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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要做什么?
锦瑟蓦地僵直了身子,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慌乱无措地看向他,又羞愧地移开。
高灿一掌扣住她小腿,锦瑟小腿一颤,只觉得被他握住的地方仿佛烫着了一样,羞得无地自容,忙别过脸。
长这么大,他给谁涂过药?
区区一个丫鬟,床都敢爬,如今竟敢推拒他!
高灿见她如此抗拒他的触碰,眼底瞬间翻腾起怒火。
可当他看到小丫鬟肿得仿佛粽子一般的脚踝,手不禁顿住。
伤得这么重,亏她能忍这么久。
他眸光有些瘆人,冷声问:“李云澈带你去医馆?”
嗯?
“李公子为何要带奴婢去医馆?他顺路捎带奴婢上街,已是极为麻烦他,奴婢怎有脸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
锦瑟惊讶,忍着羞臊忙解释。
高灿抬眼撞上她仍有些躲闪却很是认真的眼眸,眸光凝了瞬,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邪火消了不少。
“算你还知道礼数,不然我侯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锦瑟忙道:“侯爷放心,奴婢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她如今虽只是身份低微的丫鬟,可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
高灿见她甚至举起了三根手指发誓,眼尾挑了下,唇角微动,弯出一道浅弧。
声音却还是如往常那般疏冷,“知道你是侯府的人,代表着侯府就好。”
锦瑟见他笑,一时有些惊讶,“你.....笑了?”
醒来后,她还是第一次见他笑。
高灿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声,温和褪去,板起脸道:“这时候不躲了?”
这下轮到锦瑟不好意思了,回想他方才恼怒的样子,便也有些明白。
他好歹是宣平侯的身份,放下身段为个丫鬟涂药,却被拒绝,换做是谁,脸上也不好看的,是自己心中别扭,才会多想。
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可她自己是知道的。
怎可因为他的好心,就胡思乱想起来?
锦瑟心中暗骂自己不该,小声解释:“侯爷身份尊贵,亲手为奴婢涂药,奴婢深感惶恐,所以才想自己涂。”
高灿也不想这时候跟受伤的小丫鬟计较,取了药膏,一点一点涂在她肿起来的脚踝。
掌心之下,是如凝脂一般白腻的肌肤,柔滑的触感清晰传来。
他涂着涂着便觉得掌心裹住的脚踝有些烫人,那晚的记忆明晰跃然于眼前。
锦瑟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练过剑,掌心带有薄茧,涂药的时候,温热粗粝的触感让她想忽略都难。
脸颊一寸一寸烧了起来,越发显得一张白皙脸庞如娇花一般明艳。
高灿不经意抬眼,这副模样便落入了他的眼。
眸光凝滞了瞬,一时连呼吸都有些滚烫起来。
四目相对,屋中骤然安静。
锦瑟受不住这异样又羞耻难熬的寂静,慌忙移开目光打破沉默:“还.....还是奴婢自己来吧。”
高灿有些狼狈地起身,取了一旁的帕子擦干净手,声音有些干哑:“手上的伤等一会儿段嬷嬷来帮你包扎。”
说完扔下帕子,脚步仓促地出了房门。
出来看到段嬷嬷守在不远处,冷淡吩咐:“去帮她包扎。”
段嬷嬷诧异侯爷今日神色与往日不同,却也不敢多问,应了声便进屋去。
高灿一路沉着脸回到书房,一路上已想明白。
他今天是因为担心她在外丢了侯府脸面,才想要跟过去提醒。
处罚慈心苑那个丫鬟,是因为她心术不正,侯府绝对不会留这样的人。
他梳理了一遍自己今日的反常行为,归根结底是为了侯府,不是因为这丫鬟。
他已不是少年,即便没有经历男女情事,可查案需要,他去过不少风月场所,见得比谁都多。
这些年看谁都觉得寡淡,没可能一个丫鬟就能挑动他,只怕是因为有了那晚初次的缘故。
这丫鬟是老夫人的棋子,工于心计曲意讨好,他不会再碰。
“明扬,备马!”
为着她特意回府,将今日重要的事都给耽误了,他不禁有些懊恼。
明扬见他脸色不豫,哪里还敢多问,应了声很快跑去马房。
高灿走后,段嬷嬷忙取了干净的帕子来为锦瑟清理伤口。
看她掌心扎着的碎瓷片,有些心惊肉跳,“姑娘且忍着,把碎片挑出来,上了药就没那么疼了。”
锦瑟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外,恍惚中听见段嬷嬷的话才回神。
没看错的话,方才高灿几乎是逃似的出了门。
他是害羞了吗?
脚踝处还隐隐传来他触碰时的温热触感,她脸上也有点烫。
细想了下,高灿如今也不小,的确该要劝他尽快成亲。
锦瑟两天都待在房里养伤,同时苦恼用什么法子来劝高灿,就见杨菁菁和李静仪一同朝松涛苑来。
杨菁菁一进来便关切问道:“听闻锦瑟姐姐受伤了,严不严重?”
那天在祠堂,杨菁菁看她像看个陌生人。
如今又这般热络,锦瑟属实有点闹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得客气道:“不是很严重,多谢杨姑娘关心。”
“哼,果真都是装模作样的货色。”李静仪轻蔑冷哼。
杨菁菁只当没听见她的嘲讽,掩唇打趣:“我听闻表兄为了姐姐大发雷霆,发卖了慈心苑的丫鬟。”
“姐姐命真好,能得表兄如此爱护,连擦的膏药都是宫里的。”
一提起荷香的事,李静仪就恼怒,膏药的事更是火上浇油,她气得失去理智,箭步上前将锦瑟推开,
嘴里不干不净骂道:“贱婢,只会用一些见不得人的狐媚子手段勾引灿哥哥!”
锦瑟一个脚踝受了伤的人,能自己站稳已经很不易,如今被她大力一推,直直朝一旁的桌角扑去。
情急之中忙抓住一旁的杨菁菁,却听到一声脆响。
杨菁菁腕上的玉镯被她拉了出来,落在地上,碎裂成两截。
“我......我的玉镯......”
杨菁菁看着碎裂的镯子,伤心得滚下泪来,喃喃道:“那是大姑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你......你怎么将它打碎了?”
一道人影走进来,盯着那碎镯子,眼底涌起莫名哀色。
杨菁菁见是高灿,抬起一双泪光莹莹的眼眸看他,“表兄,那是大姑母唯一留给我的镯子,如今被她打碎了.....”
锦瑟看到曾经属于自己的旧物,心中泛起伤感,但杨菁菁说的话,却让她诧异。
这个玉镯,是她五岁生辰时,母亲送给她的,她一直带着,临终之前,曾吩咐当时侍奉的丫鬟将玉镯随她一起下葬。
也不知为何到了杨菁菁手中。
许是后来杨家人清理她的遗物,杨菁菁喜欢便将它拿走了?
锦瑟有些歉疚地看向高灿,却见他眼底裹着一丝厉色,愤怒地紧盯着她,赤红着眼斥问:“你赔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