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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将领们,在朝中群龙无首之际,仍旧顽强抵抗,不断推进战线。
萧骋继续问:“除了洲楚,你还有什么别的在乎的东西吗。”
那股进门前察觉到的若隐若现的血腥气,在萧骋俯身而来的刹那再度浓郁,燕羽衣轻嗅,确定这是萧骋颈间的味道,说:“你杀了人。”
“杀人?”萧骋抬起燕羽衣的下巴,他逆着光,昏暗更上一层楼,原本便很难看得清的面容,更加模糊不堪。
但他还是仔仔细细从眉眼至唇角,再到突出的喉结,将燕羽衣赏了个遍。
半年前,这幅面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半年后,今日却再度变得陌生,是燕羽衣有变化,还是他遗忘了他的长相。
“西洲的国库很多年之前便空了,陛下一直怀疑有人非法敛财,却始终查不到问题究竟出在哪。”
正如萧骋所说,久居庙堂,燕羽衣已经被蒙蔽太多年感官,如果这次没在狸州久居,或许察觉拳场仍需极其漫长的时间。
燕羽衣斟酌片刻,说:“倘若商会的参与,令拳场感知到危险,他们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那么这半年的侦查将荡然无存,再想抓住他们难如登天。
“这件事……”
“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之前地下钱庄的事,已经有大宸人插手,如果拳场仍旧参与,燕羽衣担心届时会控制不住局面。
上次萧骋要钱,这次要什么。
还是金山银海吗。
他噤声等待萧骋答复。
时间在黑暗中被无限延伸放大,萧骋的呼吸声平稳绵长,沾染烟丝气息的发丝从燕羽衣眼角滑过,痒痒的,令燕羽衣忍不住触碰瘙痒。
啪。
萧骋终于动了。
他抓住燕羽衣的手,不,更像是五指穿过五指的交握。
“我说我杀了人,为了你杀了人,燕羽衣,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什么?燕羽衣愣怔。
萧骋从雅间强烈隐忍的冲动,终于在燕羽衣事不关己的表情中轰然碎裂,他揪住燕羽衣的衣襟,将人往自己怀中带。
趁燕羽衣未反抗前,一脚踢开碍事的凳子,猛地拉扯着向前几步。
砰!!!
燕羽衣踉跄着,上半身狠狠撞在门框间的夹角,萧骋将他挤进缝隙,令他动弹不得。
疼痛瞬间袭来,头晕眼花。
“萧骋你疯……唔!!!”
唇齿被滚烫死死堵住,腰腹松垮着没系紧的蹀躞带被强行扯断,银质卡扣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萧骋咬牙切齿,灼热的鼻息喷涌着扑向燕羽衣,逼问道。
“我说我为了你杀了人,燕羽衣,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为什么不问我,不问我为什么为你杀人!”
“你只在乎的你的洲楚,而你的洲楚却遗忘你,尽管如此,也要为了洲楚而战吗!!!”?
第29章
燕羽衣不明白萧骋为什么激动,为何非要他答辩是与否。
效忠的君主需要别的什么必须的理由吗。
忠君敬国乃是为臣的本分,现在问他为什么,反倒是问为什么的人才更有问题吧。
身体被萧骋死死钳住,来的时候蟒皮带没来得及卸,勒地他生疼,却又不能说。
燕羽衣手掌贴着萧骋的胸膛,尽量让自己和他保持距离。
男人的心跳剧烈,呼吸又急又促,明显不是要商量什么的态度。
“说。”
萧骋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出蹦,用几乎要碾碎所有的语气逼问:“燕羽衣,告诉我。”
“澹台皇室是我侍奉的君主。”
“护卫、护卫洲楚是我的责任。”
面对失去理智的人,再多的弯弯绕绕都比不了直白,燕羽衣感受到自己的体力在萧骋的消耗下飞速流逝。
他本就经历过一场比试,分不出更多心神去对付别的,何况是突然失去理智的萧骋。
“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或者其他的顾虑……萧骋,回商会再说。”
“行吗。”他耐着性子,刻意柔软语调又加了句。
然而这并不能熄灭萧骋的怒意,犹如火上浇油般愈燃愈烈,男人强行令燕羽衣直视自己,即便黑暗中,他们都看不清彼此的脸。
他变本加厉,情绪几近失控,未再给燕羽衣辩驳或是应对的机会,掐住他的下颚,俯身而来。
双唇近乎于角斗式的碰撞,萧骋咬住燕羽衣的下唇,长驱直入封堵住他的退路,搴取仅存的呼吸。
燕羽衣意识迟缓地空白了一瞬。
他现在确定,萧骋疯了。
他应该早就想到萧骋行事作风不按常理出牌,却因他几次相助而放松警惕,以为他是个残存些许理智的正常人。
燕羽衣承认,他在当铺看到萧骋的刹那,对方风尘仆仆,眉目间难掩疲惫,他下意识想询问他的近况。
可他以什么立场呢,难保不会被对方怀疑动机。
除夕之后,萧骋像是凭空人间蒸发般,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
阳春三月,严钦带着消息,以及明珰城残余燕氏部众抵达狸州。大宸皇帝虽表达出可
以商谈的意愿,回信却说,一切皆等景飏王思量后再行讨论,明显是要将权系于萧骋一人。
当严钦表达出是否继续与大都时,燕羽衣面对下属的进取,罕见地面露迟疑。
这份犹豫令他在严钦面前失了分寸,严钦跪地问他:“主子做事,属下的职责是遵从,但事到如今为了将军府,却不得忤逆主子的心意。”
“那景飏王并非善类,主子明知他收留我们是为了更好开出有利大宸的筹码,为何如今却犹犹豫豫。难不成只因他搭救太子,或是保护家主以及三小姐,便得事事以他为先吗。”
“还是说。”
严钦重重叩头,神色冷硬且坚决,冒险道:“危难之中被搭救本是你情我愿,景飏王如此,无非是为了趁火打劫,但属下如今所见种种,却害怕主子被奸人蒙蔽。”
此话犹如一记重锤敲打在燕羽衣心间,他浑身僵硬,待从严钦话语间挣脱出来,前胸后脊早已如落水般淋漓。
置身事外得见本质,而处于危局之中的自己,自诩清醒,却逐步被迫与甘愿掺杂着沉沦。
是什么时候起,他对萧骋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明明一切都无需经过萧骋的同意,他却下意识觉得似乎可以与对方商讨。
景飏王根本不该得知洲楚所为!!!
撕掉那些自以为是的清醒,他已然落入萧骋为他搭建好的圈套。
燕羽衣艰难地辨认自己,想要看清萧骋的目的,也竭力控制那份难以压抑的依赖。
他们在皇城沦陷的火夜相遇,举目无望之时被对方托举,燕羽衣心中喜忧参半。
感激萧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