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潮闷。
男人一身蓬勃燥热压着她脆弱柔软的身子骨,曲起的一只膝盖刻意顶在她腿间。
湿润裙料勾勒她纤直微颤的腿部线条,她被他顽劣使坏的膝盖抵得有点难受。
一旦分开双腿,她的姿势就有点丢脸,但夹住又更奇怪。
明明什么都没做,浴室里却欲气横生。
温书晗呼吸紊乱,脸上全是水,半阖的睫毛急促颤动。
她憋了会儿,把脸侧到一边避开淋浴水流,陈言肆顺势低头咬住她耳垂:“说话。
她艰涩挣扎了几下,陈言肆突然勾起她膝弯彻底分开她双腿,轻易把人托抱起来。
她避之不及呜咽一声,一对纤薄的蝴蝶骨紧紧抵住玻璃,后背湿滑滚烫。
动作间,吸饱水的裙摆被迫往上滑掠,一层又一层堆叠在她腰前,她白皙腿根被迫压住他坚硬胯骨。
一个亲密无间,又动荡不安的姿势。
欲望开始胀痛。
陈言肆喉结一滚,目光倏地灼暗。
他是个健康且正常的男人。
温度也好,轮廓也好,温书晗完全感受到了,霎那间面色涨红:“陈言肆你有病!不是说了演出之前很忙吗,我在舞团排练的时候你在出差,我回家了你又在应酬,我们的时间完全是错开的,这也能怪我吗?你讲不讲道理?”
陈言肆等她控诉完,空出一只手游移到她潮湿后颈,像爱抚琴弦和枪械刑具,动作轻柔又强势。
逼问她:“手机也用不了?”
她声线颤抖:“谁一天到晚盯着手机看啊?”
陈言肆抚摸的动作倏然停下,指骨绷紧,严惩似的掐住她,在注视里嗤笑一声:“你是看见了故意不回吧?”
“......”心虚,她抿唇不说话。
陈言肆把她往前一按,一个吻压迫而下。
她难以挣脱,在噼里啪啦的水声里呼吸全乱。
荷尔蒙剧烈释放,男人的唇舌滚烫湿润,技巧娴熟地碾磨她,非要同她纠缠不休。
温书晗根本无法换气,身心躁动,双手对他又推又打,他愣是纹丝不动,她越挣扎他越兴奋,吻得越来越深,狷狂又粗暴。
他没什么烟瘾,人却像烈烟一样,蜷曲的烟草透出金褐色的醇厉,表面有种在澄明冬季里静眠的松懒,夹杂目中无人的冷淡。
然而一旦燃烧起来,由身至心,一切都呛烈得让人窒息。
她完全招架不住,在接吻间隙里艰难喘息,身子挣扎扭动,刚想把脸别过去,他却牢牢掰正她下颌,逼她抬起头,承受唇舌间的搅缠吞吮,回应他强烈渴求。
短短一周没见,一个吻汹涌澎湃,像真枪实弹打了场仗。
他动作依旧出格,而她浑身发软,已经无力挣扎,陈言肆捏着她下巴,掌控着,诱哄着,从暴烈深吻转为细细密密的吮吻。
他闷喘着,声音在吻里有些含浑不清,哑得色欲淋漓??
“好想你。”
温书晗的意识像被水雾入侵,一片潮湿灼热的空白。
...
从浴室出来,陈言肆用一件同款的白色浴袍裹着她。
衣服太宽了,领子松松垮垮搭在她肩膀那儿,一动就往下滑,露出一片绯红旖旎。
空气里弥漫难以言说的凌乱,两人站在落地窗前,陈言肆从身后抱着她,下巴蹭过她发顶。
“清醒了?”他懒洋洋问。
温书晗正在恢复体力和意识,双眸视线暂时没有焦点,待他怀里声若蚊呐地骂:“你混蛋......”
陈言肆唇角微勾。
会骂人了,看来是从顶峰愉悦里缓过劲儿了。
他饶有兴味,笑了声:“清醒了,那就看看风景。
温书晗慢半拍反应过来,低垂视线,看向落地窗之外。
远处是一片寂然无边的草地,中间还有一面在月色里的人工湖。
漆黑一片,哪有什么风景可看。
下一秒,她视线忽然定格。
草地中间,有个中年男人衣着体面地站立着,站姿却有点局促不安。
他面前是一座酒宴里常见的香槟塔,杯子层层堆摞,但酒杯里的液体颜色却不像是香槟,而是白酒。
另一边,有人正往酒塔里继续添酒,男人看着眼前的一切,面色逐渐紧张,他趁其不注意,想转身后退,却被另一名保镖按住了肩膀,让他硬生生定在原地。
所谓的风景,是一场独属于那个中年男人的“酒宴”。
温书晗倒吸一口气。
那个秃头男人不是黄奕升还能是谁。
陈言肆呼吸匀淡,气息贴在她耳边,好整以暇地说:“上次吓到你,这次让你自己选。”
温书晗迟迟吞咽一下:“选什么?”
