照耀下散发出神圣的光泽,仿佛一座希望的灯塔。
三轮车师傅注意到他们的动静,很自豪地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大艺术家的作品,好多人过来都是为了看它。我们这儿搞旅游的都要感谢它,不过最近是淡季,应该没什么人。”
二十多分钟后,他们抵达画廊门口,付钱下车,画廊还没有开门。他们在画廊周边转了几圈,十点多,画廊才打开正门,悠哉悠哉开始接客。一个年纪不轻的老头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口,一边抽烟一边卖票,五元一张。
花田笑嘟囔道:“五元一张?就这么对待著名建筑师的杰作?”
三人买了票进去,来回逛了两遍,确认把所有展厅都逛到了,很遗憾,发现这里面的画跟建筑比起来更是一般,没有什么艺术性,也完全没有那十三幅油画中任何一幅的踪迹。
“不在这里?那在哪里?”所有人都意想不到,但花田笑是没法憋在心里的,望向面色凝重的两人。
“不,我几乎肯定就在这里。”玉求瑕道,“刚刚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这个画廊的画面,完全就像是北欧神话中的世界尽头。事实上,这个画廊在电影中完全没有出现,我不认为“世界”会创造一个如此具有象征意味的建筑,而毫无用处。”
“可是这里没有啊!”
方思弄看向坐在门口百无聊赖的卖票大叔,正在思考,玉求瑕已经走过去问道:“大叔,我听说有一批新展品要过来,是什么时候呢?”
“新展品?”大叔头没有抬起来,只有眼睛往上翻着看他,末了又一一看过另外两人,方思弄注意到他的眼睛很不正常,是浑浊的黄紫色,遍布血丝,瞳孔很小,几如针尖。被盯住的那一刻他浑身一凛,像是被蛇或者野兽紧紧盯住了一样,但是很快,那双眼睛移开了,又疲倦空蒙地垂下去,“你们来早了,下月初一再来吧。”
离开画廊,几人沿着海边的公路往回走。
花田笑抱怨道:“下月初一?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方思弄道:“这里面的日期计算跟外面不一样,看宾馆前台的日历,今天是农历二十六,四天之后应该就是下月初一。”
玉求瑕却说:“我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
“那个卖票老头明显是个瘾君子,也就是说画廊可能也是那位‘大哥’的产业,就算联系上井石屏,我们应该也不能在那儿接头。”玉求瑕捏着下巴思考着,“而且井石屏的设定是组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