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时气鼓鼓地瞪眼瞧他,美男计也不好使,她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展昭觉得冤枉,他心里也憋闷,他往哪里说理去?
好声好气道:“别恼了,我不是将人打发回去了吗?她好几日都不会过来了。”
宋青时在屋里将外头的动静听得清楚,心里却还是气不平,嘟着嘴:“过几日她还不是要来?”
展昭轻叹一声握住她的手,拇指摩挲着她细嫩的手背,“沈前辈临终托孤,我多少要看顾着点,不过是指导一下剑法,如何能推脱?”
就是因为恩情压着推脱不了,所以宋青时想起来就窝火。人情债最难还,救命之恩更是一辈子还不完!
这个沈盈月是赖上展昭了!
若是个知书达理的倒也罢了,偏她阴阳怪气说话曲里拐弯,明里暗里针对自己,先前还挟恩逼婚,这个搁谁身上心里能好受?
听她一口一个嫂子,她分分钟血压飙升。
“她就是仗着你为难不知分寸!练剑习武哪有尽头?她要学到什么时候?”
展昭又叹一声,这不好说…………………
“且看看吧,我也并非日日得空,她不会常来。”紧了紧她的手,“莫要恼了,嗯?”
宋青时别过脸还是恼,说了等于没说!
温热的气息凑在耳畔,低声讨饶:“你这般恼我,我的委屈去哪说?”
姑娘缩着脖子往后躲,神色略松,确实不能怪他,不过她丑话说在前头:“我不喜欢她!”
“嗯。”展昭并不在意,“不喜欢少见便是。”
欠恩情的是他,还恩情自然也是他,没道理强求她对沈盈月喜爱。
他这般说了,她还能如何?
嘟了嘟嘴,有些丧气。原以为......结果……………
唇被轻啄了一下,本能地往后一缩,又被追着再啄了一下。
待他再追上来,便忍不住一手环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同他十指紧扣。
不似方才急切,缠绵缱绻,温柔似水轻缓辗转,红唇软暖浅尝辄止。心里的渴却一点一点累积,姑娘的呼吸渐渐急促,开始追着甜。
紧扣的十指松开,揪住他的衣襟。
展昭漏出轻笑,不再温吞。
身体挨着缠着,鼓动的心跳一次强过一次,夹杂在逐渐粗重的呼吸中。掌心所过之处滚烫发热,覆上微微的丰盈。
姑娘忽然将他推开,双手护在胸前脸颊通红,羞窘地躲闪。
“怎么了?”温柔浅吻落在耳畔,双手扶在她纤细腰间。
宋青时缩着肩膀,羞窘极了,方才意乱情迷将什么都抛开了,被搅了之后总归多了些顾虑。
自己……………自己这样的身体………………
摇摇头,“还………………还是算了吧......“
算了?
灼热的气息洒在耳畔,“为何要算了......我哪里不好?”
“不是......”她羞窘地松开手,眼圈微微发热,“是我......是我还不够好…….……”
那些话她说不出口。
展昭大抵能猜到她的顾虑,眼里尽是温柔:“身体养好了便好了。”
宋青时心里委屈,这具身体她一点也不喜欢,养了这么久还是不好。可若是没有这具身体,自己说不定就不在了。
眼泪蓄在眼里,委屈巴巴地看他。
展昭温柔浅笑,额头抵着她,“我等你。”
她忍不住掉泪,搂着他的脖子埋首在他肩窝。“我不喜欢这个身体......一点也不好!”
展昭一愣,总觉得这话有些怪。轻抚着她的背,轻声道:“你在雪地里伤了身,这才多久,别急。”
姑娘微微摇头,眼泪汹涌,他根本就不懂,她也无法言说。
展昭是不懂她突然的委屈哪里来的,只觉得眼泪一滴一滴烫着他的心,身体上的苦楚他没办法帮她分担一星半点。
只能抱着她,轻声安抚。
泪水终于渐渐停了,姑娘的身体松了下来,软绵绵地靠着在他怀中。
良久二人都没说话,只这么依偎着。
忽然,姑娘直起身子,双眼圆瞪从他膝上跳下去。
“怎么了?”他被她惊了一跳。
宋青时双手捂着身后裙子,盯着他的衣袍不说话,面色窘迫。
顺着看去,蓝色袍子上一点暗红。
“对,对不起.....…我,我………………”
救命!姨妈怎么说来就来?
展昭倒没什么想法,只是疑惑:“月事的时间不是过了吗?”
他从前不懂姑娘家的事,因她腹痛特意问过公孙先生,知道女子月事时间大抵是固定的。若按照上个月的时间,她的事应该过了才是。
经过上一次,宋青时原本已经没那么尴尬,只是将他衣袍弄脏,又添了新的尴尬点。
“月事又不是都准。”别人或许准,这具身体不准太正常了。
这个又超出展昭的知识储备,他一点也不懂。
只问:“肚子还疼吗?”
原本不疼,一旦见了红,便整个人都不好了!
***
宋青时这次的例假没上次难熬,终还是疼,却不至于浑身无力只能躺着挺尸。
只是想到昨晚的种种,她就郁闷。
幸好沈盈月跑来添乱,不然......她都不敢想鲜血淋漓的场面,别一个搞不好又要请公孙先生。
那才?人!