“当然是惩罚方式。”他声音里有餍足的性感低哑,微微扬起尾调问,“想怎么教训他?”
音落,温书晗肩膀僵硬,体温都冷了一度。
陈言肆低头,亲昵地蹭蹭她脸颊,低喃着:“上回不是生我气,嫌我冲动么?这次哄哄你。”
温书晗一时哑然。
这就是他哄人的方式吗?
空气微微沉滞,陈言肆的手臂在她胸前,温热掌心扣在她肩头,手指不经意地摩挲。
“那家伙运气不错,前段时间在澳区赢了一个亿。不过按理来说,实际到账应该只有八千万才对。”
温书晗快速思考,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原来黄奕升通过洗钱手段避了一大笔税,不仅如此,对方应该还是个惯犯。
“要是想把他送进去,很简单。”陈言肆拖着慢悠悠的语调,蛊惑她,“还是你觉得,让他坐牢不够解气,想现在把他教训一顿?”
温书晗闭了闭眼,有点喘不过气。
“看见那片高尔夫球场了吗?”陈言肆说着,在她耳边啄吻,声音像寒暄一样平静,对她说,“在那边挖一个跟他脑袋一样大的球洞,再把他塞进去,也不是不行。还有那片湖,看着很浅,其实很深??“
“你别说了!”
她身心凌乱,在他怀里挣扎几下,被他用更紧的力道抱住。
他倦淡笑了下:“这不要那不要,我们家晗晗真是难伺候。”
温书晗有点惧怕地抿了抿唇,缓了片刻,镇定道:“他犯的那些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把证据提交就好了,不要做其他出格的事情……………
陈言肆呼吸埋在她肩窝,气息缱绻。
“我们晗晗,心还是这么软。”他贴着她颈侧轻轻一吻,沉声说,“那就听你的,暂时把他放了。”
暂时。
温书晗难以深入思考这个词的含义。
实际上,就算现在放了那家伙又如何,陈言肆私下想做什么,她根本管不了。
“不过那家伙很喜欢喝酒。”陈言肆话锋一转说,“来者是客,至少让他体验一回宾至如归吧。”
他刚说完,下面那几个办事的保镖似乎接到指令,开始取下酒杯,给黄奕升递酒。
所有躲避的方式,那秃头肯定尝试过了,但都无效。
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惹到不该惹的人,或许他正咬牙坚持着,心想不如先熬过今晚,再溜之大吉,总比半路被人拖回来教训的好。
温书晗全程目睹,身子有点哆嗦。
明明室内暖气已经够足了,他还在抱着她,踏实的体温缓缓传递,她却一阵心安一阵慌乱,情绪两极分化。
落地窗下,黄奕升颤颤接过酒。
一杯,两杯,三杯.......
无休无止。
这是要让对方喝完全部白酒的意思。
要是真的喝完,简直生不如死。
片刻,下方的保镖对黄奕升说了些什么,黄奕升视线怯怯地,抬头看过来。
温书晗知道这是单面玻璃,对方看不见里面的人。
但她还是想知道:“你让他们对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祝他今晚喝得尽兴。”陈言肆善解人意地问,“是不是很友好?”
温书晗呼吸紧绷,不知该说什么。
下一秒,一面宽大的百叶帘倏地落下,隔绝窗外景色。
陈言肆自身后温柔地吻着她脸颊,吐息沉沉:“我们家晗晗,解气了吗?”
话里无限柔情。
他一向见不得她受委屈。
但他太强硬了,哪怕是不愿看她被人欺负,专程给她出气,温书晗也总觉得他在故意吓唬自己。
她抿了抿唇,鼻梁一阵酸一阵热。
顿了几秒,她挣扎着想要逃开他怀抱。
几番对峙下来,陈言肆禁锢着她,两人跌跌撞撞滚到了床上。
陈言肆松弛懒散地靠坐在床头,而她被迫分开双腿坐在他身上。
他一手按在她腰侧,指尖隔着绵软的浴袍,陷入她更柔软的肌肤。
动弹不得,温书晗气闷得很。
“你放开!”
