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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假有啊?”启超有略微震惊,从前带着金菲雪的时?候,她工作认真,周围倒是没有那些油嘴滑舌的小伙子打扰她。
爱工作是好事,但他也想让她在青春的时?候享受更多的东西。
“嗯,我真的有人选了,您啊别操心?这些了。”金菲雪眯眼?笑笑。
身?后的门传来动静,然后是戴鞋套的声音。
金菲雪侧过脸,朝着门口?看的时?候,愣了下。
是楚林夕。
“哦,介绍一下,这是我在建大?带的学生,楚林夕,我很欣赏他,带他做了些项目。”启超有喝了口?茶,乐呵呵地看向他俩,“你俩倒算是师出同门了。”
楚林夕显然也没有想到,他愣了下。
从那晚开始,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金菲雪,也没有联系她。
金菲雪顿时?了然,为什么当初这么欣赏他的作品,原来出自同一个老师,风格自然有些相像的。
她瞬间明白今天师母这碗汤不是白喝的,启超有从下周开始会参加巴黎的展秀,然后要忙其他繁琐的杂事。
想到金菲雪回了国,这是麻烦找她带孩子来了。
只要楚林夕今天喊声“师姐”,金菲雪就要暂时?带着他了。
楚林夕只是看着她,没有那晚“姐姐”“姐姐”地喊了。
刚才金菲雪那句“有对象”,他也听了进去。
启超有只当这俩小孩怕生,慢慢相处就好,没有想过两人之前认识。
“他从前就看过你的作品集,对你也挺崇拜的,还论?你的作品发表过文章做研究。”启超有继续说?着。
楚林夕默默喝汤,整个饭局和金菲雪生疏了很多,几次眼?神碰撞,他都躲开了。
再怎么欣赏也不至于带到家里吧。
金菲雪瞄了眼?启超有,后者?趁楚林夕去厨房帮忙给师母洗碗的时?候,才轻声对她说?。
“他拿过国奖,还有贷着助学金,家庭也不算幸福,我想着能帮点?就帮点?,带回家吃顿饭,陪我聊聊天也行。”启超有将楚林夕大?概的情况和金菲雪说?了。
父亲酗酒家暴,母亲还要再带一个妹妹,供他读书?不容易,他还会和父亲扭打在一起保护妹妹和母亲,肩膀上背负了太多。
曾经还有过辍学的念头?,但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
最后收拾桌子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金菲雪缓缓点?了烟,她看向正?在俯身?擦桌子的楚林夕,“怎么现在哑巴了?”
“没什么好说?的。”楚林夕将湿漉漉的抹布擦到她的手边,驱赶她抬起手。
“拜师就这态度啊?”金菲雪就是不把手挪开。
“你又不愿意收我。”楚林夕轻声说?着,语气?里还有点?委屈。
“为什么这么觉得?”金菲雪好奇。
“我都当你俩小三了。”他撩起眼?皮抬眸看向她,说?话也没半点?正?经的。
小兔崽子就是难带。
金菲雪气?得咬咬牙,“要不是看在师父面上,我才不带你这个糟小孩。”
“我知道?我很糟。”楚林夕却又突然不和她斗嘴了,可怜地低下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金菲雪在得知他家里情况后,对他也没有什么恶意。
安静片刻。
“你们,挺幸福的吧。”楚林夕擦完了桌子,盯着她脖颈上戴的丝巾。“消下去了吗,被你哥哥咬的。”
他开玩笑的口?吻戳破她的谎言。
金菲雪没什么好说?的,轻声“嗯”了下,“还行。”算是默认他所想的东西。
时?间差不多了,她带着楚林夕离开了启超有的家。
“不用送我回学校,送我去兼职的地方吧。”楚林夕乖乖地走向车的后座。
金菲雪率先把副驾驶的门打开,把他塞了进去。
楚林夕看着车标和车牌,知道?和之前的不是一辆车。
这辆车是金菲雪赶得急,顺手从程南柯那里拿的车钥匙。
楚林夕拘谨地系好安全带。
“还是一天三十的那个?”金菲雪打着方向盘问?他。
“现在七十,我身?价涨了。”楚林夕面无表情地搞笑着。
金菲雪勾唇笑笑,没再多说?。
目送楚林夕离开后,金菲雪找了个空阔角落,她缓缓蹲下,手心?里躺着的是那晚程南柯送给她的打火机。
她不自觉地傻呵呵笑了下,咬着烟,点?了火。
余光在街角瞥到了一个身?影,她整个人愣住。
是她的父亲——金秋平。
“你怎么在……”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气?势汹汹的金秋平走过来打断。
“你怎么还和程家那个孩子玩在一起?”金秋平一句话让金菲雪彻底懵了。
她大?脑短路了下,反应过来,金秋平刚才把楚林夕认成了程南柯。
“不是他……”她没说?完,又被打断。
“你们俩这些年一直有联系是不是,当初就觉得有猫腻,你是不是因为他才不想学散打的?非要跑去学艺术,想考去京北的艺术学院和他一起对吧?”金秋平气?得一下子说?了这么多。
一大?盆脏水泼在了金菲雪身?上。
什么跟什么啊。
“金秋平你冷静一点?行不行?”金菲雪也冷下脸,跟他直呼其名。
“你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搞艺术的都是要抽烟喝酒是吧,和家里不联系,胳膊肘往外拐,你就这么忘本的?!”金秋平说?个不停。
金菲雪脑子一气?冲上来要炸,“你凭什么说?我啊你,这些年你管过我吗你?”
“管你管得翅膀硬了都往外飞了,不是想回家吗?你就说?当初是不是因为他放弃的散打?”金秋平瞪着她。
金菲雪张了张嘴,但她无言。
金秋平有她的把柄。
她和程南柯的事情,被金秋平发现过。
“我说?了,是因为我的手腕,我的手腕被人踩在脚下,你知道?手腕踩在脚下有多疼吗,钻心?裂骨的疼痛,你到底这些年明不明白?”
“我害怕,我不要再比赛,是我懦弱,我自己?放弃,我早就和你说?过的呀?”
金菲雪忍不住对他怒吼,但是她秉持着最后一点?耐心?,拉着金秋平找到偏僻的巷子。
拉过他手臂的时?候,她瞥见他食指上戴的戒指,一把举起,“你也认可我了对吧,不然你为什么还戴着?翻篇吧好不好,是我没用。”
“撒谎!你就是撒谎成性了!我带你去了各个大?医院检查了,你手腕根本就没有伤,你少在这骗人了!”金秋平甩开她的手。
金菲雪急得要哭了,简直要给他下跪,“为什么你就是不信呢,为什么不相信,就是有人踩我的手腕,很痛很痛,就是有人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