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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
“才见面就要和故人剑拔弩张。”
断木往前送了几分,几根木刺刺破了陆文宣的脖颈,疼得他禁起了眉心:“你想用一根断木杀了本王?”
“它可以轻而易举刺穿摄政王的咽喉。”
陆文宣笑容中多了几分苦意:“你听信了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以为在王都外截杀你的是本王的人?”
蔺明易道:“流言蜚语……”
“明易,我为了你的事处理了李家,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我站在这个位置上,有太多的眼睛盯着我,每一步都不轻松,你平安后不肯回来,还在外面竖旗为匪,杀官员抢粮仓,而今还用凶器抵着我的喉咙!”
陆文宣抓住那半截断木:“你怀疑我,怪我,那杀了我啊!要是蔺将军能欢喜,这条命你拿去好了!”
蔺明易盯着陆文宣的双眼沉默了半晌,才松开了抓住断木的手,软软地倒在了枕头上。
他双眼艰难地拉开一条缝:“我们认识吗?”
陆文宣看着昏昏沉沉睡去的蔺明易久久回不过神来。
待蔺明易才床上睡过去,陆文宣看着躺在身侧的蔺明易下意识想要把人搂入怀中,却被一股怪力掀下了床。
摔翻在地上时,他呆愣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蔺明易,蔺小将军还维持着晕倒时的姿势。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正迟疑地起身想要再看看蔺明易的情况,烛台又倒在了他脚边,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他没有继续在屋内逗留,交代了宫仆好好照顾,便快步离开了安华殿。
那块原本放在桌案上的狐狸玉佩,却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蔺明易的身上。
待殿内没有旁人,花白堇才躺在了蔺明易身边,拉起蔺明易被木刺刺伤的手轻轻吹了吹。
“中了迷香都能醒这么久。”他说着心疼地摸了摸被木刺扎伤的伤口,“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掰下的断木。”
他拉过蔺明易的手,从怀里掏出药膏为蔺明易涂抹。
手上的小伤在灵药下快速消失,他低头吻了吻蔺明易的掌心,掌心里的薄茧擦过唇珠,这种感觉酥酥麻麻的,很是舒服。
他微眯起双眼:“长云被我吓坏了,回去还会摔跟头,让他多此一举给你下迷药,好在这药不伤身,不然我绝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安静的宫室内回应他的只有蔺明易轻柔的呼吸声,他扣住蔺明易的掌心后,乖巧地躺在了爱人的身侧,温热的鼻息扑上他的脸颊,他扣紧蔺明易的手背道:“小将军,好梦。”
相比安华殿的安静,陆文宣根本睡不着。
他在寝殿内来回踱步,许久才招来了长云。
长云回去的路上摔了好几个跟头,被人带到他跟前时,他看着长云那副鼻青脸肿的模样也吓了一跳。
陆文宣迟疑了片刻,不确定道:“回来的路上被蔺将军打的?”
“今晚回去时摔得……”长云说着尴尬地低下了头,都不好意思去看陆文宣的表情。
“摔的……”陆文宣喃喃重复了几声,再看向长云时神情凝重:“这次去接明易回来,有没有发现他身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陆文宣刚问完,长云就想起了在马车上突然不见踪迹的花白堇。
明明进宫前他还和花白堇说过话,到了安华殿后,花白堇竟然消失在了连车窗都封好的马车内。
之前他还见到一个透明的灵体,原以为是看错了,现在回想起来那灵体不是花白堇还能是谁@!
陆文宣看着长云冷汗直冒,开口道:“是想到什么了吗?”
长云赶忙摇了摇头:“没有,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你,我一直跟在少爷身边,什么都不曾察觉。”
“……可看你的样子,好像有事刻意隐瞒着本王。”
“少爷他失忆了,微臣不知道当如何跟王爷说明。”
陆文宣听到蔺明易失忆的消息,倒没有太多的震惊,他点了点头:“他确实不记得本王了,也好,待他恢复,本王一点点将他引回正轨,待他身体恢复再让他重新接手虎符,那桩莫名其妙的婚事,也想个办法推了,对他对齐国都好。”
长云:“王爷那桩婚事怕是推不掉。”
“那姓花的怕是早就死了。”
“他是跟在少爷身边回来的,看少爷与花大夫的相处好像比失忆前更亲昵了。”
长云看着陆文宣的阴沉下来的脸色,还不忘补刀道:“回来的路上我听少爷说过,花大夫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旁边的铜俑被推翻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陆文宣看着慌忙跪地的长云,仍旧压抑不住心中的妒忌和怒火,狠狠捶打了一下身旁的红柱子:
“阴魂不散!”
第58章
睡在蔺明易身旁的花白堇不由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尖,把小将军往怀里搂在了怀里。
接下来的几日,蔺明易都待在宫中,他从陆文宣的口中得知了许久往事,许久才消化了他是蔺老将军之子的消息。
蔺明易道:“眼下各处水涝严重,百姓流离失所,若我亲自押解粮钱前往重灾区,一则粮钱不会被层层搜刮,能真正送到受灾百姓的手中,再则他们看到我平安无恙,心中的怨愤也能消退。”
“不妥!你而今身子骨还未恢复,那边已有瘟疫,若是染病了该如何是好。”
“那臣更不应该在王都能享乐,当立即带着药材和诊疫病的大夫前往疫区!”
说到这里蔺明易猛地站起身来,面向陆文宣屈膝请命道:“恳请摄政王容押解粮钱、药材前往重灾地救治百姓。”
眼见蔺明易铁了心地要往重灾区跑,有些事情不说清楚,怕是难以绝了蔺明易的念想。
陆文宣冷声道:“林先生这个身份已经死了,不能再让那些人看见你。”
“为何?王爷这样做只会激起民愤!林先生的身份在你灾民严重何等重要,若这个你身份一死,救灾粮久久未到,迟迟未有官员安置受灾百姓等事,世人皆会认为王上昏庸无能,罔顾天下子民的性命。”
哪怕失去了记忆,蔺明易还是那么固执。
陆文宣收拢了双拳,望向蔺明易一字一顿道:“是蔺将军就不可以是林先生。”
“那我可以做林先生。”
“蔺明易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桌上的茶盏被扫落在地,陆文宣盯着蔺明易的双眼气得微微泛红,“抢粮仓,诛杀朝廷命官,哪一项不是死罪!”
蔺明易紧抿着双唇,他从单枪匹马去见齐国军队时,就已经想过了自己的结局。
那个时候的他不知道王座上坐着的是个怎样的君主,为何会放任他的子民在灾难中颠沛流离。
“他们狗官贪墨赈灾欠款,罔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