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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帘。
小狐狸的小腹随着呼吸起起落落,九条大尾巴将脑袋团团包裹,时不时还会发出两声嘤咛,那抱着尾巴的兽爪随着他的嘤咛声缓缓张开,又慢慢收拢。
蔺明易上床后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狐狸敏感的双耳颤了颤,两只前爪将尾巴露得更紧。
“妖怪也会做噩梦吗?”
他轻声问道。
在安静的寝室内,回应他的唯有花白堇的呼吸声。
他指腹轻轻挠着花白堇的额心:“上辈子显出兽形把我压倒在地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些模样,你倒会讨巧,知道什么样子才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自顾自地说完,他忍不住弹了一下花白堇的额心。
小狐狸约莫是在睡梦中感觉到了疼痛,小爪子用脑袋上一搭,又弱弱地发出两声嘤咛。
狐狸的哼哼声听起来就像是婴童弱声弱气地啼哭……
他拉过被褥在花白堇的身边躺下。
没想到这只狐狸睡着了,也如清醒时一样不安分,嘤嘤地哼着,没一会就将毛茸茸的身躯挤到了他的怀中。
他皱起眉头,试图将花白堇推开,可每次将小狐狸推远,用不了多久又会嘤嘤地黏到怀里……
看狐狸的模样,又不像是假睡。一来二去下,他竟拥着这只毛茸茸的狐狸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蔺明易莫名感觉到有一股力度压得他浑身难受,一睁眼便迎上了花白堇灿烂的笑容。
“小将军早啊。”
话音刚落,蔺明易坐起身便给了花白堇一个过肩摔。
花白堇被摔下床后,好一会才扶着腰坐起身来,朝着蔺明易笑道:“这身体恢复得不错,想来冬猎当日必会大放异彩。”
蔺明易瞥眼看向花白堇道:“今夜起,不准再上床。”
花白堇上半身往床榻上一搭,不满道:“为何?”
“你说呢?”
“你不觉得我现在这副模样比狐狸的样子更迷人吗?”
蔺明易冷哼了一声:“不觉得。”
正在这时,长云刚好推门进来。
眼前的一幕根本来不及遮掩,就全然落入了长云的眼中。
花白堇上半身没有遮掩,却慵懒地趴在蔺明易的床边,蔺明易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得,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眸中带着怒意。
以至于长云对上蔺明易的眼眸时,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了起来。
蔺明易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长云出去备马,拿我那把最好的长弓。”
“是。”长云重重点头,转身跑出了寝室。
花白堇站起身来,将长发挽到脑后,轻叹道:“小将军还真是毫不懈怠。”
“花白堇,你为何想入蔺家门楣。”
“就是想嫁。”
蔺明易微阖着眼帘,思虑了半晌后,道:“你我之后不能分开一丈远,是吗?”
花白堇点了点头:“我不会骗你。”
“待冬猎后,就成亲吧。”
“成亲?”花白堇眼睛都亮了,不由自主凑近了蔺明易的身旁。
想要贴近,却还是被对方无情地一把推开。
蔺明易道:“你确实让我恢复如初,我现在允你婚约,便不相欠了。”
第40章
便不相欠了。
在这番话下,花白堇隐约觉得胸口的微微抽痛了一下,面上却敛上了笑意,用笑来遮掩住眼底生出的落寞。
“我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花白堇眯笑着眼,边说这番话,边试图往蔺明易身上挂,未料小臂没能碰上蔺明易的肩膀,蔺明易与他拉开了距离。
蔺明易无奈道:“还要说媒的话,确实麻烦……”
上一世不曾听闻花白堇有什么狐狸亲戚在世,他与花白堇成婚是碍于不能分隔一丈下,不得已做出的决定。
一来像是此番之事承了狐狸情,二来有了这层身份在,无论带着花白堇去哪都方便些。
也好过身边随时带着一个大夫,多少会惹来外人对他伤势的猜疑。
只是如果花时间去应酬花白堇的亲戚,往后跟一大家子妖物牵扯,这门婚事便没有意义了。
蔺明易思索完此事的利弊后,已经开始捉摸着当如何反口。
“说媒?说媒是什么?”
花白堇的疑问将蔺明易走远的思绪又重新拉了回来:“不是你说的要明媒正娶。”
他看向狐狸满是疑惑的模样,苦笑了一声:“你其实不知道凡人的婚嫁事宜,对吗?”
花白堇轻咳了两声,食指指节在鼻尖上蹭了两下:“昂,都是听来的,这…这不是最高规格的结亲吗?都说好了要成亲的,你不能敷衍我吧。”
蔺明易笑了笑:“放心,一切我会准备,定会让你风光地嫁入蔺家。”
“小将军为何突然改了主意,在山上时,不是不肯跟我低头吗?”
蔺明易刚要回答花白堇的疑惑,下一秒这只大狐狸笑容灿烂地凑到他跟前:“你终究被我的美色所获,对不对。”
蔺明易毫不留情地推开了花白堇的脸:“就你?我不如对镜自照。”
“我家小将军竟知道自己有多好看!”花白堇捧着脸故作惊讶的模样,演得着实有些做作。
蔺明易都险些在花白堇这副做作的模样下憋出内伤了。
“待会随我上山,你还是变回狐狸吧。”
“将军刚与我说要成亲,转头就不愿抱着我坐了吗?”
蔺明易道:“不变,就不必跟去了。”
“离我一丈远,将军的伤势恐怕……”
“我情愿疼死。”
最后还是花白堇妥协了,他变回小狐狸的模样委委屈屈地窝在蔺明易的斗篷下,像只受了气的小狐狸。
可闻着衣袍下淡淡的熏香味,又觉得不亏,终在蔺明易的怀里舒服地眯起了双眼。
伴着马蹄声,他前脚扒拉着蔺明易的衣襟:“小将军,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何突然会改变主意。”
“不想成亲,我之前说过的话可以作罢。”
话音刚落,狐狸脑袋从斗篷里钻出来,那双湿漉漉的兽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他将花白堇的脑袋按回了斗篷里:“想就闭嘴。”
怀中发出了几声嘤咛,像是有所不满,却还是乖巧地窝了回去,不再多话。
四周安静到只剩下骏马奔驰而过的风声。
理由吗?
是发现自己本不该太过古板执着。
蔺家的颜面,早在蔺则安与敌国质子的风流韵事中丢得干干净净。
他弯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飞鸟尽,良弓藏。
上一世落得一个凄凉惨死的结局,既然都决定了要离经叛道,又何须再同庸人般执拗于世间俗事,只要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