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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雪月交光(3)

作者:七句流言 字数:4118 更新:2025-01-03 15:05:37

大婚之夜,鸳鸯花烛要烧到天亮,图一个吉祥的好兆头。

卫疏星召了丫鬟婆子进屋,替自己卸妆,再换上一身轻便衣裳。

照顾她的丫鬟里,要数锦绣与她最亲近。

锦绣是卫疏星奶娘的女儿,小时候烧坏过脑子,心智有憾。她的本事在于能和小姐处得像亲姐妹,又是耿直爽快的性子,众人都很喜欢她。

“小姐,以后我们就住这里吗?”锦绣在婚房里转了数圈,闷着头抱怨,“我不喜欢这里,我还是喜欢原来的家。”

她话中所指,是老家崔州的卫府,是她和卫疏星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裕京卫府是卫淳进京学医后才买下的,锦绣只在陪卫疏星进京后住了一段时日,没有太多感情。

“我也是,锦绣,我也很喜欢咱们自己家。”卫疏星深以为然,颤着声答话。

月信在身,一点点的拨动,都能将她的愁肠挑起来。

听闻贺玉舟已逝的父亲??老崇安侯是贺意嵘招来的赘婿,那时老崇安侯尚未发迹,贺意嵘却是书香门第的千金,这赘婿倒也做得……

卫疏星的脑袋朝下砸了砸,沉闷不乐。

倘若贺玉舟也给自家做赘婿,那该多美,她从前怎么没想到?

只要她向姥姥提了,姥姥没准儿真会替她游说一番呢,即使侯爵入赘到七品小官家听起来像天方夜谭,可也不是全无可能,是不是?

卫疏星没在这思绪里沉沦太久,只因热腾腾的羊汤面很快便送进屋来,而她早已饥肠辘辘。

她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吃东西时还要与锦绣等人闲聊,是以饭菜消得甚慢。

等贺玉舟敬完酒回来,她嘴里还塞着吃食,两颊鼓鼓,喝了一口水才咽下。

见到新婚的郎君,而且还是个眉目如画的美郎君,她自然高兴,杏眸弯成天上月,忙道梅花酥好吃,叫贺玉舟也来尝一尝。

贺玉舟却只抿一口清茶,根本不看那碟糕点:“不必了,席上略吃了些东西,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卫疏星遗憾地撇撇嘴,并不逼迫他,又转口问道:“你可见着我表哥钟尧了吗?他还在吗?”

七日前,卫府门口,卫家表兄妹牵着的手、亲昵的举动,浓雾似的浮上眼前。

贺玉舟坐到八仙桌一侧,并不与卫疏星同坐圆桌:“见着了。舅兄喝了些酒,已经回去了。”

听到表哥已去,卫疏星满心的失落:“这么早就走了,也不多玩一会儿。”

“不要紧,”嘴上这样说,贺玉舟的眉宇却已蹙了起来,“回门那天,就能再见到舅兄。”

“说得也是,我总能再见到他的!”卫疏星一扫失望之情,继续吃她的东西。

她好哄,却要常哄,只要把话说到了她心窝子上,总能将她的愁闷通通清扫。

可是要怎么说才有效,世上没有几个人摸清门路。

对于与妻子的相处之道,贺玉舟已经体会出了三四成,得多捧着她、容忍她、多低头。

一次两次无可厚非,若要让他履行一辈子,他还真不敢保证。

而且,卫疏星似乎很在意她那位姓钟的表兄。

虽说眼见即可为实,可他深知,有时只凭眼见,反倒易生误会,因此没有妄加揣测。

贺玉舟心底五味杂陈,娶卫疏星是祖母遗言里交代的要紧事,他必须照做,没有回头路能走。

*

时辰渐晚,月淡星稀。

卫疏星吃饱喝足,也洗漱完了,便轻手轻脚地爬上鸳鸯拔步床,躺在外侧。

她怀里还揣着一只布娃娃,是她幼时亲手缝制的心爱之物,她甚至给娃娃取了名姓,随她姓,唤作“卫小星”。

贺玉舟先她一步上床休息,呼吸均匀,容色平静。

由于月信的缘故,她们没办法圆房,仅是同床共枕而已。卫疏星面朝丈夫,侧身而卧,两人间的距离很近,仅隔一只手腕。

好热……

贺玉舟身上简直像嵌了一只炭盆,卫疏星最是怕冷,她被这温度勾住、吸引,不由自主地靠近。

抬眸一觑,她的郎君呼吸平稳,白净脸庞犹如羊脂玉,不见一丝缺憾。

卫疏星取过鸳鸯花烛,任烛光柔柔地散落,衬得贺玉舟清冷的眉目都温和许多。

她看得入了迷,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一厘厘贴近??