便是昨晚侥幸没成,早上也还是被展昭押着去了公孙先生那诊脉。任凭她怎么说都不成,非要说月事不准时肚子疼都是病,是病就要治。
不要讳疾忌医!
唉,她这点脸全丢在公孙先生这了!
喜提新药方回去休息。
不过这几日沈盈月确实没过来碍眼,难得清静几日。
姨妈疼也就一两日,后头便好了。缓了两日她觉得自己又行了,动手烤了饼干,打算明日同谷雨一道去摆摊。
展昭回来时她正将最后一炉饼干从烤炉里取出来,他帮着她把饼干端去花厅,“怎么不多歇歇,这些不急。”
那日见她裙子氤了一片血色,瞧着触目惊心。公孙先生说身体调理好便不疼,真的吗?流那么多血怎么会不疼?
越想越觉得她弱不禁风。
宋青时不知他心里所想,笑道:“我快好了,没事的。’
展昭不懂,只觉得她多歇歇为好。
“晚上吃凉面,简单点。”她洗了手准备去厨房,面条和酱汁都已经准备好,只要煮面过凉水,再拌上酱汁便好。
展昭不挑嘴,且简单点也好,省得她累。
正说着话,外头有人叫门。
“展大人!”
宋青时一愣,这声音......阿良?
那小子上回恶声恶气的,没想到真来了。是不是又有蜂巢?她小跑这去开门。
“阿良!你给我带蜂巢来了吗?”门还没开,她便急切地问。
待开门,阿良拉着个板车,上头是柴。
宋青时目瞪口呆,这么一车,他怎么拉得动?
阿良还是没好脸色,“展大人在吗?我给他送柴来了。”
展昭闻声而来,瞧了眼阿良和一车柴火,笑了笑,“搬进来吧。”
宋青时让开道,很是感慨:“阿良,这是你一个人的?你也太行了吧?我就说嘛,小伙子有的是力气,做什么要小偷小摸?”
阿良砍的都是碗口粗的树,已经把树权修了,整整齐齐。听着她的话哼了一声,她一个娇小姐懂什么?她以为砍了柴就一定能卖出去?
展昭帮着他把木头扛进院,阿良忙道:“展大人,我自己来,你别忙。
展昭笑笑:“不妨事。”
宋青时得意地扬头:“展大人有的是力气!不过你要帮着把柴劈了,这样没法烧。”
阿良瞪她,想到展大人还在,便不跟她呛声。
宋青时一笑,“你们忙,我去做饭。”
阿良肚子叫了一声,心说这话不划算,赚几个铜板只够吃饱肚子罢了。
宋青时在厨房忙着,外头柴已经搬进来,阿良开始劈柴。
展昭拿了蜂巢进来,“还有个蜂巢,晚上我再帮你处理。我去帮忙,你多做点,留他一道吃。”
“我知道。”宋青时说着话将锅里的水煮蛋捞起来,足足有十个,“你帮他多干点。”
展昭笑笑,应声而去。
阿良有力气但是不常干这些,不如展昭麻利,看着展昭劈柴他目瞪口呆。展大人除了功夫好,劈柴也这么利落。
心里不由憋了一口气,自己可不能落后展大人太多。
不一会儿,宋青时招呼二人吃饭。
阿良拘谨地摆手,“不了,我,我回去吃。”
展昭拍拍他略显单薄的肩膀,不容反驳:“洗手吃饭。”
夏日在院中吃饭,宋青时将面条端出来,阿良和展昭的都是大海碗,两人碗里都有两个对半切的鸡蛋。
她吃?了鸡蛋,便没有。
见阿良别扭地洗手,她道:“洗干净点,用点胰子,你指甲缝里都是泥垢!”
少年脸一红,再也忍不住怼她,“吵死了!哼!”
还同情地看一眼展昭,可见他拿胰子打了满手泡,还是默默接过胰子跟着认真洗起来。
宋青时才不管,“不会洗就跟展大人好好学学!”
待二人落座,她还凑过去看他手,是洗干净了,不过少年的手糙,都是茧子。她心里叹了一声,唉,小小年纪没了爹娘,能活下来就不容易了。
阿良看着面前的面条,心说这姑娘厨艺还不错的样子,有蛋有肉有菜的,闻着还香。
吃饱之后阿良觉得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劈柴比方才麻利了不少。都劈好帮着码放整齐,院里已经点亮灯笼。
展昭付了银钱,在阿良看来又多了,展昭说他帮着劈柴了,应得的。阿良低着头不说话,自己还在这吃了饭呢。
展大人是照顾自己。
宋青时从厅里出来,将一个油纸袋塞他怀里,“这是我做的点心,你尝尝我的手艺。”
里头还有鸡蛋,她看出他别扭,故意装着得意,担心他客气。
忽然想起什么,道:“你等我一下。”
便见她急匆匆进了厨房,片刻之后端了个杯子出来又往他手里塞,“你辛苦采来的蜜,不尝尝味道说不过去。”
SAJ:“......“
好像也是。
喝了一口,嘶......蜂蜜水甜得他也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