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些什么,整个人像快要溺水窒息死亡的人一样。
许颐清看到都吓了一大跳,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他怕场景又像七年前那样重演。俯身一抹他额头,滚烫到灼人的地步,他连忙打电话联系救护车把他送去医院。
住院时等他清醒了,许颐清站他床边看他脸色苍白虚弱的样子叹气:“你想干什么?”
“生病了不和我说一声,替她挡伤也不注意防护,破伤风灌脓发高烧,你这身子还禁得起你这么折腾吗?”
“当年在国外的时候你就差点死了一次,现在又来,你是没什么牵挂对吧,果然啊,一个人离了婚,就是潇洒。”
盛京延脸色惨白,皱眉他摇了摇头:“我有牵挂。”
“得了吧,人家现在不稀罕你。”许颐清无奈,软了语气:“想吃什么,给你换点口味,我点餐厅做。”
攥着手心的黑曜石手链,盛京延忍痛忍得青筋暴露起来,额头渗着冷汗,像某种执念,他嗓音很低,撕裂一般的沙哑:“虾仁玉米粥。”
许颐清俯身贴近,听清了他说的什么,叹了口气:“真是着了魔了你。”
在医院住了两天,吊水打了三瓶,后背伤口结痂,烧退后,盛京延起身换掉病号服,看了眼旁边的虾仁玉米粥,怔了怔。
许颐清进来,穿着工作服白大褂,手里还拿着病历本,看他气色好多了,语气怅惘:“退烧身体好了,又可以去造了。”
大手抓起衬衫穿上,盛京延低头一颗一颗地系纽扣,锁骨深刻,下颌线流畅锋利,一双漆黑桃花里没什么情绪,他想到什么,问:“我手机呢?”
许颐清真想翻白眼给他,他拿出手机递给他,“别去她面前受刺激了行不行?”
没理会他的声音,解锁,盛京延半垂着头,额发漆黑,后颈皮肤冷白,骨骼分明的手指点进微信,一眼看见那个联系人的小红点。
点进去的心情竟然带了丝紧张,等看到那申请人头像和备注时一颗心才落回原地,勾唇淡笑,他点了同意,给她备注:苏苏。
时隔两年再次有了和她的聊天框,第一句话是她发的:【你好,我是温书。】
愣了会神。
点进她朋友圈,滑到下面第一条内容时,嘴角的笑僵硬了下,黑漆桃花眼眼眸里的光忽的便暗了。
照片里温书和别的男人坐一起看鬼片,那人搂她手,亲密的动作她没一点排斥。
心口酸胀,盛京延盯着那张照片看得眼睛都开始发干发涩。?
第30章漆黑
◎“让我抱一会儿”◎
临近个展的时候,美术馆负责人一直催温书让她把邀请函给投资人一份,毕竟这关系着到时候场馆的租赁费用和宣传费,让她别拖。
上次给那位神秘的投资人发了好友申请,他隔了两天才通过,一句话也没回,应该是个挺高冷的人。
翻到他的朋友圈,他发得很少,这两年加起来一共才六条,其中三条是他头像里的那只猫。
大黄猫脸圆嘟嘟的,站阳台上,伸爪子去抓花盆里开得正盛的一株海棠花,还有一张是那小猫生病躺猫舍里被人喂药的照片,最后一张是露了半只手摸猫的照片。
这些图片大都没配文字,只有那只手摸小猫的照片配了一个字:等。
时间显示是去年二月时,新年伊始,一切都应该看上去明媚的时候。
余下三条朋友圈,其中一条是风景照,河流和建筑都很熟悉,温书回想了一下,那是泰晤士河岸边的风景。
他也去过伦敦?
有点惊讶,温书继续看下去,第五条朋友圈依然是一张配图,漆黑一片的夜空,一点星星也见不到,发表的时间是在凌晨两点十七分,显得隐隐有些压抑感。
第六条是一句话:十的负三十次方厘米下我们能永远。
似乎有一根琴弦一样细小的丝线轻弹了一下心脏,那一刻温书温书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后面回想那行文字,浮现的第一感觉是遗憾。
遗憾,原子态下才能永远,和若干年后尸骨化为粉末安葬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退出他朋友圈时,扫了眼他的签名,是一个物理学公式,有点熟悉,温书一时没想起是什么。
回到与他的聊天框,想了想,温书措辞发:【先生,您好,我是下周要在南浔美术馆办画展的画家,主办方让我给你一封邀请函,我是寄来还是?】
【如果你看见,请回复我一下。】打完这一行字还没发出去,温书就收到他的回复。
ss:【来找我。】
温书理解:【我送来给您对吗?】
ss:【嗯。】
温书:【那可以给我一个地址吗?】
那边回复很快,发来一个地名:南城天河公寓1801
看着这行字,温书愣了下,在某度地图里输入查询了一下,竟然没在有名的高档小区,只是在一个普通的初中旁边。
那片小区生活的人大都是普通的中层家庭,并不像投资人这样的上层精英居住的地方。
微微有点诧异,不过温书也没多问,回复了好。
收拾整理房间里的书本,把以前画废的稿子扔掉,温书收到南浔大学邮件。
是入职报道模板,这学期的课已经排好不需要老师教,因此她的课安排在下学期,正式报道时间是九月七日。
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温书退出界面,没管。
等到傍晚的时候,谈胥来敲门,邀她一起下楼去轧马路。
在家也是无事,温书便答应了,换了姜黄色衬衫和牛仔短裤,头发随便扎了个丸子头,挎个珍珠白色小包就出门了。
谈胥站走廊,半靠着墙,看她出来的打扮时,眼神变了下,他笑笑:“我是不是没机会了?”
温书:“啊?”
谈胥一手插兜,走前面去摁电梯,嗓音低哑:“现在温同学见我都不穿裙子了。”
“是把我排除考虑范围之内了么?”
窗户投下日光,光线剪影落他身上,面部五官更显立体深邃,轮廓很深,人高,身形优越,一件简单T恤都穿得像T台模特走秀。
穿的运动凉鞋,温书把钥匙扔包里,“哪有,我是太热了。”
“说我穿得随便,你不更随便,每次敲我家门就穿一件T恤,有时候那上面还印了卡通阿童木图案。”
站在电梯旁,看着跳动的红色数字,温书似笑非笑道:“那我能说,你追我从来都没用心么?”
指尖一顿,浅褐色眼眸里的神色变了点,谈胥一指按压耳后,盯着温书的眼睛,褪去散漫,正色认真起来:“那我用心你能答应么?”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温书走进去,她按了楼层,若无其事越过这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