陈言肆耷拉着眼皮缓缓眨眼,锋利五官浸在温然光线里,有点混不正经地意味。
对视几秒,他淡然偏了偏额,嚣张又平静:“给你机会走,你都不一定走得掉。
他总是无法无天手腕强硬,温书晗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对付他。
但是再怎么捶打他都没用,他根本不放她走。
她脸颊泛红,被气的,也是被暖气烘的。
柔媚的清冷绯红,让人心里一动。
陈言肆喉结一滚,掐住她后颈用力朝前按。
近距离视线交缠,他静无波澜地问:“喜欢我吗?”
闻言,她心底一烦。
纠缠的气氛里,温书晗抿唇不回答,而倔软低垂的眼睛却在默认“不喜欢”。
“不喜欢?”
陈言肆冷嗤一声,目光越来越暗。
温书晗咬唇避开他灼热视线,在他身上频繁扭动身子想要逃开。
视线混乱时,陈言肆突然从手边取出一颗什么东西,手指强行撬开她唇齿塞进嘴里。
温书晗被半苦不甜的味道刺激了一下,瞳孔一震。
他给她吃药?!
“陈言肆你疯了!”
她刚想吐出来,陈言肆却眉目狠戾,一手捂住她嘴唇让她吞下去。
过于紧张,药丸滑溜溜地钻进她喉管,她难受地低哼一声,一瞬间眼眶涌泪,他手一松开,她就跌在他肩上剧烈咳嗽。
陈言肆摸摸她头发,神情稀松平常:“咽下去了?”
温书晗咳得难受,双手攥起拳,完全失控似的打他好几下,而他轻而易举擒住她手腕。
他呼吸迎上来,在凌乱中同她接吻。
她委屈得眼泪直掉,连咬他嘴唇的力气都没有了。
混蛋,这个混蛋!
半晌,她身体越来越燥热。
怎么办,她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们明明是不能再继续下去的,为什么他偏要勉强,偏要往她身上套上欲望枷锁。
不经意间,陈言肆退开这个吻。
彼此的气息藕断丝连,他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神情莫名一暗。
只要她一哭,他就又开始心软了。
“哭什么,根本没给你下药。”他手指不轻不重揩掉她嘴角的晶莹水渍,柔声说,“吃的是维生素,防止你感冒。”
温书晗整个人愣住。
他在耍她。
他又要她!
“陈言肆你有病!”
她气得要命,手边所有东西都用来砸他,一边狂打,一边又心生异样。
既然他没给她下药,那为什么她的身体会那么燥热难耐。
“不是药效的关系。”陈言肆任她捶打,指尖放纵地搅动湿润,哑声蛊惑,“是你自己有了反应。”
温书晗微微一怔,而他撩起眼皮,轻懒地笑:“不喜欢我,为什么会有反应?”
气氛开始动荡,温书晗心里乱成一团,生理眼泪还在掉,声音颤得不行:“陈言肆你是流氓吗?!”
“随你骂。”他毫不在意,漆黑眼眸里热意涌动,“这里不是老宅,你想怎么就怎么骂。待会儿高兴的时候,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听出他话里的暗示,温书晗心下一震。
陈言肆一把将她扯到身前,紧紧抱着她,呼吸埋在她胸前,语气倦然:“不是说过了么,累的时候,心烦的时候,就特别想跟你做。”
温书晗神思恍惚,像喝醉了酒,在激荡里沉沦又清醒。
太混乱了。
色欲和温柔,权势和偏爱,强硬和纵容,占有她、托举她,欺负她,牵挂她....
所有矛盾的一切,他一并给予她,由不得她半点拒绝。
凌乱的喘息声里,陈言肆又开始犯瘾地咬她肩膀。
有点疼,她想掐回去,一手攀上他青筋突显的小臂。
陈言肆却跟生了第三只眼睛似的,牢牢攥住她顽抗的手:“想报复我,你受得住吗?”
昏暗中,他加倍讨伐,手指在她腰臀上掐出红色指痕。
她负隅顽抗,陈言肆就吻她,动作极尽温柔。
一边吻,一边字字清晰地审问她??
“在野外摸黑下车找我的时候,不喜欢我?”
“在我身上高.潮的时候,也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