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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罩遮住了沈覃辛脸上并不自然的笑容,没有戴墨镜的眉眼弯起,看着像在笑,却一点都不自然:“哥电话打完了吗?宋阿姨听说你要回来,早早就买了只鸡,说要给你炖鸡汤吃。”
“是吗?”
沈覃辛立马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求着宋阿姨炖汤给我喝,她都不点头,要不是你回来,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口福。”
“她从三十多岁就跟在我妈身边做事,对你们是会有些排斥的。”
沈鹤州说完,明显感觉到沈覃辛搂着自己肩膀的胳膊明显一僵,他一顿故作懊恼地转过头道:“抱歉,是我一时失言,你别往心里去,这些事情都是他们上辈人的恩怨,对我而言,你是我弟弟这件事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沈覃辛被沈鹤州说红了双眼,眼中又羞又恼,想起自己的母亲破坏别人的家庭,而身为小三的儿子他竟然不争气地走了母亲的老路,心里越发堵得难受了起来。
几次想开口说话,张了张嘴,喉咙像是吞食了一根鱼刺,哽得厉害。
而沈鹤州身为背后的操盘手,哪怕过了那么久,也依旧能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刺得人心口生疼的话语。
字字句句狠狠在碾过沈覃辛身上永远都结不了疤的口子。
许久沈覃辛才哽咽地开口道:“我心里永远都知道,是我妈对不起你们。”
沈鹤州笑容温和,像小时候那般抚摸沈覃辛头顶:“傻小子,我是你哥哥,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对不起。”
“恩。”
“走吧,再不过去,季临怕要着急了。”
听着沈覃辛闷闷地嗯了一声,沈鹤州搂着沈覃辛的肩膀向安全门外走去。
黑色的小轿车旁,季临依靠着副驾驶座的车门吐着烟雾,短短十多分钟,除了季临手上还没抽完的半根烟外,地上还躺着两个被脚碾过的烟屁股。
沈覃辛发出了两声轻咳示意,惊得季临急忙将没抽完的半根香烟丢到地上,用前脚掌慌忙地碾灭了橙黄色的光。
又想起沈鹤州不喜欢烟味,想伸手去摸衣服口袋的爽口糖,寻了个空,抬眸望向沈鹤州温柔地浅笑时,才想起他们已经有很久没见了。
“明明答应过你不抽烟了。”季临抿了抿干裂的双唇,不知道怎么摆放的双手,合在一起来回搓了几下,笑起来的模样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你别生气,我肯定戒了。”
沈鹤州浅笑道:“又不是上学那会,抽不抽都是你的事情,季临没必要这样的。”
季临牵过沈鹤州的腕口:“沈哥不喜欢,我就改。”
季临这人模样长得就像书里的坏小子,剃着寸头,剑眉上故意剃除了两道缺口,左唇上有一点,是高一那年打的唇钉,如今多年未佩戴唇饰,新肉已经把洞封住了,但还是留下了一个凹下去的小坑。
这个人和习惯的打扮一样桀骜不驯,哪怕现在二十四五,看起来依旧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沈鹤州看着那张脸扪心自问,当初接近季临把一个十五六岁就抽烟喝酒泡吧的孩子引上正途,再把他慢慢转变为刺向沈覃辛的刀的过程中有没有一点动心?
答案是否。
因为上辈子季临知道他所作所为,陪着沈覃辛的追求者一起指责他时,他看着季临就像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寄居在沈鹤州体内的系统,在精准无误地读取出沈鹤州脑子里的想法后,身上的电量都被抽干了。
一颗球恹恹地飞到沈鹤州跟前:“宿主我不想和你永永远远困死在这里呀!”
沈鹤州瞥了一眼系统,脸上仍维持着温柔的假面,却挣开了季临掌心的桎梏:“用不着这样委屈自己。”
“不委屈,跟沈哥在一起,做沈哥喜欢的事,我都很开心。”
说着季临将沈鹤州一把抱在怀中,嗅着那熟悉温柔的发香,脸上欣喜的笑容,让站在两人身后的沈覃辛,眼神落寞地背过身去。
季临道:“我好想你。”
听到季临嘴里吐出这四个字时,沈鹤州眸光冰冷,笑容讥讽。
许久,沈鹤州轻声道:“我累了。”
季临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怀抱:“那我开车送你回去。”
沈鹤州颔首,正准备上车时,恰好看见不远处有一辆熟悉的灰色轿车,他目光从车身移到车牌,盯了那段号码好一会,双唇无声地张合,念出季延两个字。
季临见沈鹤州久久没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又探出了半个身子道:“沈哥?”
“稍等我打个电话。”
季临握着车门把手,骨节泛白,目光怨毒地剐了一眼沈覃辛:“我说过让你不要来的。”
“我只是想见见我哥……”沈覃辛无力的解释声,在季临的目光威压下越来越小。
“是想见他,还是想让他察觉我俩的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年沈家遭难我看在沈哥和你的面子上帮了不少忙,沈哥现在已经回来了,别像你那个下三滥的妈一样肖想着不属于你的东西。”
沈覃辛紧咬着双唇不敢说话,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他怕自己哭出来,慌忙地摸索出放在包里的墨镜戴上,好让自己的眼泪能藏在笨拙的遮挡后。
停车场内,沈鹤州拨通了季延的电话,那边接得很快。
“季延,你在哪呢?”沈鹤州问。
“家里看文件。”
沈鹤州听着听筒那边冷冰冰的回应,弯起唇角,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辆灰车轿车的挡风玻璃:“我还以为作为合作伙伴,你应该会来接机的。”
“季临会接你。”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你又不在机场。”
那边沉默了良久,才低声道:“我可以来接你吗?”
季延说话的语气无论说什么听起来都很认真,就如同上辈子沈鹤州身败名裂后,机场里,那穿着厚重的大衣,灰白条纹的围巾遮住了口鼻,露在外面的一双眼平静且没有波澜。
我爱你,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连说爱,都说得毫无情趣可言。
沈鹤州抬起头,看着停车场里昏暗的灯光,回想着他那时说了什么。
他说:我不需要谁爱我,感情是这世上最不牢靠的东西。
然后他拍了拍行李箱里的钱,问季延不觉得他做的这些事很可怕吗?
那个时候,季延还是对沈鹤州说了一句“我爱你。”
正如现在听筒的另一端,季延又再度重复道:“我可以来接你吗?”
一旁的系统在沈鹤州的回忆里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圆鼓鼓的身子一个疾冲闪到了沈鹤州跟前。
“亲爱的宿主,你看要不要换一种人生轨迹而活,一直遵循着原有轨迹,怎么不算是一件无趣的事情呢?”说着系统又飘到沈鹤州的耳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