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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森德将已经写好的那一页撕下,轻轻地向空中抛去,那一页纸逐渐扩大,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悬停在召晨的头顶。
这一刻,围观的众人心中不禁一凛,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敬畏与好奇交织的光芒,无论是否识字,尽皆明了,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
森德事先说明之后,打破空气中弥漫的那紧张而神秘的气氛,伸手优雅地做出“请”的手势,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人心:“扎卡里、费舍尔,请。”
扎卡里和费舍尔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坚定与不安。他们深吸一口气,根据鲁思的命令,缓缓走入牡丹花开的奇异范围。
“以对范围的定义,还有两日,才会达到极致。”泽繁走向前,等着两位向里走来,对着众人介绍道,“而且若是生存在此地,还需要三天的时间与周围的环境进行适应,与此地的规则进行渲染。”这时,那两人的脚步突然一顿,好像有些彷徨。
“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出来吧。”泽繁笑着对他们说道,“不用担心,直接说明自己的感受就行。”
“不,没什么问题,只是感觉力气略有增加。”两人对视一眼,扎卡里率先开口,有些疑惑。
“哦,对,这是一种附加的状态,在最初的历史中,我们如果知道要进入寒冬了,不正是需要通过囤积脂肪等方法来扛过去吗?”泽繁有些不自然的摆出专家姿态,正色的说道,“这是我们释放范围时与周围环境所产生的相合作用,随着定下范围达到极致,该状态会逐渐消退。”
他的思绪飘回到那一日复礼所说的,“哪怕确有实效,也需要他们花费时间等待,那我们该如何在这段时间内取信他们?”
“原来如此。”他们两人再无疑虑,向里走去,等到森德、泽繁周围站定后,向围观的众人说道,“谨遵布雷心侯和鲁思族长之命,我等二人先行试法,如有愿一同者,可近前来;如还拿不定主意,亦可等我们的消息,再决定是否入内。”
“就像他们说的一样,我和森德与范围内各位一同不食不饮,静待三天之后。”
众人神态各异,窃窃私语。除了寥寥几人走上前去,皆在外观望。
……
时间一晃而过,一天半的时间就在众人互相消磨之中悄然流逝。当清晨的第一缕日光穿透薄雾,温柔地洒在大地上,突然,好像是布雷心族的方向,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然而,众人却未察觉到,自己内心的饥饿感正逐渐变得强烈起来。
“那是什么情况?”泽繁与森德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后,向旁边的扎卡里问道。
“我们也不清楚。”扎卡里叹了一口气,神色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释然。
突然,他与费舍尔一同单膝跪下,郑重其事地说道:“鲁思族长曾交代,一旦布雷心族方向出现异象,我等便无需再遵守布雷心族的所有命令。此刻,我等愿向你们效忠,性命皆托付于您。”
“不,这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泽繁摇了摇头,噶赶紧向前将他们扶起,“无需如此,还是按之前分工,你们协助我维护好秩序就行。”
“鲁思族长还让我们给你们传达几个消息,一是布雷心侯还活着。二是我们其实从三四年前就已经从因果方面就不是布雷心族的人了。”扎卡里和费舍尔继续说道,向泽繁传达着消息,仿佛是为了完成这最后的使命。
“收到,我们会认真考虑你们的消息。”泽繁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周围聚集的众人开始迅速吃完了之前的口粮,好像还没有满足。他们眼中似乎冒着绿光,极重的喘息声下,伴随着极重的喘息声,他们开始在范围外围聚集。突然,在几人的带动下,他们开始向范围内冲来。
“天罚·怒雷。”随着雷光涌动,如天威的雷霆自空中落下,瞬间将被森德标记的首恶诛灭!
“发动众人,意图冲阵,根据约定之法,首恶当诛!”
他淡漠的判罚,妥善的处理之后,众人的眼神有了些许清澈,但还是聚集在周围,焦急的踱着步子,有些按捺不住。
“雷界·清明。”
森德平静的吐出一句话来,刹那间,淡淡的雷光瞬间将众人包裹起来,如清风拂面,似雷光灵动,暂时将他们的饿意压制。此刻,风气为之一正。
“饥饿确实是人们无法抗拒的本能,但也不能因此而漠视规则。”
“请各位有序排队入场。”泽繁平静的声音响起,开始与扎卡里、费舍尔一同去维护秩序。
……
“给我让开,我看谁敢挡本少爷的路?”