“看够了吗?”

冷不丁,一声寒意浸骨的疑问划破宁静。

火苗一颤,卫疏星惊得轻呼出声,原来他没睡呀!

她未听懂贺玉舟的弦外之音,还以为他正儿八经地在问话,遂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没看够,你让我再看看嘛。”

贺玉舟缓缓地半睁双眼,欲言又止。

宴席间,他被友人按着灌酒,头疼欲裂,而今只想尽快睡去。

可卫疏星精力旺盛,举着烛火摇来摇去,晃得他无法入眠。

贺玉舟不得不提醒:“烛火晃来晃去,会影响我休息。夫人,你安静一些,好好睡。”

他嫌弃她闹腾?就是这后半句话戳进了卫疏星心窝,令她一搁烛台,便没好脸地倒回床上,呛声道:“你长得好看,我才愿意看你,否则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你有什么特殊的……”

嘴一旦硬得过了头,气势便水涨船高,卫疏星重新躺下时迸发出了用不完的劲儿,竟一个翻身??

砰!

骨碌碌跌下床,后脑触地。

疼痛感爆炸似的蔓延,遍布她整个后脑勺。

哗的一下,泪水如江河溪水泄出,卫疏星才说完狠话,拉不下面子放声大哭,遂躬身抱膝而坐,脸紧紧埋进膝间,低声啜泣。

她等得耐心枯竭,灯花爆裂了又开,也没等到一句问候。

卫疏星茫然地抽噎了一下。

出嫁前,但凡她在家里跌一跤,院里所有的仆人都恨不得往她身上扑,问一句小姐摔得重不重,要不要请大夫……

贺玉舟在做什么?他怎么还不来关心她?他到底在不在乎她有多疼!

“磕到哪里了?”

冷冽依旧是冷冽,却像在卫疏星心尖上柔柔抚了一下。

这是贺玉舟的声音,是他迟来的关心和问候。

卫疏星好受了些许,却仍不愿抬头。

她闹起别扭,身子蜷缩着坐在地上。这既要人哄,又拒绝好意的模样,活似一只刺猬,谁靠近她,谁就要后悔。

若你想碰一碰她的柔软,便不得不先被扎一遍手。

猝不及防的,卫疏星感到有什么东西穿过她的膝窝与腋下。

下一瞬,她陡然腾空而起,不禁慌乱地一抓。

她抓的位置不妙,正巧抓乱了贺玉舟寝衣的衣襟,划出一片雪色胸膛。

烛火交映,男人肌肉的痕迹就这样暴露。

卫疏星呆住,连呼吸都忘记。

贺玉舟却镇定自若,稳稳将妻子放到床上,再若无其事地理好衣襟:“哪里疼?告诉我。”

他的胸口,还残留着那一瞬的触感。

卫疏星的指尖很凉,停留也很短暂,却如春日里的藤蔓一样难缠,牢靠坚韧,迅速蔓延。

贺玉舟不大自在地咳了一声:“不必盯着我,没什么好看的。”

卫疏星垂眸,脸颊烧得滚烫,好像她才是喝醉酒的那个人。

怎会“没什么好看的”?

他的胸口比脸还要白,雪一样的颜色。

“夫人,摔着哪里了?”贺玉舟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你应该唤我的小名。”卫疏星声若蚊蝇,缩在贺玉舟投射下的阴影中,啪啪嗒嗒地掉眼泪。

泪水擦着她的脸颊落下,染上一些躁意,这些泪被贺玉舟用指尖接住,他哄道:“别哭了……圆圆。”

在他尾音里,携着一二分极难发觉的无措与不耐烦,摔了一跤而已,何至于又哭鼻子又闹脾气的?

贺玉舟头痛,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回神,轻柔地在她后脑探寻:“是这里疼吗?”

卫疏星点头。

“摸起来并不肿,也没有出血。按着会不会痛?”

