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中院,又看见水槽边上洗衣服的秦淮茹,只见她挺着个大肚子,站在那搓洗着衣服呢。
看她这体格,估计想蹲下来都有点费劲吧,哎,命苦啊,也难怪傻柱会心疼她。
这麽个漂亮寡妇天天在自己面前洗衣服,还时不时地说说笑笑,能没感觉嘛。
“柱子,回来了。”秦淮茹微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嗯,贾家嫂子洗衣服呢。”何雨柱回了一句,便径直回去了。
秦淮茹看着何雨柱离开的身影,愈发明白,何雨柱的心已经彻底不在自己身上了。
毕竟以前傻柱每次看到自己洗衣服都会过来聊几句,现在好像生怕和自己沾染似的。
家门口,王玉莹她娘,正拿着一个碗,吃着呢,碗里是泡水的馒头,看上去就像一碗白米粥。
这年代什麽东西都喜欢泡着吃,什麽开水泡饭,就是这麽来的。
“娘,你怎麽不坐饭桌边上吃?”何雨柱问道。
“没事,没事,我坐凳子上吃就好。”王玉莹她娘看何雨柱回来,立马站了起来。
“那个以後馒头不要泡着开水吃,对胃不好,我是厨子,这点得听我的。”
何雨柱嘱咐了一句。
“啊?哦,好的,好的,我就是口有点渴了,泡着吃方便,下次不这样吃了。”
王玉莹她娘连忙说道,随即拿着筷子赶紧把碗里的水馒头往嘴里送,生怕何雨柱不让她吃了一样。
“玉莹还在睡觉啊?”
“嗯,睡着呢,这妮子就是贪睡,其他没毛病,连吐都很少吐,随我。”
王玉莹她娘用筷子扒拉扒拉碗里的剩馀的馒头,送进了自己嘴里,说道。
何雨柱笑笑,进了厨房,准备做点面条,就做个蘑菇清汤面,里面加点番茄丶煎个荷包蛋,应该不错。
在厨房里忙活小半天,才把面条做好。
这时候雨水回来了,王玉莹也从床上起来了。
“哎哟喂,你们两个可以啊,是个享受的命,来,吃吧。”
何雨柱端着一碗面条放到王玉莹面前。
“谢谢柱子哥。”王玉莹低头道。
“你傻了啊,我是你男人,谢我干啥,快吃吧。”何雨柱捏了捏王玉莹的脸,把筷子给了她。
“哥,我的呢?”雨水问道。
“自己没长手啊!要不要我喂你吃!”
“哼,自己盛就自己盛!”雨水刚想跑进厨房,王玉莹她娘就端着一碗面条,给了她。
“谢谢大娘!”雨水开心地接过。
“柱子,那个你的面条大娘也盛好了,你自己拿吧。”
“好。”
……
很快,何雨柱就坐在的门口吸溜起面条来,引来好五六个小孩子,连三岁的小当这小丫头都过来了。
何雨柱看着这群没吃饱的孩子,还是没忍住,开口道:“来,排好队,一人吸一口,好不好?”
“好!”孩子们高兴地喊道。
“行,从低到高排,那个小当你先来。”
“谢谢柱子叔叔。”小当很开心,立马跑了上去。
其馀人也开始按照高低排起了队伍。
这年头也不讲究什麽卫不卫生,有的吃就行。
很快一碗面条,一人一口就吃完了,最後一个孩子当着何雨柱的面,连碗都舔了一遍。
吃完了面条,一群孩子就各回各家了。
看着小当跑回了贾家,何雨柱突然有点愣神,怎麽棒梗没出来。
估计年纪大了,不好意思来吃这一口面吧,毕竟棒梗都十岁了,也是要脸的。
“小当,面条好吃吧?”秦淮茹笑着问道。
“好吃,我吃了好长一根呢。”小当比划着小手,开心地说道。
“好吃就好,以後吃别人东西要谢谢,知道吗?”
