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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而夺权。”
严钦闻言一愣,旋即面露难色:“主子,这,属下不敢。”
“没关系,你可以听我说,如果同意就点点头。”燕羽衣不强求严钦,跳下马车后,带领严钦循着声音来时的方向前行。
他边走边思忖道:“兄长当初是作为西凉人的严渡与方培谨接触,并且提前预判我的作为,选择在出征的时候,装扮成我去刺杀萧骋。这是为了挑起大宸与西洲之间的矛盾。”
“西凉与洲楚之间的争斗,极大地消耗整个西洲的资源,倘若现在被大宸攻击,那么两朝之间便不得不合作,等到战事结束,我们便没有任何力气再内斗。”
“因此,西凉与洲楚都会不约而同地选择避免与大宸直接交锋,维持当下的关系便好,毕竟萧稚已成为太后,两国有姻亲之缘。”
严钦听得认真,随行在燕羽衣身侧不由得点点头,却也真的按照燕羽衣所言,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燕羽衣压低声音继续道:“有东野侯府在,兄长根本拿不到真正的属于西凉的兵权。但将军府不一样,现在正是洲楚百废待兴,寒门学子极力维护洲楚声誉的时候。计官仪也竭力与将军府的步调保持和谐,还有小皇帝的信任。”
甚至可以说,如果现在将军府要挟天子令诸侯,没有任何势力能够拦得住燕羽衣的脚步。
这就是摆在明面的权势滔天。
他说出口,耳朵也跟着听,其实就是在梳理思绪。
兄长想要什么,便得先得到。
而挑起大宸,则必须得到当年能握在手中的权势。
若要他人拱手,那必然是作为双生的胞弟最合适。
“他想要毁灭我与计官仪建立的新局势,也不想放过西凉,洲楚与西凉全都深陷泥潭的时候,他也会被波及。”
“……”
燕羽衣深吸口气,汹涌的凉意充满胸腔,在被体温温暖前,燕羽衣骤然停下脚步。
“兄长根本不是来保护洲楚,深入西凉一网打尽的。”
“他想。”
“他想彻底毁了整个西洲。”
“他要让我们亡国——”
话音刚落,从偏巷突然悄无声息地奔出一瘦弱少女,燕羽衣全部的思绪都放在兄长真正的意图的思索中,根本没发现附近的脚步声已密匝匝地覆盖而来。
严钦大跨一步,横挡在燕羽衣身前,严肃道:“来者近乎二十左右,有武功的居多。”
少女衣着褴褛,脸色衰败,漏风的衣衫被血浸染,在冰天雪地中冻得坚硬。
看到燕羽衣,少女如见救星,哭喊着:“大人,救命!求求你了大人,救救我!”
她身后随之而来的,是严钦口中习武之人,其身着巡防营服制,怒吼道:“抓住那个难民!不能让她搅扰城中大人们安歇!”
少女的腿似乎受了不轻的伤,每跑一步,都在雪地中留下深刻地痕迹。
她惊慌失措地朝燕羽衣奔来,甚至没有机会判断,她眼前的这个人是否可信。
但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难民?!
什么难民!
燕羽衣凝目下令:“严钦,拦住他们。”?
第83章
只是眨了几下眼的功夫,严钦便已将带队的士兵扣在地面等待燕羽衣发话。
燕羽衣独自原路折回,从车里取了外袍过来,无声息地将其裹住女孩,随手掀起她遮挡眼帘的长发,被汗水浸湿的眼睫充满冰霜,在此等冰天雪地之下,即便她能躲避追杀,也只会在下一秒被寒冷所冻结。
总之,是活不了的。
女孩是典型的西洲人长相,轮廓分明,在浅淡的光的折射下,眼瞳呈现出深邃的蓝色。
明珰三城并没有这种极赋地域特点的长相,但远在千万里之外的,被称作西洲粮仓的河州,却全是此种样貌,辛勤劳作的百姓。
而能在明珰城巡防占得一席之地的人,哪里会是冲动的无名小辈。在皇城根下,一块石头从天而降,砸死十个人,每个人身后都各自有靠山。
其中,深夜能在天子脚下行走的人,必定身份贵重。
被严钦按倒的那人,并未怒斥挣扎,反而忽略此刻被按倒在地的狼狈,甚至有意识地做了个拱手行礼的动作,可惜被严钦当做反抗,再度狠狠用膝盖抵住:“敢问大人夜行至此,是要去向何处。近来夜里贼人猖獗,巡防营有凶犯亟待追查,如今日怠慢冲撞大人,还请恕罪。”
“贼人?凶犯?”燕羽衣背对着士兵,微抬了抬下巴,好笑道:“京城重地,巡防营竟然还能放此等危险人物进城,怎么没有报备宫里。”
“报备了,报备了。只是昨日傍晚才发现,故而夜里加强守备。”士兵连忙抻着脖颈道。
“不。”
燕羽衣确定小女孩浑身没有别的伤口后,将人彻底藏在自己身后,调转脚步来到士兵面前。
如今京城巡防由侯府与将军府合作共事,若这些人是侯府所属,燕羽衣倒没理由将人带回去审问。
他提起灯,用剑锋挑起士兵腰牌,放在眼前辨认了下所属。
其中刻的是燕氏军旗图腾。
虽在情理之中,但燕羽衣还是意外地挑了挑眉。
“我的意思是指。”他继续开口,将方才直吐露半个字的话说完。
“如果有贼人闯入,那么巡防营便早该在其穿过名单下辖两城之时,立即察觉异常进行预判。而并非在除夕当日凌晨,在大街上四处追拿搜捕。”
住在京城里的都是人精,稍有风吹草动,消息便会传遍整个朝堂,在这个地方想要睡安稳觉,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燕羽衣没将腰牌还给他,反而收进怀中,对着士兵缓缓蹲了下去,双手搭在膝盖之间,语调清冷平静:“幸好你今日遇见的是我。”
士兵闻言,以为现在这关算是过了,立即努力睁大眼睛面露感激,笑道:“谢大人,下官必定立即将此女带回,今夜的事——”
“幸好你遇见的是我,如果是别人,或许就要放过你了。”燕羽衣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似笑非笑地看着士兵,又指了下自己的脸。
“大人你所属的,正是我府上所辖范围。”
“重新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燕羽衣。”
男人蓦地愣住。
话罢,燕羽衣将腰牌仔细挂回男人腰间,却再一打眼,不知何时,从他身侧的雪地里已隐约渗出一股略带黄色的液体,于胯部渐次扩散。
若是从前,只要是燕羽衣亲眼所见,便可当即自行军法处置。但现在他与计官仪约法三章,必然也要讲法度。就算已有处置的决断,也得先由巡防营内部调查,随后再以文书上报,方可按法规发落。
这样的事情明显是手底下的人隐瞒不报,或者是得了谁的暗示。士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