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白到有点透冷。
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背,他嗓音慵懒,言简意赅,“早饭吃这个。”
“垃圾食品,少吃。”
温书:……
阙姗先撕了包饼干吃着,幸灾乐祸,“对呀书书,你早饭没吃,先别吃零食。”
“行。”
一边啃三明治喝牛奶一边喝阙姗聊天,窗外风景倒退,聊着聊着温书又有点困了。
靠窗户上准备睡一下,这时阙姗拉住她,“别睡,别睡,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哈。”
温书朦朦胧胧地睁眼,“啊?”了声。
阙姗自以为声音压得很低了,她开口,很直接,“盛京延是不是不行?”
手一下磕窗上,疼清醒了。
空气凝滞了几秒。
下意识地,温书往前看,副驾的男人唇角平抑没什么波澜,手骨捏着瓶矿泉水,微微用力,水珠乱溅。
“啊…没有吧。”温书拼命找补,还眼神示意阙姗小点声。
奈何阙姗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啊,不会吧,我看网上说的,有抑郁症的人性/欲都挺低下的。”
“而且你和我说过,上次去他家过夜,什么都没发生。”
“他甚至没表露一点那方面的意愿……”
脚趾扣地,温书找借口:“不是吧,我们那时关系没到那地步,他比较绅士。”
“那昨晚呢?”阙姗追问,“你们都共处一室了,就没发生点啥?”
耳朵烧红,温书头皮发麻,咬了咬唇角回:“他……他,有反应……”
“所以,做没?”阙姗直勾勾盯着她。
“没。”极低一声。
“那有点危险啊……”阙姗忧虑,压低声音。
脸红得要滴血了,温书手抓着椅背,快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是我不愿意。”
“噢,也对,没事,是太快了吼,就要把狗男人先晾着,容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阙姗立刻替她找借口,手托着腮,还是有点忧心,“不过你以后和他那个的时候,不,尽量还是婚前试试,听见没?”
脸贴着车窗玻璃降温,点了点头,温书好想逃。
阙姗却絮絮叨叨不停,声音虽然压得低,但是在这车厢里还是很清晰。
“我听别人说,他两年都没那个过了,可能真的不行了…”
伸手捂住她的嘴,温书窘迫,“他以前挺行的,别说了……”求求。
拉开她的手,阙姗反驳,“谁知道他这两年经历了什么。”
“我跟你说啊书书,选男人,一定要选个那方面好的,这可关乎你后半生的“性”福,选错后悔一辈子!”
她仍是自以为小声地道:“就要选像许医生这样的,一晚三次。”
“咳……咳!”许颐清在前排咳得方向盘快握不稳了,都不敢去看他二哥的黑脸。
他清了清嗓音,喊阙姗,“姗姗,换个话题,别聊这些。”
脸热得发臊,温书浑身都热,伸手解了针织衫纽扣,不敢再去看盛京延,只是心虚地撇开头看窗外的风景。
降下车窗,盛京延点了只烟,扯着唇角笑了下,一手搭着车窗,手肘微撑着,眉心一股压不住的躁意。
青白烟雾缭绕,喉结上下滑动,指间夹着烟,深吸了口,呛人的雾又很快散开。
车内储物格里,躺着的是那瓶被暴力揉成一团的矿泉水瓶。
直接红痕点点,盛京延偏头,舌尖顶了顶脸颊,黑眸里情绪幽深。
“行吧。”阙姗收嘴,打算跳过这个话题。
临了还是贴着温书耳朵嘱咐温书,“昨晚我的祝福是真心的,不过书书你也确实要看清楚盛京延是不是有那方面的障碍,如果有,赶紧踹了。”
温书喝牛奶快呛到了,吸管给咬扁了,尴尬得她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木木的点头,她快给阙姗跪了。
终于跳过这个话题,温书松下一口气。
余下车程她都不敢再去看盛京延的侧脸,就自己在后面玩游戏,也没怎么和阙姗聊天。
阙姗抱着手机在追剧,追到某个情节,没忍住笑了下,她拉了拉温书衣袖。
“你看。”
分过去一个目光,温书看见剧里播放的是男主给女主包下游乐园放烟花制造浪漫的情节。
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温书问:“怎么了?”
“他们也在放烟花诶。”阙姗话里有话。
操纵英雄的手顿了一下,温书点点头:“嗯。”
倾身贴过来,阙姗压她肩膀,“书书,你知不知道,你第一场烟花是谁放的?”
“是谁?”温书觉得有点奇怪,那片区是伦敦城区管辖,几天前还发布了禁燃通知,谈谷耗费多少心思才成功让那场烟花燃放,所以那时她很感动。
而现在阙姗突然提起,难道是还有什么内情吗?
面上不见波澜,温书操纵着自己的小鲁班冲到团战中去,对着敌人一顿平a输出。
“咳。”低哑一声,盛京延一手揉着眉心往后座上靠,眼皮懒懒地耷下,嗓音哑,似无意般提起,“要到了,少说点话,别被什么不长眼的狗仔拍了。”
是在提醒阙姗别说。
对着空气说的一句话,旁人倒听不出他是在和谁说话。
吐了吐舌头,阙姗不怕他:“拍就拍,大不了就公开啊,我就是和许医生恋爱了又怎么样?”
温书在这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还是下意识替阙姗说话,“阿延,你别这样说啊,我们都是朋友。”
阙姗立刻抱住温书的手,贴贴,“书书,你真好。”
车转过弯道,在一块路灯排下停下,冷风顺着窗户灌进来了点。
“盛京延啊。”阙姗回答了那个问题。
眼睫轻轻颤了下,温书手指一顿,小鲁班在团战中被兰陵王无情杀死,倒在了地上,屏幕暗下去。
“是盛京延万里迢迢跑到伦敦为你放的第一场烟花。”
在无人之地看着你和别人拥抱,心如刀绞。
目睹你们亲密无间,在火树银花下许下未来的承诺。
他在暗处,凝视自己的月亮,坠入别人臂弯。
手指极轻微的抖了下,温书看着屏幕里的复活秒数一点一点减少,心脏被人捏住一点一点收紧,血液回流,微微有点眩晕。
原来,在那之前,他就改变了。
维持镇定,温书把手机揣进兜里,手掌轻轻搭放在膝盖上,抬眸静静地看向前方,唇角微扬,轻轻回:“知道了。”
也有人,为她远赴万里。
—
商务车停在租住的公寓之外,阙姗和许颐清先离开了,现下只剩下温书和盛京延两人。
温书从后座下来,挎包斜挎在肩上,一双小羊皮鞋边沾了点泥土。
路边风有些冷,路牌老旧,行道树的树叶上蒙了厚厚一层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