这时,一直隐藏在阴影中的卡尔洛,在观望半天之后,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饥饿,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不停的低语,“进去吧,那里能缓解饥饿…不用担心,他们的秩序,天然就是为你服务的。”
他冷哼一声,对那要求排队的命令置若罔闻。他跳着急切的步伐,穿梭在人群中,唯一的一个手将刚踏入一只脚的某人拽了出来,向后推搡而去。
那人踉跄几步,稳住身形后,眼中怒火中烧。然而,当他的目光与卡尔洛那冷漠而高傲的眼神相遇时,所有的愤怒瞬间熄灭,仿佛被浇了一盆冰水。他唯唯诺诺地转身,想要再次加入排队的人群中,心中却充满了无奈与畏惧。
“哼,怎么阴着脸,是对我有意见?”卡尔洛的脸色突然阴了下来,仿佛乌云密布,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不满。他的不耐烦溢于言表,甚至单手将那个倒霉的家伙抓了起来,像丢垃圾一样向后一甩。只听“咔嚓”一声,伴随着那人痛苦哀嚎,好像胳膊被摔断了。
“奔雷掣电。”
森德看着远处有些骚动,冲着泽繁点了点头,刹那间,化雷光而至。
雷鸣之声还未传到众人耳边,森德便已稳稳地站在卡尔洛身边。他环视四周,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随后他上下打量了卡尔洛一番,淡漠地问道,“此地骚乱,所为何事?”
“你来的正好,赶紧把我带到里面去。”卡尔洛见到森德到来,脸上不禁露出几分欣喜。他跃跃欲试地向前跳了几步,准备拍拍森德的肩膀,命令道。
然而,在他触及森德之前,他的眼中只感觉到雷光一闪,等回过神来,就已经趴在了地上。
趁着这段时间,森德从众人言语中拼凑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皱起眉头,蹲下身子,轻轻抚摸了那人的手臂,“手臂断了。”他淡漠的宣告道。
“你敢打我?”卡尔洛倒在地上,有些摔蒙了,半天没缓过劲来,“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傲慢与不可一世。
“在此地者无高低贵贱之分,谁犯法,处理谁。”森德如雷鸣般的声音自众人耳边响起,“依据‘约法三章’,伤人者抵罪,影响他人者驱逐,判尔断臂、驱逐,安分受罚吧。”
卡尔洛似乎并不买账,“你以为你是谁?”他大言不惭地说道。
突然,他眼尖的看到什么,伸出手来,向那人挥舞道:“扎卡里,来接我进去。”
“唉,少爷,我和费舍尔已经不是你族的人了,请你正常受罚吧。”扎卡里扭过头去,不忍看到即将发生的画面。
“嗯?啊!”还没等卡尔洛反应过来,将挥舞的手臂放下,只见得雷光如刀,一闪而过,同时起飞的还有他那仅剩的手臂。
没等卡尔洛叫出声来,森德便弯下腰捡起断臂,猛地塞到他的嘴里,抓起他的领子向外扔去。顺着风声,他便随雷光消失在空中。
“犯法者已经驱逐,正常排队。”森德淡漠的扫过众人宣布道。众人尽皆低下头去,不敢直视森德的目光。随后他便飞身而起,于中心落下。
“下一个应该到你了,请你进来吧。”泽繁跑过来扶起那人,为他拍了拍沾染的尘土,将他领到刚才排队的地方,“可惜无法立刻为你治疗,还请你忍耐忍耐。”
……
又有一人,手中紧握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锋利小刀,全然不顾排队的规矩,颤抖着身体,肆意挥舞,企图用这微不足道的武器恐吓众人。
“念你没有造成伤亡,判尔驱逐,安分受罚吧。”森德双眸中雷光一闪,轻而易举地将那人抓起,将她扔到外面。
然而,没过多久,那人竟又颤颤巍巍地跑了回来,依旧如之前那般挥舞恐吓着。
“唉。”森德将她反复扔出去几次后,正欲动用“约法三章”中对“多次影响他人者”的严厉规定。
就在这时,那人抓住了森德一个略显无奈的瞬间,猛然将小刀向森德的右胸刺去。然而,在未能触发森德护体雷光之前,力度便已消散无踪。小刀悬停在森德的胸前。
“按照您定下的规矩,想要通过杀人进入范围,意图刺杀维系规则的,经制止还屡教不改的,当诛灭于此。”那人在停止攻击,又被森德制住之后,断断续续的说完了森德曾经定下的规则。森德想要召来雷霆的手势微微一顿。
突然,那人将手中小刀扔下,跪在森德面前,不停的磕头,泪流满面的继续说道:“那位穿白衣服的大人说过,如因此事被诛灭,名下的孩子还无自主行动能力的,由你们代为照顾。”
“我甘愿受罚,还请您救救他,他叫杉杉。”
