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商船向北行进,副指挥使骆秉忠和魏国昌可以说是无话不聊、无话不谈,俨然一副老朋友的样子,还有那么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好在两人总算没有忘了此行的目的,魏国昌未虑胜,先虑败,担心登巴萨贸易站进展不顺,说道:“副指挥使,按照大都督府的预案,我们要在5月10日到达预定海域,而后接受指挥使的直接领导。”
“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时间了,为防万一,卑职以为当派快船通知指挥使。”
骆秉忠作为副指挥使,自然也以全局为着眼点,说道:“国昌,你说的有道理,现在我们只知道登巴萨军备孱弱,防备松懈,但是具体孱弱、松懈到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目前,唯有指挥使知道那边的军备情况,以及登巴萨的防备兵力。”
“这样好了,你马上安排一艘商船加快速赶过去,尽快向指挥使传达商船的情况,以及拿到指挥使相关的命令。”
“到底是先攻登巴萨炮台,还是上岸后武力控制炮台!”
当然,若是李国臣遇险,那么征讨的情报就有可能泄露,战争难度也会无限放大。
正是考虑到了这种意外情况的发生,总督府也给了相关的预案。那就是允许骆秉忠视情况而定,给了舰队很大的自主权。
魏国昌也不是生瓜蛋子,对战事的理解要比骆秉忠强,说道:“副指挥使,还是我带着一艘商船上岸了解情况,并向指挥使传达大都督府的任命书。”
“若是登巴萨贸易站和指挥使出现变故,我们再寻找新的战机。若是都安然无恙,指挥使必然形成了详细的作战方案。”
“到那时,或许就可以兵不血刃拿下登巴萨,顺利完成此次任务。”
由于汉阳府人丁稀薄,骆秉忠最希望的就是减少伤亡。
要是右都督李国臣能顺利策反,亦或顺利收买登巴萨的军队,那最好不过了,说道:“也好,你现在就赶过去。”
“若是指挥使一直没出面,或是已经遇险,马上通知我!”
告别了骆秉忠,魏国昌是一点时间都不敢耽搁,就连莱阳(皮达马拉)港都没停下来休息,而是催促着海员们继续前行。
四天后,魏国昌如愿以偿的到了登巴萨港口,看着港口平平无奇,丝毫没有变化,就放心了很多。
留下大部分海员戒备,带着三十几个海员赶到了贸易战。
贸易站内一切如常,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魏国昌心里有事,但还是耐着性子找到了大堂经理,说道:“你们站长在吗?”
“我们的船还要去一次大陆,重新补一批茶叶和布匹,麻烦帮我们补充一点淡水和食物。”
由于在大堂,魏国昌说话也很隐晦,将自身的真实目的隐藏了起来。
贸易站的大堂经理认识魏国昌,也知道魏国昌就是跑这条航线的,说道:“魏船长,站长正好在,我这就去给您传话。”
“您说的物资我马上安排人给你装船,就是要您上楼等等了。”
大堂经理也算是贸易站的重要管理人员,显然已经知晓汉阳的目的。只是这种事还在保密阶段,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传递信息。
好在魏国昌也不傻,明白大堂经理的意思,说道:“那我就回客房等着了,记得尽快给我安排。要是迟了,我找你们站长算账。”
两人言语之间有来有回,也算是恰到好处。
刚回到客房不到半个小时,贸易站站长张远洋匆匆赶了过来,说道:“魏兄,这个时间你怎么过来了?”
“是不是总督府有命令传达?!”
时间紧迫,魏国昌说话也是干脆,说道:“我要见署长!”
张远洋参与了登巴萨港口事件的整个过程,明白魏国昌此行必然带着任务,说道:“你跟我来!”
随后,两人很默契的没有说一句话,径直到了李国臣的客房。
客房内,李国臣明显没有睡好,但精神状态又很好。
对于魏国昌的到访,李国臣表现的很亲和,解释着上次的事件,说道:“事发突然,为了防止泄密,就没有跟你事先讲清楚,还望国昌不要怨恨我!”
魏国昌确实有那么点小心眼,但是一想到能拿下登巴萨港口,心里的那点埋怨早就烟消云散,说道:“署长,能参与这件事,是我的荣幸。”
“汉阳发展至今,太缺适合贸易的港口了!”
紧要关头,能被理解,就是可以共事。
李国臣也不遮掩自己的欣赏,表达了对魏国昌的认可,说道:“国昌,此事若成,我给你记首功!”
首功,魏国昌从来没想过,但现在能得到李国臣的首肯,其意义不言而喻,说道:“卑职何德何能,若事成,卑职还是想遨游四海,征战四方!”
见魏国昌无意首功,倒是对征伐海疆感兴趣,李国臣也是予以尊重,说道:“也行,回头我亲自向总宪表功,调你入海军。”
能得到李国臣的推举,魏国昌的海军梦是可以实现了。
寒暄之后,魏国昌才拿出总督府的任命,说道:“右都督,现在向您传达大都督府的任命书,由你出任此次征讨指挥使,全权负责登巴萨战事。”
“因为事时关乎您的安全,相关文书并未带过来,目前还在商船舰队。”
“您现在马上准备,卑职护送你到商船舰队,接手指挥权。”
本以为是左都督孟雄出任指挥使,却没想到是自己,一时有那么点惊讶!
不过,想到任命书已经下达,肯定不会再做变更,说道:“大都督的知遇之恩,卑职没齿难忘。”
“国昌,舰队既然已经出发了,那么登陆的时间也定了。你的人肯定有所察觉,贸易站不能久待,带着你的人,马上出海,切勿逗留。”
由于担心李国臣的安全,造成不可挽回的重大损失,魏国昌也是尽力劝说,说道:“指挥使,还请您立即登船,接手舰队的指挥权。”
李国臣何尝不想,只是离不开罢了,说道:“国臣,非我不愿,而是不能也!”
“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我若是此时离开,则置贸易站的人员于何地。”
“况且,舰队未登陆之前,登巴萨的军备都存在着变数,我必须留下来,以防登巴萨炮台和布防有变!”
魏国昌无奈,只能将舰队抵达的时间告知,并约定在预定海域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