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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将他往最近的小巷中拖去。
燕羽衣奋力挣扎,正欲动手,耳旁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
萧骋气喘吁吁,沉声道:“是我。”
“……”
燕羽衣眨了眨眼,偏过头,看清对方的脸。
嗯???
萧骋面色阴郁,咬牙切齿:“好巧啊,燕大人。”?
第13章
“好巧。”
燕羽衣先发制人,抢在萧骋开口前质问:“外头什么动静!”
“景飏王殿下,如果在下猜得不错,是你外边偷偷办事被西凉人逮个正着是不是!”
萧骋无话可说,冷道:“本王就知你不会好好待在客栈!”
“现在是你害死我!”燕羽衣也用同样的语气回道:“原本只有一个人被西凉人追杀,现在我也是了。”
“怎么办!”他破罐子破摔。
萧骋眼底闪过一丝杀意,道:“杀出去。”
地面震动,马蹄声似乎又离他们近了点,两个人这么耗着互相质问不是办法,燕羽衣抓住萧骋手腕,将他往巷深处带,迅速决定道:“这边!”
左拐右拐,穿过弥漫着泔水味的沟渠,跳上半人多高的墙,越过去,淌着无数废弃竹篓而过,萧骋捏着鼻子眉头蹙得极深,一脚踩到鸡屎时,突然停下脚步说:“本王不想走了!”
燕羽衣意会道:“他们有百来人,你打不过。”
“现在是两个人。”萧骋指指燕羽衣,说:“是我们两个人打东野丘。”
燕羽衣闻言愣了愣,问:“什么?”
“我说是我们两个人打百人。”
“不,你说东野丘?”
萧骋点头。
燕羽衣眼底闪过一丝异色,迅速改变主意道:“西洲部队通常携带少量炸药以备不时之需,东野丘那大抵也有。”
所以不能在地势宽阔平坦的正街突围。
“去宽街。”
萧骋在大宸皇都生活多年,家乡的城镇四方四正,去哪都有指示,哪像西洲如此错综复杂,只是短短这么一会,便被燕羽衣带得晕头转向,哪里认得现在站着的地究竟属于哪条道。
东野丘带了几条猎犬,狗闻着味狂吠,声音时远时近,萧骋逐渐有些分不清他们究竟与东野丘究竟离多远,隔着几条街。
但是,抵达宽街后……
萧骋面色铁青,咬牙切齿蹦出几个字:“你说这是,宽,街?!”
逼仄的夹道被从两旁生长于石缝中的树遮蔽,头顶传来乌鸦号丧般的叫声,混杂着各种腐臭的味道至冲天灵盖。
燕羽衣口中的宽街窄得连并行都容不下,这甚至不能称作小巷!两人被迫面对面,胸膛紧紧贴在一起,从燕羽衣身上冒出来的热气莫名泛着杀意,叫人不寒而栗。
气氛又冷又热,诡异得要命。,
何况几米外,东野丘带领着西凉兵又吼又叫,大张旗鼓搜索的声音逐渐高昂。
“这是宽街?”萧骋青筋突突直跳,重复道。
燕羽衣:“景飏王殿下,我没有聋。”
“宽只是个名字,为何不能将它称作宽街呢。”青年耸耸肩,满不在乎道:“从我出生起这里便叫宽街。”
好,萧骋闭了闭眼,先不论宽街是否是宽街。
“那么现在燕大人有何高见,既然两个人打不过百余人,将自己逼入穷巷,是什么有必要的战术吗。”
除非燕羽衣已经疯了!
不,燕羽衣直接从山崖跳下去那天起,燕羽衣的精神便不正常!
他们呼吸浓烈地撕扯着彼此,从胸膛起伏可窥得心跳剧烈。
燕羽衣想了想,旋即冷静地动手在萧骋身上胡乱摸索。
“……”
从来都是景飏王脱他人衣服,哪里被这般胡乱撕扯过,萧骋错愕,愣了愣,从小到大没见过这副光景,旋即像是被踩住不存在的那条尾巴般,又羞又恼地抓住衣襟使劲往胸前堆。
“燕羽衣!”
“本王看你是真的疯了!”
“本王命令你,住手!”
话出口,燕羽衣倒还真停下了,更冷静道:“我没有武器,解决起来比较麻烦,可能还没杀光东野丘的亲卫,便会惊动附近所有獠面军。”
“所以。”
西凉兵的脚步声近在咫尺。
“有没有。”燕羽衣没头没脑地问萧骋。
明明未置主语,但萧骋偏就瞬间理解燕羽衣话中含义,从腰后抽出两片柳叶刃。
燕羽衣略微一顿,怎么又是这个不知材质的软刃,问:“别的呢。”
“还想要什么。”
“上次城外你冲我撒的那个粉末也挺好用。”说着,燕羽衣趁萧骋不注意,从他发尾拔了根头发,捏着发丝的手探出去,很快又缩回来。
“算了。”
西洲深冬的风喜欢四面八方乱刮。
“燕羽衣!”萧骋咬牙切齿,“你现在是本王的俘虏,懂吗!”
东野丘的队伍越来越近,地面震动越来越强烈,猎犬应该已经将他们带往正确的道路了。
留给他们缓冲的时间所剩无几,燕羽衣对萧骋的态度置若罔闻,并且语速飞快道:“萧骋,或许你的武功在我之上,但东野丘是我的猎物。”
“仅凭两片柳叶刀?”萧骋眯眼,显然不信任燕羽衣。
“难道还有别的武器能用?”燕羽衣抬头反问。萧骋站着的那边比他这边坡度高,仰着头看人下巴真的很不爽。
柳叶刃这种东西使用起来难度极大,且只能使用单次,若想重复利用,必得近战一击致命,例如现在。
燕羽衣望着萧骋咽喉,眼眸渐染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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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给小爷我活捉了他!”
十几米外,东野丘的声音清晰可见,嚣张狂妄。
“唉。”
最后,燕羽衣杀戮的念头只存在了一瞬,他长长叹了口浊气,神色恢复坦荡,谁让洲楚现今得倚仗大宸呢。
大宸亲王在西洲缺胳膊少腿正常,若真在这被西凉杀了,届时便不止是西洲内部纠葛,大宸皇帝好战,说不定来年大宸人便要将明珰城当做猎场,敖城做粮仓,整个西洲也要成为大宸郡县。
保护萧骋,才是如今第一要义。
摆正自己的态度,燕羽衣平静心绪,将气息压至最低,冲出巷口的瞬间,攥拳认真地对自己嘀嘀咕咕了几句。
他说的大半是官话,期间夹杂着几句西洲本地方言,但萧骋还是能辨认出那一连串如蹦豆子,甚至押韵非常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景飏王出身高贵,承的是天子帝师之教,言行礼仪约束严格,难以置信地面对已然余他一人的空荡宽街。
“世家公子,怎会骂得这么脏!”
就连军营里最混的痞子也骂不出这样的的话!
与此同时,闪身而出的燕羽衣,正好与拐弯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