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我……”
没理会她的话,盛京延另一只手摸了支烟出来,咬着,黑色Zippo打火机滑动,跃起火苗,他点燃了那支烟,吸了口,眉眼带着股慵懒。
他偏过头来,看着温书,嗓音低沉而磁性:“你处理。”
温书披着他的西装外套,刚好把腰上裙子烂掉的部分遮挡完全,她点了点头,踩着高跟鞋走近,弯腰把地上掉落的刀片捡起来,一双杏眼看着苏禾衣,眼里的光冷冷的,没什么感情。
纤细手指捏着那锋利刀片,温书比了比,对准苏禾衣腰上刚刚割自己的同样地方也直接割开一条七八厘米长的口子,线头烂掉,布昂撕裂,里面的皮肤露出来。
苏禾衣连忙伸手捂住,又羞又恼,却不敢说一个字。
手心攥住刀片,温书淡淡地看着苏禾衣,“好了,这下轮到你去宴会上出风头了。”
弯唇笑笑,一张鹅蛋脸美如秋水,黑发及腰,温书对她笑笑:“以后再这样,可能割的就不是衣服了。”
她拿刀片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眼里笑意清浅,却威胁意味极浓。
苏禾衣怕得发抖,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不想和她浪费时间,温书后退几步,拢着身上的西装外套,她站走廊灯下,长裙及脚踝,细高跟凉鞋,丝带缠绕,露出脚背白皙的皮肤。
在那灯光下,清冷漂亮如一朵幽兰。
她看着盛京延,杏眸里碎光点点,本是动人的眼眸,却没什么情绪。
“我好了,盛先生。”轻轻一声,在叫他。
盛京延松开苏禾衣的手腕,勾唇淡淡地笑,一手夹着烟,一手慢条斯理地理衬衫褶皱,眼皮都没撩一下,他对苏禾衣道:“滚吧。”
苏禾衣手腕被嘞得通红,捂着腰,连忙狼狈地往走廊另一头跑了。
抬眸,一双薄情桃花眼淡淡地看着温书,眼底略有深晦,盛京延低哑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
“几天前。”温书回得坦然,云淡风轻模样。
也是,这分开的两年,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毕竟在英国,早已交了男朋友,亲密无间形影不离,把过去抛在脑后。
八年暗恋算什么,五年婚姻算什么,他对她日记里所写情书的回复的一百多封信又算什么。
看都没看一眼,就扔了。
弹了弹烟蒂,一点烟灰洒落,盛京延看着温书,轻问:“不走了?”
“不走了。”温书回复,那双以往看向他总充满爱意的眼睛,此刻情绪也只是淡淡的,像看一个陌生人般。
扯着唇角笑了下,胸口有些发闷,盛京延吐了口烟,眼眸情绪辨不清,他低低道:“有需要帮助的,找我。”
温书拒绝得干脆:“不必了。”
她披着他的西装,不合身,很大,下摆拖至大腿根,布料柔软,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
“以后应该不会再见。”温书轻轻开口,淡淡一声,像沙石碾灭火星。
盛京延一指按着虎口的疤,那黑色蝴蝶纹身也被遮盖,他挑眉笑了下,“这么想与我撇清关系?”
温书摩挲手指握笔磨出的茧巴,没抬眼:“我纠缠盛总这种身份的人,不合适。”
“离开前,你也说过,我们从此不见。”
“不还是见了?”盛京延嗓音低沉,如大提琴的调子,好听。
隔了个廊道,相对而视,温书看着面前矜贵冷郁的男人,想起那五年的错付,觉得很没意思。
“西装我会买件新的还你。”温书淡淡道。
掐灭烟,盛京延撩了撩眼皮看她,“意大利定制的手工西装,上个季度唯二的两套,你再定制同款,到货至少得半年后。”
咬了咬牙,温书看着面前这男人,觉得他的挑剔是真没变,“我还钱行不行?”
“你知道,我缺的不是一件西装。”
温书笑笑,“那你想怎样?”
低头调整手腕银表的机械指针,盛京延的嗓音很淡:“你不用还,我让人给你送一件礼服来。”
温书冷笑了声,“你可真护着苏橙的妹妹啊。”
她弄坏的礼服,你都帮她赔。
盛京延皱了皱眉,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理解,“你怎么总是提她?”
“我不提,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温书冷冷怼他。
眉心皱得更深了,盛京延不想再聊这件事,掏手机出来,换了个话题,“留个联系方式吧。”
“没什么可联系的。”
温书没理他,披着他的西装转身就走了。
拉黑两年了,还想出来,别想。
—
宴会场,拍卖结束,现下是清点款项的时间。
衣着光鲜华贵的男女在宴会厅里言笑晏晏,互相搭讪,萨克斯吹奏,音乐轻盈,氛围颇浪漫。
晚上没吃饭,温书找了个偏僻角落坐着,端了盘小蛋糕和糕点,怕被人搭讪还特地戴了个口罩,吃东西的时候就掀开一边带子吃一口。
她就想当个透明人,可刚吃了几口就听见娇美一声,“这不是京延哥哥的外套吗?”
“怎么在她身上?”
捏着小蛋糕的手停顿,温书抬头,正看见灯光下一穿着蓝色纱裙的女人,两根粗发辨,耳钉是小海星,妆容活泼,看上去很可爱。
手里的糕点都觉得食之无味了,要不是裙子烂了,温书真想把这外套扔地上狠狠踩几脚。
她看着面前这不知道是盛京延何时招的莺莺燕燕,语气不佳道:“不好意思啊,不认识你说的人。”
夏灵烟不信,指着她西装上的钻扣道,“就是这颗黑水晶,二爷今天早上戴上的。”
观察还挺仔细,一天和盛京延挺亲密的吧。
温书哼了声,戴上口罩,端起餐盘就往另一边走,刚走几步,一只戴着转珠手链的手直接就伸上来。
手端盘子占着,没来得及护自己身上的外套,夏灵烟一扯,外套便掉了。
腰部烂掉的裙子就这么暴露在大众视线之内。
扔掉盘子,温书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腰,一双口罩没遮住的杏眼愤怒地盯着双发辨的女人。
周围的人迅速注意到这边的场景,都往温书遮挡不住烂掉的衣裙上看。
腰间皮肤白皙,配上一双含情美人眼,现场不乏纨绔少爷,都开始轻佻地打量她。
温书脸羞得通红,咬牙忍了,她弯腰去捡西装外套,却被夏灵烟抢先一步。
她以一种非常天真的口吻问:“呀,姐姐,你的裙子怎么是烂的呀?”
忍着没发脾气,温书咬牙切齿地盯着她,“外套,还来。”
夏灵烟“哼”了声,“才不,这是京延哥哥的外套,我要帮他保管好。”
“略,拜拜。”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俏皮一笑,抱着那西装外套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