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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那么有钱起码要翻倍。”
伏琳还记得交谊舞怎么跳,要弯腰再牵手,期间他们从不说话。但是表演那一天她说不要上台,蒋立风坐窗边连眼睛都不抬,“随便,帮我报病假。”
既然无事可做他要回槐山,伏琳跟在他身后像一只尾随的流浪猫。她爬了一下午的树,等在树下的人逐渐不耐烦,因为抬头会看到她的裙摆之下,又不能一走了之。
“完蛋了蒋立风,我下不来了!”下面的人伸出一只手骂她白痴。
“他在树林里给了我一千块钱。”
故事急转而下害得听故事的人很尴尬,蒋书侨心里骂脏话脸上黑成一片,心想尺度这么大?
伏琳知道他们俩都误会了忍不住笑出声,学着蒋立风年轻时讨人厌的语气复述:——“去买双鞋。”
脏兮兮的小白鞋,还整天踩他,蒋立风受不了。
“那天我留在槐山吃饭,他妈妈那时候还活着,会做那种看上去很好吃的饭,摆很多花里胡哨的餐具,看到我用错了那些刀啊叉的就提醒我,一顿饭我就没用对过。槐山的餐桌那么长!四个人吃饭而已话都听不清。”
她在桌子下面踩蒋立风的脚要回家,这顿饭吃得她胃疼,对面的人瞪她。
蒋书侨没有对奶奶的印象,因为他出生没几年奶奶就去世了,听说身体不好心脏做过手术,爷爷和她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无论如何都惯着她。
只知道她走的那一天很寻常没有发生什么事,而蒋立风在母亲身边看着她咽气。
蒋绵的心揪成一团,他不要听了。
也许他早就在蒋立风与她互相病态的指责里断断续续知道了故事的一半面貌。妈妈像龙卷风,走的时候从来没有告别,可来的时候会把一切摧毁。
甚至没有对错,这世界的悲剧向来都是洪水猛兽,如果能用不爱或者对错这两个字来解释一切,简直是种幸运。
伏琳看到蒋绵的眼神笑了笑,她本就不打算讲下去。
回去的路上蒋书侨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外套口袋中,他对长辈的情史没有任何兴趣。
说穿了人都是自私的动物,给了多少自然要拿回来多少。
唯有爱没办法衡量,所以这世界才这么一团糟,人人都以为自己是对的,是牺牲的。
蒋绵想说些什么,并不是为了谁道歉。
他想带蒋书侨去埃菲尔铁塔,很土,但是他想留一张自己和蒋书侨的合照。
他们唯一的合照还是爷爷拍的,出国前站在槐山的家门口,蒋绵瘦得像鬼而蒋书侨同样表情阴森。
“哥哥,明天…”
“爷爷跟你说了什么,告诉我。”
蒋绵脚步乱了,“你说这是我和爷爷的秘密。”
温哥华的夜。
爷爷的声音像黄昏暮钟,他感叹这世界很大很精彩,囿于一方只会让人生出懦弱的心,人不能为另一个人而活。
蒋绵站在路灯下看着蒋书侨,“爷爷说太爱一个人会让世界变得很小,他让我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就这样?没挑明?”
“嗯,我都不敢看爷爷。”
他不敢问这是什么意思,可爷爷给他求了长命锁,总是爱他的。他不能让爱他的人伤心,于是只能让自己伤心。
蒋书侨插着兜,“去一个没有我的地方,蒋绵,结果是什么?”
蒋绵撇撇嘴,蹦蹦跳跳地满不在乎说出心声,“结果就是差点想你想到死掉。”
“我以为我能做到暂时不爱你,但是哥哥你都做不到的事情,那我就更做不到了……而且我的第一方案并不是来巴黎找妈妈。”
蒋书侨看他用脚踩自己的影子,这些话其实有些恃宠而骄,如此笃定。
“你们上次小组作业题目是什么,温室效应?全球变暖?”
蒋书侨莫名其妙提问,这种话题蒋绵可以讲三天三夜,事实上全球变暖这个话题需要辩证来分析。
蒋书侨否定了蒋绵滔滔不绝说出来的那些专业名词,“是因为你每天都在放屁。”
蒋绵愣了一下笑出声,“蒋书侨,你好有意思……好羡慕你的助理可以每天和你一起上班。”
但其实没人觉得他好笑,除了绵秘书。
绵秘书会的很多,在公寓里给他端茶倒水,问咖啡泡得怎么样?回去之后能不能也给他一份工作。
“我现在还会讲一点德语,哦我还会印度英语,这个比法语还难,跟我的印度同学学了好久,哥哥,你听一下有感觉吗?”
蒋书侨还在开会,静音后转头听他讲了一段,“闻到咖喱味儿了蒋三。”
德国室友回来那天和蒋绵打电话,语气惊慌说公寓里进了小偷,整个公寓焕然一新像样板房,干净得他不敢踏进去。
蒋绵的同学里没有中国人,蒋书侨一顿饭吃得头疼,五花八门什么口音都有。
不过蒋绵竟然和他们都相处得很好,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印度同学说教授最喜欢蒋绵,所以每次做小组作业大家都巴不得能跟蒋绵分到一起。
这件事蒋绵引以为傲,一直回到公寓洗澡刷牙都还在念叨:“其实我好舍不得他们……蒋书侨,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你帮我办转学了吗?”
满是蒸汽的浴室,蒋书侨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想起在温哥华念书的时候他每天等自己回公寓做饭,有时候吵架了蒋书侨就不做饭,一人吃两片吐司拉倒,最多给蒋绵夹一片芝士和火腿。
可蒋绵会坐在沙发上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哥哥,这是虐待。”
如今蒋绵有了只猫,还会给咖啡拉花,说很多奇奇怪怪的语言。
谁离不开谁?蒋书侨其实早就分辨不清,也许爷爷说的是对的。
“等我回去想一想,蒋绵。”
蒋绵凑在他的手心里摩梭自己的脸,“我给你一百万,蒋总加急一下行不行?”
这一百万本来就是蒋书侨的,他笑了一声,“抠门精这么想回去?”
“是啊我想好了哥哥,等回去之后你就去爷爷面前跪着,你是爷爷养大的他肯定会心疼,而且我们已经试着分开过了对不对?只是分不开而已……”
“具体怎么说你要想好台词,这个台词很有讲究千万不要硬碰硬,可能会有人打你一耳光,这个时候你要动之以情最好流几滴眼泪,沈云阿姨平时看的泰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蒋绵小时候有段时间老是和沈云坐客厅里看泰剧,尽管不说话,但老妈喜欢看电视剧的时候有人陪着。
蒋书侨挑眉,“我跪我还要被打?你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