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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不知什么东西从房顶落下,砸在锦瑟肩头,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外头天色已黑。
她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柴房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外头.....有人!
锦瑟警惕起来,摸黑抓了柴房中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握在手中,悄悄退到门后。
片刻后,门被人从外打开,蹑手蹑脚钻进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锦瑟很快就辨认出是青黛。
握了握手中的木棍,她声音严厉,“青黛,做什么鬼鬼祟祟?”
“啊!鬼啊!”
青黛猛然听到熟悉的说话语气,吓得在黑暗中惊叫出声。
锦瑟冷笑,“心怀鬼胎,活见鬼了吧?”
青黛方才听到曾经熟悉的呵斥,以为自己撞鬼,吓得魂都飞了,此时也有些慌,急急解释:“你胡说,我不过是来瞧你是否逃跑了。”
这是她曾经的丫鬟,她还是杨瑟瑟的时候,对青黛不薄,也了解她。
如今面对青黛,锦瑟不自觉带了几分凌厉,“我为何要逃?我还要留下来揭露你的真面目。”
青黛脸色一变,“你做梦!你毁了侯爷意中人的香囊,侯爷只会杀了你,你凭什么以为,还有机会到侯爷跟前搬弄是非?”
原来青黛并不知道那个香囊是她做的。
也是,当初她用料寻常,针法也寻常,也难怪青黛认不出来。
虽然青黛胡说八道,锦瑟还是抓住了重点。
若高灿真的想罚她,青黛就不会费此心机,趁天黑偷偷摸摸来这儿。
锦瑟一想起她如今已经投靠杨钿儿,还要利用曾经的身份来欺骗高灿,就觉得恼怒,“是你做梦,心怀鬼胎,居心不良的东西。”
她也懒得跟青黛在这耍嘴皮子。
青黛有所图,早晚会露出马脚,高灿不是糊涂的人,总有一天会看出来。
越过她就想要离开,却被青黛一个箭步挡在门口,态度蛮横:“站住!没有侯爷的命令,我看你敢离开这里半步!”
锦瑟掂量了下手中的木棍,心有点虚。
她没打过人,一棍应该是没法将她打晕顺利逃脱的,只得冷声道:“你不是来了吗?我出去就告诉侯爷,是你放我出来。”
青黛被她的话气得半死,却拿锦瑟没办法。
她拿不准高灿的态度,不好惹怒高灿,打算暂时不跟锦瑟起冲突。
冷哼了声,转身将门锁上。
锦瑟长舒了口气,扔掉木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二房给松涛苑送当初汀兰苑的丫鬟,这事让老夫人警惕。
她是打死都不会让二房在侯府作妖的,奈何如今老了,心有余力不足。松涛苑又没有主母,思来想去,只有锦瑟可用。
当即叫来身边婆子去松涛苑传话。
如今已入秋,柴房没有被子,锦瑟被冻了一夜,早晨起来有些头重脚轻。
香囊的事,高灿若查,定能发现纰漏。
可一晚上过去,他既不叫人来审问她,也没说要如何处置她。
她心中说不出是气恼还是埋怨。
高灿将香囊视为珍宝,却将送香囊的她关在柴房受一夜的冻。
她都快搞不清楚,这事还能简单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陈婆子走进来,仍是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责备,
“你是侯爷跟前最受宠的,人家做套将你关在柴房,你就默默受着了?”
陈婆子虽然说话刻薄,倒是没有害过她,锦瑟被她一番话闹得脸热。
陈婆子训斥道:“你是老夫人派来照顾侯爷的,昨夜侯爷高热不退,如今还昏迷着,你还不快回去侍奉,若侯爷有个好歹,看老夫人不扒了你的皮。”
锦瑟脸色一变,高灿昨夜高热昏迷了?
“我这就去照顾他。”
她担心高灿,转身快步出门,却被陈婆子拉住,一脸严肃提醒:“你记着,老夫人和侯爷都不喜欢二房,你要看紧二房那几个,别让她们在松涛苑嚣张。”
这一点,她和高灿、老夫人目标一致。
锦瑟点头答应,快步朝高灿的正屋走去。
“好大的胆子!没有侯爷命令,你竟敢从柴房跑出来。”
青黛守在门外,见锦瑟要冲进去,忙拦住她。
锦瑟担心高灿,又气青黛昨夜去柴房,没将高灿起热昏迷的事告诉她,眸色一沉,冷冷道:“我要进去看望侯爷。”
青黛一时被她脸上的厉色唬住,才迟疑了片刻功夫,锦瑟已经越过她推开门。
她反应过来恼怒,上前一把拉住锦瑟,“你不能进去!”
锦瑟听到高灿从昨夜发高热到现在还在昏迷,担心得用跑的回来,谁知道到了门口还要被青黛耀武扬威阻拦。
愤怒席卷而来,她扬手一掌精准拍在青黛脸颊,凌厉叱道:“松涛苑来轮不到你说话!”
青黛看她突然严厉的眼神,顿时呆住。
有那么一瞬,她仿佛看到她的前主子。
不,前主子极少这般疾言厉色,她既像,又不像。
锦瑟没功夫关心青黛怎么想,脚步匆匆走去高灿床边。
高灿在半个时辰前就从昏迷中醒来,喝了药如今精神也恢复过来。
他不聋,方才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他听得明白。
看着满眼担忧焦急的小丫鬟,他心中就有一股气,眼底蕴染了愤怒,冷冷道:“你来做什么?滚出去!”
锦瑟见他已醒,精气神瞧着不算太差,心中顿时松了口气,露了抹浅浅笑容,柔声道:“方才婆子说得不清不楚,我不放心,好在侯爷醒了。”
她一番话没头没尾,高灿却从那双温柔的眼眸中,窥出她的急切和担忧。
他微暗的眼眸紧盯着她,闪过犀利刺探。
到底哪一副面孔才是她?
四目相对,温柔与冰冷的对抗。
锦瑟一改前几日的躲避,温柔坚定地,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他幽暗的眼眸冷森森的,却掩盖不住眼底的伤怀。
锦瑟心突然一软,直到此刻都还有些难以相信。
不过一个普通的香囊,竟让他心绪波动这么大,累得连夜发起高热。
心疼和愧疚同时爬上心头,她一时无措,只得柔了声音道:“香囊的事,我可以解释的。”
香囊已毁,她的解释有何用?
高灿眼神骤然冷冽,漠然启唇,毫不留情叱道:“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