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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看到高灿眼中的讥讽,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他以为她对齐王有什么企图?
她羞恼得皱起眉头,他怎可如此想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着急为自己辩解,可话到嘴边,才发现解释的话无法说出口。
难道要告诉他,她真正去找的是李二?
高灿见她无话可说,心中恼怒,沉着脸转身出去。
段嬷嬷不知道两人因何会这样,见锦瑟不高兴,只得劝道:
“姑娘,侯爷只是气头上,有什么话,等侯爷气消了,姑娘再与侯爷解释。”
这不是重点,她若无法出去,等祭祖结束,再见李二就难了。
锦瑟怀着心事,勉强朝段嬷嬷笑了笑,坐回床上便犯起愁。
要如何才能再见李二一面?
高灿回到房中,眼前不自觉浮现方才高适抚摸她眼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意便升腾起来。
那是他的人,高适他怎么敢!
“侯爷,有消息了。”
明扬推门进来,语气有些激动。
“说。”
“咱们的人在追查那头目下落时,发现当年杨公子身边的小厮还有在世的。”
高灿骤然抬眼看来。
明扬道:“他在十年前遇到齐王,隐姓埋名跟着齐王回来京城,如今是齐王府的管事,颇受齐王器重。”
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些年找不到人,原来躲在齐王府。
高灿眼前浮现昨晚锦瑟追着那名管事的画面,眉头皱得更紧,“那人是不是叫李二?”
明扬有些诧异,忙点头:“是的,如今改名叫周春,这次万岁祭祖,齐王还将他带在身边。”
高灿缓缓收紧手掌,心底流淌过他自己都无法说清的异样情绪。
她怎会认识李二?
虽然离得远,但昨夜他分明听到小丫鬟叫那王府管事“李二”。
他可以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锦瑟,瑟瑟。
他的心无端颤了下,不自觉抬手按住胸口。
那人只有一个下落不明的亲弟弟,继夫人段氏所出的兄弟姐妹,与她不亲。
那人的舅家已经没落,杨老夫人去世后,就很少和京城的杨家来往。
难道锦瑟是那人的远房亲戚,在帮她寻找弟弟?
“你去,查她母亲那边五代以内的亲戚,可有将孩子送来京城。”
“如锦瑟那般大的。”
他心跳得有些急促,眉眼深沉,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明扬不太确定自己的猜测,“侯爷想查谁的远房亲戚?”
是锦瑟姑娘,还是......
高灿缓缓吐出心中深藏已久的名字:“杨尚书已故嫡长女,杨瑟瑟。”
“是。”
明扬没有多问,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安排。
高灿一直坐到明扬提醒了几遍,才熄灯躺下。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翌日天还没亮,他便已经起床。
锦瑟一晚上没睡好,听到隔壁动静,忙起身推门进去。
高灿正欲换衣服,见她闯进来,系衣带的手不自觉顿了下,微皱眉,声音有些干哑低沉,“做什么?”
他眼眶之下,泛着一层淡淡乌青。
锦瑟猛然看到他只穿一件薄薄的里衣,柔软的布料勾勒出精壮且充满力量的胸肌,和健美的长腿。
她脸一热,忙垂下眼,一时有些无措,“奴婢......侍奉侯爷宽衣洗漱。”
高灿眸光微沉。
便是在侯府,她也极少主动侍奉。
今日想干什么?
到了这儿,就不能退缩。
锦瑟忍着羞臊,努力稳住狂跳的心脏,低着头过去,拿起他放在衣架上的中衣。
她要说服他收回昨日的命令,她必须要出去见李二。
高灿马上就要离开,一去只怕到夜里才回来。
她只有早晨这一会儿的功夫说服他。
锦瑟计划得挺好,可他不配合,她拿着衣服突然不知从何下手,只得硬着头皮道:“还请侯爷伸手。”
她脸颊绯红,长睫如羽颤动,如水的眼眸扑闪着,强做镇定轻轻瞟着他,对上他视线却又慌乱错开。
圆润小巧的耳垂,如血玉一般一直红到脸颊,白里透红,晶莹剔透。
高灿看得有些喉咙发紧,喉头滑了下,默默移了视线,顺从伸出手去。
锦瑟松了口气,将衣服套上,转身便去取他的外衣。
拿起衣服的瞬间,一个小物件从衣襟里掉落。
她瞧着有些眼熟,弯腰去捡,却在看到东西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
那是,她当初送给他的那个香囊。
锦瑟惊讶,一个被剪坏的香囊,他为何还带着?
将香囊捡起来握在手里,她的心无端慌乱起来,抬起眼,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无措,“已经坏了,你......为何还要......”
带在身边。
高灿认出她手里的东西,脸色倏然变得严肃,没等她说完,一把将香囊抢过去,放在怀中。
眼前突然闪过他当初看到香囊被损坏时,那仿若失去珍宝一般的失落眼神。
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抢下一个平平无奇的花瓶,和那被修复好的玉镯。
还有,当初在老夫人寿宴上,他差点要将高适打死的冲动,那句嘶吼而出的“你不配提她”。
以及,一直以守孝为名,孤身一人至今。
一年的情分而已,守孝至今已经足够让她震惊。
他还将汀兰苑完整保留下来。
视若珍宝一般,将她送的香囊贴身带着。
他会不会,孝顺过了头?
锦瑟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发干,忍着咚咚横跳的心脏,声音压抑不住颤抖,试探着问:
“侯爷想要什么香囊,吩咐府中绣娘重新做便是,这个已经坏了,何必还带在身上?”
高灿皱眉,眼底已裹了冷意,声音不见温和,甚至染了几分愠怒,“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锦瑟干巴巴道:“奴婢只是觉得,一个又坏又旧的香囊,与侯爷如今的身份不符。”
又坏又旧的香囊?
高灿神情有些激动,冷冷呵斥:“住口!”
锦瑟眼睫颤了下,心口突然一滞,忍着不安继续道:“我说的有错吗?一个普通的香囊,被剪得破烂不堪,侯爷为何还要带着?”
“还是说,它对侯爷来说,有什么重要意义?”
她想知道什么?
高灿对上她小心翼翼试探的眼神,微眯了眼眸,眼底闪过一丝危险冷芒。
凌厉的眼神将她的试探逼得无处遁形。
锦瑟抑制不住心脏狂跳,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我......奴婢只是觉得这香囊用料寻常,针法也寻常,配不上侯爷。”
他不介意什么针法,什么用料。
他只知道,这是那人唯一亲手给他做的东西。
当时她说:你夜里读书蚊虫多,我做了个香囊,里头装了些驱蚊的香料,你带在身上可驱赶蚊虫。
他忘不了当时自己雀跃的心情。
从那以后,他夜里读书,便是蚊虫再多,都不觉得辛苦。
后来,他再也听不到这样温柔关切的叮嘱。
高灿眼眶有些泛红,眼底却是一副杀人都有的凶狠,冷声叱道:“配与不配,岂是你说了算!”
“你一个丫鬟,费心打听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