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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钱包,在里面翻出一枚两欧的硬币,塞进尹绪的领子里。
他眉眼还流转着春情,薄唇被亲得发红,一副被蹂躏的样子,说话却很潇洒:“不用找了。”
硬币从领口滑到胸膛,往下溜到小腹,尹绪被冰得一激灵,问:“停车费?”
岑今溧:“嫖资。”
尹绪不满道:“岑今溧,你抠死了。”
他也太便宜了,一个小时只值两欧。
岑今溧笑起来,嘴唇两边出现一对可爱的小括号,看得尹绪心猿意马,很想开回停车场和岑今溧再亲个五块钱的。
黑色SUV汽车行驶在路上,正是下午,阴沉的云散开些许,偶尔可以遇到一片阳光,岑今溧看着窗外的风景,再次疑惑:“我们在往哪走?”
这不是回岑家的路。
“我上大学的时候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之前打算带你去参观的。”尹绪说,“今天有空,带你去看一下。”
尹绪顿了一下,脸色发红:“我原本打算,在那里向你表白。”
尹绪把车开到一个装潢大气的小区,带着岑今溧坐电梯向上,电梯停在十七楼,尹绪输入密码打开黑色大门,一套装修别致的大平层映入岑今溧的眼帘。
屋子里灯火通明,还开着暖气。室内装修风格是简洁的欧式,色调是柔和的暖色,家具和墙纸明显是精心设计过,颜色和款式都符合岑今溧的审美,房间打扫地整洁干净,一旁的餐桌上还摆着冒热气的饭菜,一看就是刚做好的。
尹绪牵着岑今溧的手,有些局促地问:“我找人上门做的饭,你是要先吃饭,还是先参观?”
他指着餐桌上的烤鱼:“我重新买了一份烤鱼,吃一点吗?”
岑今溧眨眨眼,被尹绪牵着坐到餐桌旁,尹绪挑出最嫩的鱼肚,把刺挑干净,夹到岑今溧碗里:“你闻闻腥不腥。”
见岑今溧没有想吐的感觉,尹绪又给他夹了几筷子:“你不能吃太多,会拉肚子。”
岑今溧抬头看尹绪,尹绪的脸上满是期待,像求夸奖的狗狗,岑今溧说,“尹绪,我想吃茄子。”
尹绪急忙给岑今溧夹了一块茄子。
岑今溧慢吞吞地吃掉,他的心脏胀得慢慢的。
因为尹绪很喜欢他,所以他觉得幸福。
吃完一顿丰盛的晚餐,岑今溧终于开始参观这栋房子。
他注意到房子里有一间琴房,黑色斯坦威钢琴摆在房间正中央,琴色锃亮,琴身线条流畅优雅;钢琴侧对着落地窗,窗前白色纱帘被风吹得飘起,轻抚着钢琴角。整个场景静谧而唯美,唯一不太合理的就是,黑色琴盖上摆着一支纯白的花。
岑今溧走过去拿起那支花,是一支纸做的白山茶。
岑今溧额上青筋微跳:“尹绪,你是想把我送走吗?”
黑色钢琴,白色纸扎花,实在是非常不吉利。
“你花粉过敏,我怎么敢摆真花。”尹绪关上房间的窗户,走过来靠着岑今溧,“是我自己做的,折了很久。”
岑今溧小心地抚摸白色花瓣,觉得它蹩脚的做工十分顺眼。
“我找调音师调好音了,试试吗?”尹绪掀开琴盖,摁了几个杂音。
岑今溧把花放在琴谱架上,坐在琴凳上,他简单试了几个音,然后流畅地弹起一支曲子。
卡农。尹绪在疗养院点名要听的那首。
一曲毕,岑今溧转头看着尹绪,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睛亮亮的,看起来很开心。
良久,他才问:“尹绪,你为什么要在房子里修一个琴房?”
“因为我觉得,这里应该有一间琴房。”尹绪靠在岑今溧身边,抓住他戴戒指的左手,“你戴戒指真好看。”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好看。岑今溧就应该戴着他送的戒指弹琴。
“尹绪。”岑今溧抿嘴,欲言又止,“你能不能,去我家拿一本琴谱。”
“一定要现在去吗?”尹绪不太想和岑今溧分开。
“就是现在。”岑今溧抬头看着尹绪,很认真地说,“立刻,马上就要。”
“很急。”岑今溧拉着尹绪的手轻微摇晃一下,“去拿吧。”
这近乎撒娇的小动作立刻让尹绪肝脑涂地,他说:“那好吧,哪本琴谱?”
“琴房书柜最顶层,蓝色封皮,第一首是德彪西的月光。”
“那你在家里等我。”尹绪俯身亲他一下,“半个小时我就回来。”
尹绪开车回到岑家,到琴房去找岑今溧说的那本琴谱,学生时期他常帮岑今溧拿琴谱,对书柜的布局很熟悉。
他很快找到那本蓝色封皮的薄琴谱,翻开第一页,确认是德彪西的《月光》,他合上纸页,想抖抖上面的灰,纸张翻飞之间,一个小纸片蝴蝶似的飘落在地。
纸片是粉色的,皱皱巴巴,边缘很不规则,露出泛白的内里纤维,是被暴力撕扯的痕迹。
尹绪捡起小纸片,对纸张的颜色和材质有种惊心的熟悉感,他手心莫名出了汗,翻转纸片,他看见灵动飘逸的三个字——
致尹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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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
第二十九章(正文完)
字迹端端正正,笔画流畅顺滑,“致”与“尹绪”之间隔了一个不窄不宽的间隙,显露着笔者对后两个字的郑重。
手心的汗沾上纸片,尹绪胸口喧嚣,他几乎是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这张粉色纸片,与六年前岑今溧的情书是一样的材质。
“致尹绪”。
手里的琴谱啪一声掉落在地,他顾不上捡,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出琴房,出了岑家,他开上车,一路回到自己家。
尹绪步履匆忙地夺门而入,不顾沙发上的尹母的疑惑,大跨步跑进自己的房间。
他在书柜上拼命翻找,一本本书被丢在地上,他拿出最里层落满灰尘的厚书,在书页里找到一页脏旧的粉色信纸。
信纸被撕碎成十多片,却被胶布小心地粘合成原来的形状,长方形的信纸到处是缺口,最瞩目的是左上角最大的一片缺损。
粉色信纸沾着脏污,字迹也被污染得不甚清晰,但尹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