“妈妈,我谢谢柱子叔叔了。”小当说道。
“嗯,那就好,去炕上躺着吧,晚上别乱跑了,等下又饿了。”
秦淮茹抱起小当,把她放在了炕上。
贾家就这点好,床弄的很大,像极了东北的大炕,虽然底下不能烧火,但是占地很大,足足大半个房间都是床。
“娘,我们家什麽时候也做面条啊,我也想吃了。”
棒梗嘟着嘴说道。
“哎,我们家哪有白面做面条啊,就你一个一晚上吃三个窝窝头,中午还要吃二合面馒头,一天最起码得一斤粮食,娘没去挖野菜都谢天谢地了。”
秦淮茹叹气一声道。
她说的也是实话,她现在是二十七工资,但是每个月还要给贾张氏三块钱,贾张氏又没定量,棒梗和小当的定量又少。
哪够吃的啊。
贾张氏这时候停下了手里的鞋底子和针线,摘下了老花镜,叹了一口气。
她也知道现在家里没人帮衬,经济来源断了,光靠秦淮茹这点工资,想吃好的太难了。
“行了,明天我去卖布鞋的时候,给你带一斤白面,你给孩子们做一顿面条吧。”
贾张氏说道。
“真的吗?奶奶!”棒梗立马露出笑脸。
“这还有假,明天啊,我起个大早,去趟晓市,保准把白面给你带回来。”
贾张氏说道。
“谢谢奶奶。”棒梗立马开怀笑道。
“行了,行了,快睡吧。”贾张氏哄道。
秦淮茹看到这一幕,也是欣慰地露出了笑脸。
等棒梗小当躺好,闭上了眼睛,贾张氏重新戴上老花镜,拿起鞋底子。
“你呀,我知道你想听什麽,你不就惦记着我那点钱嘛,我告诉你,我那钱是留着棒梗以後娶媳妇的,谁都不能动,这是东旭留下的卖命钱,我们女人没资格花。
我啊,这一辈子吃的苦一点也不比你少,你也甭在我面前装可怜,寡妇我比你当的久的多,我知道一个寡妇难熬,但你也只能是我贾家的媳妇,你要敢在外面乱来,让贾家丢了脸,看我不打你!”
贾张氏边纳着鞋子,边絮叨着。
“妈,我没有。”秦淮茹红着眼睛说道。
“别说你没有,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你每天在那水槽旁边洗衣服干嘛呢,天天等那些男人下班,在那站着洗,你洗给谁看呢!
你不就是想给那些路过的男人看嘛,除了那傻柱丶那易中海,哦还有那个许大茂,还有谁看啊,你啊,心思放正一点,比什麽都好!
你想做戏,我不拦着,寡妇嘛,就这样,都想着从外面找补一点进来。
你看傻柱旁边的吴寡妇,不就天天去傻柱家聊天嘛,为的啥,还不是为了口吃的。
我当年不也一样,老贾死了,一个人带着东旭怎麽过的,东旭也就是个学徒工,一个月就挣十几块钱,那时候可比现在苦多了。
还不是靠我,讨好着易中海丶何大清丶还有许大茂他爹,就那样,东要一点,西借一点,慢慢把日子过下去。
我不是也一样过来了,东旭结婚的时候,我还给你买了台缝纫机,缝纫机多贵知道吧,那时候整个四九城都没几台,我这个婆婆对的起你。
我啊,现在是老了,五十多岁了,的确,这些年有一大爷帮着,吃胖了点,身子也懒了,但我也尽力了,你看我,不也是天天纳着鞋子嘛,换来的钱都不进孩子们肚子里了吗。
所以啊,我告诉你,你别老想着有的没的,别人愿意给,你就收着,但不许做对不起贾家的事,不然我可代老贾家打你。”
贾张氏慢慢唠着话。
秦淮茹就在缝纫机面前,边做着衣服,边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