森德猛地看向那人侧方,砖石堆里似乎有一个不起眼的灰色小包,看上去正是这人破破烂烂衣服被撕下的布条所缝成的。
“意图杀人,妄图掀翻秩序,屡教不改…唉,判尔诛灭,安分受罚吧。”
森德淡漠的宣告完判罚,那人只是看着森德手中怀抱的孩子,嘴角微微扬起,只听得她不停的说着“谢谢,谢谢。”
随着雷霆落下,将那人抹去。森德抱着孩子转身向中心走去,所过之处,众人不自觉地为他让道。他低头直视着怀中那天真无邪的眼神,虽然未在面上显露,只余下心中微微一叹,心中不由得想到王兄凯钥。
他闭上了眼睛,轻声自语道:“王兄,这就是你的感受吗?”他仰起头来,等待雷霆将眸中眼泪蒸发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转身扫视着众人。此刻,他宣告着补上规则的漏洞,天威行于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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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鲁思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布雷心侯仍旧呆呆地坐在床上,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穿透了岁月的尘埃,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点。良久之后,他缓缓从身旁摸出一柄短剑,剑身通紫,宛如夜空中最深沉的星辰,映照着他凌乱的发丝下越发坚定的目光。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坚定:“吾王,我倒是有些明白,预言中大王子为何要斩下冰霜之神的头颅。是啊,我等怎会侍奉,无视众生疾苦,对我等予取予夺的降世神灵?可惜无法将这里发生的的事告知于您。”
“我知道他们是百族的,也知道了一些定下范围的原理。同时经过试探,也确定了他们为众生解决问题的能力和决心。”
“那么,王啊,我已经完成了与民众定下的誓言,请允许我最后的疯狂。”
随着他撕下一片衣服,默默地擦拭起这柄短剑。他的动作缓慢而有力,剑身愈发通明,与他内心深处燃起的反抗的烈焰共鸣。每一次的擦拭,都像是在向过去告别,向那神灵宣战。
……
“老伙计,走吧,去陪我最后一程。咳咳。”布雷心侯静静地等待后院的消息,突然感觉自身枷锁一轻。他瞬间抬起头来,将遍身管子扯下,无视了全身的滴血,缓缓的轻甩剑身,剑光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向屋外走去。
此刻,剑身轻鸣,似喜似哀,“还有,十二小时。”
清晨的阳光透过迷雾,洒在大地之上,如梦如幻。
……
太阳渐渐落下,今天的黑夜比往常来的早了几个小时。月光如水,洒在布雷心侯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银纱。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拖拽着卡尔洛的领子,一步步走向后院。到了里面,他随手将卡尔洛扔在了地上。
“我们这些既得利益者,怎么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布雷心侯的声音冷冽如冬日寒风,淡漠的直视着鲁思,那双眸中既有深邃的悲哀,也有不屈的火焰。他手中的紫剑仍在滴落着猩红的血滴。
“不屑与我交谈吗?”布雷心侯呵呵一笑,手中剑尖轻轻一挑,引动天际的雷霆,电蛇在剑尖跳跃,蓄势待发。
“我族现在只剩我们三个人了。”话音未落,他便随心斩下,将鲁思枭首于前,“哦,现在只剩两个了。”
“那你是同化我这个风如残烛的废人,还是趴在地上,我那不成器的曾孙?”
鲁思瞬间化作血水,泛着淡淡绿光,好像还蕴含着些微寒意。这血水竟仿佛有了意识,在微微颤抖片刻后,开始向卡尔洛涌去。卡尔洛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他试图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躯与那诡异的绿液融合,最终化作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