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阶裂爪狼的头颅以及一大堆的皮毛利爪被摆在了柜台上,负责炼器的掌柜也是筑基期,他先是扫了一眼满桌的材料,又难以置信地望向眼前的三人。
其中两人他倒是认识,一个是在筑基期法士中以好斗出名的巴彦,另一人是族内兽圈的掌管人之一拓跋台,而正前方那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披发青年,他可没有什么印象。
低头仔细清点了一番战利品的数量,掌柜下意识倒抽了一口冷气,投向嵇翰的眼神越发好奇了。
莫非眼前之人,就是先前传闻中被祁上师破格收入门下的那个天纵之才?
他原以为这只是没什么来由的流言,可这名陌生的筑基法士若有如此能耐,早就该在岑岳部内出名了才是。现在看来,来者十有八九就是传闻中的那人了。
“这些材料,阁下尽管使用,炼制出几件高阶法器,想必也不是很难的。”嵇翰上前一步,说道,“若是阁下有意收购低级妖兽的材料,我们也能提供一些。”
这话将沉浸在思索中的掌柜惊了回来,连忙拱手说道:“妖兽材料小店来者不拒,半月后阁下来店里取走法器就好。”
能够用来炼器的材料他自然没有理由放过,即便只能炼制出下阶法器,也是多少练气期法士求之不得的,他对着另外两人略一点头,就开始从储物袋中掏出灵石。
令嵇翰出乎意料的是,抵去炼器的费用之后,自己居然还分到了十几块下品灵石作为收购材料的报酬。这十余块灵石也许在其他地方不值一提,在慕兰草原俨然算一笔不菲的收入。
几人走出店门寒暄几句,打算分道扬镳之时,嵇翰眼见天色尚早,忽然提出跟拓跋台去兽圈观摩一番。他对灵兽的兴趣仍然很大,想借此机会先碰碰运气。
迁徙到新的草场后,部族的变化与他离开时不大,市镇的布局一如往昔。
嵇翰幼年时以为,岑岳部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大营建在一处巨山之上,后来他才发现,他们的驻地与大多数部族没有区别,草原上少有的山脉都在突兀人控制的南方。
族中相传,得此名称可追溯到近万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却没人知晓。
兽圈位于一片空旷的草地边,占地约有千丈,用数层栅栏围着,尽头还有几间马厩似的建筑,可以远远看到几名练气期法士在场中走来走去,像是在训练灵兽。
两人进入兽圈的大门后,这些弟子见到拓跋台,连忙派出了一人上前禀报近况,内容无非是增添了哪些灵兽,或是被借走买走了某几只之类的。拓跋台一一点头肯定后,转而问道:“你慕容师祖可在场中?”
那弟子一听到师祖之名,更严肃了几分,低声道:“师祖这几日一直在帐中闭关,只是今早晚辈看到一道遁光激射而出,不知是否是师祖外出。别的信息,晚辈就不了解了。”
“好,你去吧,我领你嵇前辈四处看一下。”老者回头看了眼嵇翰,对这弟子说道。
而后,嵇翰跟着拓跋台走遍了兽圈,看了看数个厩的灵兽状况,可惜的是,族内圈养的灵兽大多用于特定辅助用途,剩下的一些战斗能力不强,并没有他能相中的,与几月前那凶悍的裂爪狼更无法相提并论。
看来想要合适的灵兽,今后的确是得自己出去寻找一趟了。
拓跋台发觉嵇翰没相中什么,一边讲着培育的要领,一边带他向出口走去。
就在这时,两人的神识同时感知到了一丝波动,似乎有未知之物以极快的速度闪现至了他们头顶。还没来得及抬头望,空中就传来了一名女子轻笑的声音。
“自去年秋天离开后,我还以为你数月不归,是不想再帮我打理兽圈了。怎么,今日回来,还给我带了一位贵客。而这位小友,我是应该叫你嵇翰呢,还是……嵇师弟呢?”
“禀慕容师父,弟子此去追猎一只四级妖兽,是今日才回到族中的。”拓跋台一听此人声音,腰杆一下挺得笔直,恭敬地行礼道。
只见一名年轻女子,头戴一顶满是绒毛的毡帽,身穿着数种兽皮缝制成的褂子,腰间挂了几个大大小小的袋子和瓶罐,双脚踩在一只停于空中的巨鹰背上,满眼玩味地看着地面上的二人,赫然是一名结丹期法士。
嵇翰连忙向其行礼,低下头道:“前辈请不要拿晚辈开玩笑了,晚辈只是有幸被祁上师关照,怎能和前辈相比分毫!”
此女听后又一阵嗤笑,身形一闪就到了二人面前。她一个眼神便遣走了拓跋台,然后仔细地打量起嵇翰来。
“我听师父说了你的事情,也大概能猜到你的来意。你站上此鹰,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