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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予霄:“不过,今晚我还想和你睡,最后一晚,可以么?”
最后一晚?
这话说得……陶然眉心皱起,怎么和吃断头饭一样悲壮惨烈。
这么一想,陶然就更愧疚了,心里一软,应道,“可以。”
祁予霄礼貌客气道:“谢谢你。”
陶然:“不、不用谢。”
陶然心里有些奇怪,这情况好像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他还以为祁予霄要很难说服呢,毕竟他之前真的表现得很……很喜欢很需要他的信息素的样子,搞得陶然还为此小小地烦恼了一阵子。
不过疏远祁予霄的第一步计划就这么完成了。
完成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千倍万倍,可是陶然并没有为此而感到多开心。
祁予霄将保温桶放到陶然桌前:“给你带的宵夜,趁热吃。”
“谢谢。”陶然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他目光落到那个熟悉的保温桶上,心下一狠,决定直接做个了断。
陶然:“那个……以后也不用给我带宵夜了。”
闻言,祁予霄神情一顿。
“怎么了。”他声音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不好吃吗?”
陶然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
陶然可以在其他地方撒谎,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无法说一句慌话。
这样的话也太对不起张姨每次都这么辛苦给他做饭送饭了。
怕祁予霄不信,陶然又道:“很好吃,就是……”
还没想出借口,陶然又听到了祁予霄的声音从头上飘过来:“嗯,我知道了。”
陶然懵住,瞪大眼睛:“啊?”
祁予霄又道:“不过今晚的已经带过来了,能再最后给个面子吗?”
“我真的没有……”望着祁予霄坚持的神情,陶然一阵语塞,只能说,“好的,我会努力吃完。”
陶然打开保温桶,温热清甜的银耳雪梨汤水的香味飘散出来。
陶然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往嘴里送。
这糖水一吃就知道是张姨的手艺,但他以后再也品尝不了了,陶然心情沉重复杂。
忽的反应过来,这才是真的断头饭吧。
这样的话,他得好好品味了,陶然的表情忽的严肃起来,用勺子把那颗在糖水中绽放的银耳花舀起。
吃着吃着,陶然又感觉到有些奇怪。
这种奇怪的感觉主要出现在祁予霄身上。
怎么感觉他就像是在……若有若无地配合他的疏远计划一样呢。
陶然大脑钻出一个很恐怖的想法,难道祁予霄已经知道自己喜欢他了吗?
应该没有这么快露馅吧。
虽然他的演技很差,但也不至于差到这种一眼就能认出的程度。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陶然反复洗脑自己。
将宵夜解决之后,一切又像平时的轨迹一样运行,洗澡,洗衣服……
不过和往常不一样的是,苏家良和卓强又去网吧通宵开黑了。
今晚只有祁予霄和陶然两个人。
洗完澡出来后,陶然又在床下呆了一会儿,直到准时打了个哈欠,祁予霄出声道,“困了就上去,我等会儿就熄灯。”
陶然点点头:“哦,好。”
大脑已经开始酝酿睡意,陶然意识开始变得沉重迷糊,他站起身爬床梯,在身体自然熟练地爬上祁予霄的床并坐在床榻之后,他骤然清醒。
等一下,他明明已经好几天没上过祁予霄的床了,怎么身体还能下意识地过来。
陶然迷惑挠了挠头,他低下头,看到了祁予霄从阳台进来之后,径直走向寝室灯的开关处。
祁予霄也要上来了。
陶然蓦地紧张起来。
如果祁予霄等会还要抱着他,又或者是埋在他的颈窝里嗅闻,到时候他太紧张了露馅怎么办?
陶然此时想的露馅还是脸红心跳说不出话还有睡不着觉的那种。
不过陶然转而又想,今晚的祁予霄好像很好说话,要不他待会儿把该说的全都说了吧?
免得之后还得慌慌张张地找借口。
嗯,就这么决定了。
陶然再次痛下决心。
随着“啪”的一声,宿舍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随后床晃了晃,有人正攀着梯子爬上来。
夜里昏黑,床帘中光线更是黯淡模糊。
陶然紧张兮兮地缩在一个角落,脑子里还在思索着待会儿要如何开口。
祁予霄爬上床后发现陶然没躺下来,问道,“不是困了吗,怎么不想睡?”
听到祁予霄的声音,陶然立即神经紧绷,“我……我等你一起。”
祁予霄的声音淡得听不出什么情绪:“那我已经上来了,睡吧。”
“哦……好。”陶然软声应。
两人一齐躺床上后,奇怪的感觉再次缠了上来。
怎么感觉,怪不舒服的呢?
陶然不由得动了动身子,他面向墙壁翻身时,那种奇怪的感觉便减淡了一半。
他想起来了。
因为过去他和祁予霄睡觉时,都是抱在一起的,有部分的身子叠在一块,充分利用了床内的垂直空间,所以才没怎么感觉挤。
但因为刚刚的是,他俩刚刚睡下时都是老实地平躺下去,所以才感觉逼仄窒息。
四周氛围静谧,陶然感受到一丝沉默的尴尬。
黑暗如潮汐,安静地将他们淹没。
喜欢蛰伏在暗夜之中的阴鸷猛兽一点点地苏醒。
祁予霄冷不丁地出声,率先打破沉默:“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陶然眼睛在看不见的黑暗中睁大,后背僵住,但没发出声音。
祁予霄有读心术吗,他怎么会知道的?
祁予霄主动打开话题,按理说陶然应该顺着他的话再次提出刚刚已经准备好要说的内容。
“不说吗?”祁予霄声音沙哑,沉冷到没有丁点起伏,隐隐有压不住的危险气息溢出来。
陶然心脏跳了跳,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等待三秒,没有得到回应,祁予霄鼻腔哼出一声轻笑,听不出喜怒,但说出的话能听起来十分体贴,“不敢说的话,我来问你来答,怎么样?”
陶然因为这句话放下了警惕:“可、可以……”
话音刚落,他后背便贴上了一个暖烘烘的结实胸膛,陶然身躯的每一处都被那熟悉的温暖气息环绕。
因为太久违了,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本能地怀恋,所以陶然静止了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敏感娇嫩的耳垂边喷来一阵是带着湿润水汽的吐息,祁予霄低沉的嗓音中带着缱绻迷恋,“以后都不一起睡的话,是不是也不能再这样抱你了?”
说着,腰间便环上了一只坚实的铁臂。
陶然:???
陶然的脑子被祁予霄突如其来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