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密。
“二爷,这约莫是苏橙带喝醉的你摆拍的照片。”
“她在走之前就去过你的新房,把这照片放在你的书里。”
“她知道,你不喜欢经济学,不喜欢商科,不会翻看那些书的,而温书不一样,她会替你收拾书架和房间,所以她早晚会看见。”
这是苏橙走时,为他埋的一颗定时炸弹。
是幸运,还是不幸,这颗炸弹五年才炸。
勾唇冷笑,指骨勾画着苏橙的脸,下一瞬,盛京延把那张照片揉进掌心,揉出碎裂的粉末。
“我真是低估她了。”
林锋屏息,抱着厚厚一叠资料,问:“盛总,后面的还要听吗?”
“说。”冷冷一声,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林锋一股脑全汇报了。
“徐横山交代了,他收过苏橙给的两万块,把温书的手机收了给她,再当众把假的手机摔毁,让温书死心。”
“还有盛总你的手机卡,查痕迹显示,它有过在iPhone手机上的使用记录。”
“iPhone,是苏橙一直使用的手机牌子。”
“也就是说,她把你的电话卡拔/出来过。”
“拔/出来插在她自己的手机里,给温书打电话?”
故意让她听见他对她们的对话,让温书死心。
扔了那照片,十指交叉,指骨修长冷白,右手背上的黑色蝴蝶纹身安静收束翅膀。
眼底锋利,藏了把刀,盛京延翘起二郎腿,往椅背上躺了躺,他笑笑,“苏橙,她真是费尽心思啊,给我送了个这么大的礼物。”
从十几年前便耗尽心思谋划这一切,步步为营,在国外的那些传闻也是演给他看的吧,什么差点嫁老头。
不就是为了引起他的同情和可怜么。
林锋现在看着他们二爷的眼神,冷的似要杀人了,他真怕他做什么冲动的事。
擦了擦汗,林锋问:“那盛总,接下来怎么处理苏橙?”
扭开钢笔盖,吸满墨水,滴到那几乎被拧碎的照片上,一滴一滴挤出墨水,将苏橙整个脸和身子染黑浸黑,直到将她完全吞没。
欣赏似地看了眼自己的杰作,盛京延淡淡笑:“既然她那么喜欢编故事,那就让故事成真啊。”
—
三天之后,南浔日报刊登出了一则爆炸性消息。
苏氏企业千金,书画界有名的画家苏橙自己宣布甘愿嫁入赵家,成为年过六十岁的赵三海的妻子。
赵三海,南浔上流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十年内换过三个老婆,两个不得善终,一个远走他乡。
秃顶,面目丑陋,一把年纪,好色,靠着前半辈子的拆迁款发家的暴发户,是南浔名流鄙视链的底端存在。
提起他,大家只能记住他猥琐的样子,六十岁还对着家里佣人小姑娘说荤话,露xq,风俗败坏,恶劣至无可救药。
苏橙和他,云泥之别的人,她嫁过去,相当于羊入虎口。
众人唏嘘不已,都在慨叹苏橙的可怜可悲。
而苏橙这边,在家里把眼泪都要哭干了,也能改变他爸决定把她嫁过去的决心。
毕竟二少发话了,要么苏橙嫁,要么苏家败。
女儿的婚姻和金钱权势地位比起来,算什么。
苏父把婚纱扔在苏橙头上,冷冷呵斥她:“自己造的孽,你活该!明天就收拾东西,嫁过去!”
嫁一个比自己父亲还老的男人。
—
那几天时间过得很快,盛京延把苏橙的事处理好后飞了一趟法国巴黎,在巴黎首席拍卖行里用二千七百万美金拍得了令全世界的人惊羡的深海之吻。
蓝宝石足足有十三克拉大,被高超的雕刻工艺塑造成了蓝鲸的形状,尾鳍上翘,唇吻深海,寓意“神迹般的爱”。
项链盛放在暗红色的丝绒盒里,博物馆的鉴宝师亲自护送这条项链出馆,直到出国界。
鉴宝师头发花白,已经有些年纪了,他看向机舱里这位年轻英俊的东方男人,他远赴重洋,一掷千金购买了被称为稀世珍宝的深海之吻,拍卖会上全程低调,甚至没让记者拍过他一张照片。
好奇心驱使,鉴宝师递过一杯红酒过去,礼貌问:“S先生,冒昧问一下您拍下这条深海之吻,有什么用意吗?”
身旁秘书助手过来介绍,“这条深海之吻我们可以联想到一个故事,那就是泰坦尼克号的Jake和rose。”
“Jake拯救了rose的生命,而自己沉入深海,葬身海底。”
“他最后的结局,不正是,深海之吻吗?”
鉴宝师了解到这里,露出了微笑,“我想我懂得了S先生的用意了。”
“愿您能得偿所愿。”
盛京延端起酒杯,点头向他致意,“谢谢你的祝愿。”
“但我想,它或许可以有另一个永不坍缩的含义。”
“——它代表”
“永不消逝的爱。”
作者有话说:
其实,还想多写点,用另一个情节来作卡点。
但我想这里也就差不多了,明天捉错字,反正后面情节会很紧凑的,你们猜,嘿嘿~?
第48章阶梯
◎一步一步靠近◎
南浔机场。
飞机落地时刚过八点,盛京延拎着西装外套下机,沿着长长的接机驳廊往外走。
廊道上很空,皮鞋踩在上面声声清晰。
男人英俊眉眼中有掩不住的倦意,长途飞行,近十三个小时没睡好,早饭没胃口吃,就喝了点温开水,现在很空,有些不舒服。
助手携带藏品离开,通知了林特助来接机。
手机揣兜里响个不停,盛京延没理,径直走出驳廊。
这条VIP下机通道里没什么人,加之是早晨,人更少,只见得到巨大落地玻璃窗外面提着桶穿着工作服的维修人员往返在几架飞机之间例行检查。
胃部隐隐泛痛,脸色有些许不易察觉的苍白,盛京延拎着西装外套进了附近的洗手间。
拧开水龙头,水流冲刷,愈显得指节修长冷白,腕骨的黑曜石手链紧贴手腕,服帖。
食指轻轻转了转中指的银色戒指,盛京延抬手结了两颗衬衫纽扣,掏出打火机点了支烟抽。
半倚靠着门边,喉结滑动,吞吐云雾。
抽完半支烟,人才清醒了些,眉眼的疲倦淡褪,瞥见手机屏幕亮着,盛京延点了接通。
许颐清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
“在哪儿呢?”
扯了扯唇角笑笑,盛京延低低道:“起这么大早来接我啊。”
“还不是姗姗她……”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片刻后许颐清正色道:“怕你饿着难受,知道你吃不惯飞机餐。”
“出来吧,我在一号门口等着,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