卫疏星摇头。

贺玉舟厌恶审问这样的“犯人”,或含糊其辞,或语焉不详,或憋闷着嘴不作声。

只不过眼前的这位犯人打不得,骂不得,更不可能动刑。

贺玉舟依旧捧着十分的耐心道:“不要总是摇头、点头。你说出声来,我才能更好地帮你。”

两人贴得极近,卫疏星的耳垂甚至有温热气息掠过,她只需轻动手肘,便能抵上贺玉舟的胸膛,

风月犹在眼前,那实在是很能撩动女子心弦的一幕。

“按着不痛……你再帮我揉揉,应该很快便能好了。”卫疏星黏黏糊糊地说。

贺玉舟不喜她娇柔细腻的声音,本能地离她远了一拳距离:“以后你睡内侧,别再摔下去。”

他的力道很合适,灵丹妙药似的,不出六七下,卫疏星的痛意便散去大半:“我的娃娃掉了,夫君,你帮我捡回来嘛。”

大小姐的命令又来了。

顺着她指引的方向,贺玉舟看见了掉在地上的布娃娃,是卫疏星摔下床时一并掉下去的。

又丑又小,不堪细赏。

他捡起来还给她,半刻都没让布娃娃在手里多留。

“这是我亲手做的娃娃,陪我一起长大的。”卫疏星笑道,“很可爱吧?”

哪里可爱?作眼睛的玛瑙珠子没选好,两只眼一大一小,嘴也缝得歪歪扭扭,仔细看,还冒着几处线头……

贺玉舟留意到布娃娃面料的款式,少说也是十年前时新的样式了,卫疏星出身富庶之家,又不是用不起时新的昂贵料子。

故而这只布娃娃定然已跟了卫疏星十多年,灌注着一份长情,甚至连大婚之夜都要摆在床头,想必是她极珍视之物。

贺玉舟不敢恭维妻子的绣工,却哄着自己,何必在这种小事上惹她不高兴,反倒坏了新婚的和谐。

他打量着那丑娃娃,勉强挤出一个问题来:“嗯,很可爱。它可有名字吗?”

贺玉舟亲姐姐的女儿年方三岁,平日便爱给娃娃取名字,他想着,自己只有十七岁的妻子在缝娃娃时,兴许也做过同样的事。

“有,有!”卫疏星兴致高涨,笑答,“她随我姓,叫卫小星。我拿它当妹妹、当女儿养的,每逢换季,还要给它做新衣裳……”

滔滔不绝的话响了起来,贺玉舟悔意渐生,原来打开卫疏星的话匣子这般轻易,他往后必得注意了。

卫疏星如今睡在内侧,她事无巨细地说起从前,从她为何要做这么一只娃娃,再到怎么给娃娃定的名字……

说着说着,眼皮愈发沉重,已渐渐睁不开,很快,卫疏星彻底入梦,唯有唇齿间还含糊不清道:“姥姥,姥姥……”

窗外,野禽唤了二三声。

贺玉舟揉了揉太阳穴,这儿被女郎吵得发痛,恐怕以后时不时就要受一次罪。

不要紧,放完婚假,他留在家中的时间就少了,面对卫疏星的时间也会少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贺玉舟又静坐了片刻,无奈轻叹,将卫疏星的双手塞进被窝里,犹豫几瞬后,干脆把她的布娃娃也一齐塞进去,这才倾身安睡。

*

贺府有数间宽阔院落,小夫妻住的这间名为“兰苑”。其实院里半株兰花也没有,倒是栽着一排青翠欲滴的松柏。

日出时分,朝阳从松针的空隙间挤出一缕缕细光,卫疏星便嗅着松柏的清香醒了过来。

睁眸,身侧空无一人,只有她的布娃娃躺在枕边,想必贺玉舟早便醒了。

她净面漱口,朝妆镜前坐好,哼着曲儿挑选今日要戴的首饰:“静川哥哥人呢?怎不见他的影子?”

锦绣打了个哈欠,帮她挽发:“小姐问姑爷?他在书房啊。”

“大清早的,便去书房了?”

“姑爷是昨晚三更天突然去的书房,他在书房睡的觉、过的夜。”

镜子里,卫疏星俏丽动人脸逐渐皲裂,先有一抹错愕攀了上来,继而又有怒意来势汹汹。

谁家新婚夫妻,头一日就分房睡?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贺玉舟生的是什么心肠!

“他人在哪里?”卫疏星手抖得连步摇都握不住,喉间揣着哭腔,“快喊他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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