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那件属于公主殿下的外裳已经褪下,换成她带来留着备用的一条宽披帛,恰好盖住底下半透的襦裙。
原本?只是?想着八月里,秋意渐浓,夜间更深露重,若是?回去得晚,恐怕会觉得冷,临走时才特意带上,不?想真的用上了。
只是?她的心里一点儿也不?平静。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生?出害人之心,也是?第一次将那样的心思直接付诸行动。尽管她恨武澍桉不?顾她的意愿强要了她,又为了一己私欲,差点要了她的性命,可是?,真正动起手?来,除了当时那一瞬间的快意,剩下的全是?空白?。
就像此刻,她走在宫外的夹道上,拢在身前压住披帛的那只手?看起来毫无异样,而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却一直在悄悄颤抖。
说是?紧张也好,是?那盘掺了料的龙涎香的作用也罢,此刻的她,急需有什?么东西能将脑海中,乃至身体?里的空白?填满。
幸好,她知道靳昭就在身后。
他们两个身份敏感,相差太大,要回东宫去,必要经过这人来人往的地方,自然不?能并肩同行。
这一路,靳昭便走在身后离她十丈左右的地方,每每她装作观赏宫中景致的样子回过头去时,总能一下就看到他。
不?知为何,看到他,她便有种漂浮水中时,被浮木托了一把的感觉。
兴许是?方才与靳昭合作,让他看到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她对?他的感情也悄悄发生?了变化。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过人最?多的地方,绕进东宫的侧门?。
主人未归,门?仍旧开着,两边的侍卫一丝不?苟地站在原处守着,见到元英时,仔细查看令牌后方放行。
她躬身谢过,转身往宜阳殿的方向?去,可是?走到半途,忽而朝一处南北向?的连廊一拐,进了尽头一处空着的临水楼阁。
这是?先前她傍晚在附近走动时,留意到的地方,除了每日白?日有人来巡视、洒扫一两回外,便都无人值守,正是?她现下需要的地方。
她站在门?槛边没有立刻进去,又等了片刻,直到身后传来没有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才回过头去。
黑暗里,靳昭的身影一步步走近,像一道微暗的光点,让她的目光逐渐聚拢。
她笑了笑,等他靠近时,跨步进去,转身扯住他的衣领,直接将人拉到身前,在漆黑的夜里,与他身躯相贴,四目相对?。
“靳昭,”她踮起脚尖,凑近他的唇瓣,几乎与他贴在一起,“你也中了他的药,对?不?对??”
她用的是?“也”,靳昭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心中不?知怎么的,某种束缚好像突然松了一寸。
“你知道,我?早就想要你了。”
她凝视着那双闪过蓝光的眼睛,一字一句吐出这句话?的同时,握住他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心口。
“想得心口疼。”
靳昭脑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弦铮的一声?断了,五指猛然收拢,握得她仰头叹息的同时,猛兽一般直接撕开她里头的襦裙。
-
撷芳阁内的情形混乱不?堪。
众人赶到时,就看到屋里的矮榻上,彩凤瑟缩着裹紧外袍,一动也不?敢动,而屋门?处,几名内侍正和衣不?蔽体?的武澍桉纠缠在一起。
他看来头脑不?甚清醒,那面红耳赤的样子,不?知是?因为这一阵撕打,还是?因为方才的□□。
“别碰我?!”他用力踢打双臂与双腿,失了智似的只想往榻上爬去,“谁敢动我?!我?可是?城阳侯之子!我?父亲是?南衙守备军大将军!”
内侍们手?忙脚乱去抓他,因顾忌着他的身份,不?敢下死手?,是?以每每捉住,又被他挣脱开来。
他身上已湿透了,地上亦放着铜盆和水桶,想来是?内侍们为了让他清醒,已往他身上泼了不?少凉水,只是?全不?奏效,这样的情形下,他不?但?叫嚷挣扎着,就连腰下那遮挡不?住的某处,都还触目惊心地立着,看得周遭众人心惊的同时,一阵尴尬,赶紧各自移开视线。
“儿啊!”杜夫人一瞧他这可怖的样子,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御前的仪态,哭叫着就扑了过去,“你怎会是?这副模样呀!”
她想用自己宽大的袖袍替他稍挡一挡,可才一靠近,就被他挣扎着推到一旁。
幸而武成柏
反应更快,一巴掌狠狠打在儿子的脸上,又将桶里剩下的水统统倒过去,这才将人稍拉回些神智。
“孽子!”他一声?怒骂,赶紧扯了旁边凌乱的袍子将人盖上,才提溜着耳朵将人扯起来,“还不?快向?陛下请罪!”
武澍桉被这样一番又摔又打又拧的疼痛激得逐渐清醒,一抬头,对?上萧崇寿震怒的目光,登时吓得面如死灰,僵在原地,动弹不?了。
“陛、陛下——臣、臣……”
他结结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旁的武成柏却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给萧崇寿磕头。
“臣教子无方,罪该万死!”
脑袋接连不?断地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连串咚咚声?,像铁锤似的,一下下锤在武澍桉的胸口。
僵持之下,不?知是?谁,忽然低声?问:“什?么气味?这样难闻!”
只见武澍桉跪在地上被袍子半遮住的□□,有什?么东西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与方才淌到地上的凉水混在了一起。
竟是?他惊恐之下,控制不?住地当众尿了出来。
第31章血溅论罪当诛。
临水的楼阁中,云英已带着靳昭上了高处的二楼。
她的披帛落在木阶上,襦裙则挂在楼梯尽头的扶栏边,要坠不?坠,随着窗扉外透进?来的细风无声地飘荡。
襦裙的胸口处早已湿透了,两团拳头大?小的深色水渍,在皎洁的月光下隐隐约约。
案台上,两道身影紧紧交缠在一起,一道柔软婀娜,一道高大?威猛,不?时的颤动,在屋里弄出不?小的动静。
靳昭起初有些发懵。
他?被眼间心头萦绕的淡淡乳香蒙住神魂,不?知道云英竟会那样狂野,那样放得开。
先前只觉得她比那些过分羞涩的闺阁女子直白些,毕竟是早试过云雨的妇人?,又正值青春年华,行止出格一些,也在情理之中,况且,她也说得明?白,是想为自己和?孩子找一个日后的依靠,自然?比旁人?更?能放下矜持。
只是心里仍将她当作汉人?娘子,在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教化中,矜持已成了本?性,便是那些荒唐的绮梦里,她也多是红着脸的羞涩模样。
谁知真到?了这个地步,她一点儿也不?见怯意,什么花样都?信手拈来,光是一个吻,就让他?失了方寸,更?别?提她像灵蛇一般蜿蜒向下缠住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