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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叹息了声,终是顾虑他的身体,柔声道:“你现在身体要紧,我不惹你生气,但我说过,我会解释的。”
说罢,转身出去。
高灿眼波微动,却没有出言呵止。
青黛看到锦瑟出来,就知道她必定是被赶出来的,得意骂道:“呸!贱婢而已,真以为自己是主子,还不是被赶出来。”
锦瑟看她的眼神有些难以言喻。
从未想过,她手底下还会有这样的人。
锦瑟昨夜受了冷,身上有些不适,懒得应付青黛,回房后托段嬷嬷帮她熬一碗药。
段嬷嬷担心她染上风寒,忙说:“要不,我去跟侯爷说,请郎中来给姑娘瞧?”
锦瑟忙拦住:“不用,让他好好养伤吧。”
这时候,高灿只怕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事。
段嬷嬷有些愧疚,“昨夜本该想到姑娘的,奈何侯爷昨夜凶险,屋里手忙脚乱的,忽略了姑娘。”
昨夜段嬷嬷和明扬只怕也没有好好歇息,锦瑟岂会不明白。
“不碍事,我喝药睡一觉就好了,晚上我来换嬷嬷和明扬去休息。”
段嬷嬷没有多说,忙转身出去帮她熬了一碗药进来。
锦瑟喝了药便躺回床上,盖了厚被子让自己发汗。
夜里她不放心青黛守着高灿,忍着头重脚轻爬起来去看他。
青黛似乎就等着这一刻拦她。
见她来,一把挡在门口,“站住,侯爷说了,你不能进去。”
锦瑟脸色一沉,“让开。”
高灿拒绝,她也要听高灿亲口说,而不是她传话。
青黛被她眼中厉色震慑,心一抖差点要退缩。
突然想起自己曾是汀兰苑的,侯爷念着这个情分,光凭这个身份,锦瑟就比不过。
这个念头给了她底气,眼神倏然一冷,扬手狠狠打了锦瑟一巴掌。
这一掌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打得锦瑟身子晃了下,嘴里却振振有词:“胆敢不听侯爷命令,你眼里还有没有侯爷?”
锦瑟身上本来就有些不好,被她这一巴掌打得有些眼前一黑,缓过神来想反击,门却突然打开。
明扬走了出来,一板一眼道:“侯爷说了,谁都不见,门外也不留人,再敢吵闹,就滚出松涛苑。”
屋外这么大的动静,青黛拦她的时候,高灿肯定听到了,却不发声。
锦瑟方才被青黛打都没觉得委屈,此时心底难受得慌,他还是恼她,不肯相信她。
幽幽叹了声,问明扬:“侯爷退热了吗?”
明扬还以为她会逮着机会向侯爷解释,没想到她一开口就关心侯爷,有点意外,
但还是如实道:“已经退热了,郎中说过两日就好差不多好了。姑娘放心,侯爷底子好,恢复快。”
锦瑟松了口气,“今晚好好照顾侯爷,辛苦你们了。”
明扬眼皮滚了下,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从柴房回来,锦瑟姑娘就不一样了。
客气应了声,反身关上门。
进来瞥一眼脸色阴郁的侯爷,“锦瑟姑娘瞧着是真的关心侯爷。”
高灿冷冷一个眼刀扫来,“要你多管闲事?”
明扬默默噤声,不敢多言。
郎中果然没有打诳语,高灿不再发热后,伤口快速恢复。
不过他还是拒绝让锦瑟进去他房中。
青黛白天对锦瑟冷嘲热讽,锦瑟权当听不见,暗中却注意起她的一举一动。
夜里,她还没睡下,果然见青黛偷偷摸摸出了松涛苑。
锦瑟赶紧起身,蹑手蹑脚跟在身后,见她从蔷薇花树爬过院墙,进了汀兰苑,心中诧异无比。
青黛去汀兰苑做什么?
汀兰苑的大门已经落锁,锦瑟不会爬墙,只能碰运气。
她悄悄靠近花树,在土里摸了一把,瞬时眼中便染了一抹亮光。
没想到她当初种花用的小花锄还在,忙取出来撬门,不费力便将里头的门栓撬开。
她侧身进去,轻车熟路朝后院走去。
也许是知道汀兰苑如今没人,青黛并未掩藏自己的行踪,锦瑟轻易就凭着动静找到她。
她去的是当初下人们住的屋里,在里头翻翻找找,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锦瑟从窗户缝看去,见她翻的是当初青岚的柜子。
青岚和青黛一样,是她身边的丫鬟。
青岚办事利落,她最看重青岚,后事也是交代青岚的,也不知青岚如今是否回老家去了?
就在她晃神的功夫,青黛突然神色慌张关上柜门,匆匆跑出来,朝前院跑去。
锦瑟正想跟去看她做什么,却在莲池旁看到一个挺拔颀长的身影。
她脚步一顿,突然慌乱起来。
是高灿。
怎么办,现在躲还来得及吗?
“你在这儿做什么?”
高灿视线比一般人敏锐,在锦瑟跟出来的时候,他就认出了她。
站在这儿,更像是守株待兔。
没等锦瑟想好对策,冷冽的声音便在暗夜里响起,让她的心无措下坠。
他不会将她当成小偷吧?
她一点底气都没有,深吸了口气问:“如果我说,我是跟着人来的,侯爷会信我吗?”
高灿眼神比这夜色还凉,冷哼:“我为何要信?”
“你的伤好了吗?”
锦瑟想起他的伤,柔声问道。
今天一天他都没让她进去看他,她突然担心,伤还没好,为何夜里还要出来?
高灿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冷芒,这又是什么把戏?
欲擒故纵,卖乖讨好?
他阴沉的脸色掩映在夜色之下,瞧不真切,更显得压迫。
在她两步之外停下,居高临下睇视着她,声音寒凉威慑:“你可知道,但凡擅闯这儿的,无论是谁,一律杖责二十,发卖出去。”
锦瑟直到此刻才发现他身量不是一般的高,她只堪堪到他下巴。
“还不说实话!”
还在想着如何编理由说谎?
高灿见她不说话,眼神越发阴沉森冷,一声凌厉的呵斥,也让锦瑟的心莫名一抖。
“我......”
锦瑟嗫嚅着嘴唇,不知该不该跟他说实话。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但方才她和青黛只是前后脚经过这儿,他却独独拦下她。
难道他当真念着当初青黛为他做衣服的情分,不追究,反而来逼问她?
明明青黛看起来心思不正,意有所图,他如此警觉的人,就看不出来吗?
锦瑟突然有些气恼,语气不免染了两分埋怨,“二房突然往松涛苑塞人,敏锐如侯爷,当真看不出他们鬼鬼祟祟的居心吗?”
高灿微挑眉,冷嗤道:“我看你更像居心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