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想去看海,我甚至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可是我最多走半天,走到中途就被赶来的父母捉回家,我与铁垠山永远隔着四五个小时路程的距离,直到我十二岁我都没能去过那里。”
“可是后来,地震过后,救援人员开着货车载我们出去,两个小时就到了铁垠山,我看了一眼,一颗心如沉入冰冷河底。”
“原来,铁垠山的后边还是山,根本没有海。”
“妈妈是骗我的,她只是想让我不要再害怕,不要再难过而已。”
温书声音变得很轻很低,藏着掩不住的难过,“那时我在车上看见铁垠山地标的时候我就哭了,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见不到妈妈也见不到海了,只有无穷无尽的山包围着我,将我困在里面,怎么逃都逃不出去。”
年幼的女孩在车厢里哭,身边的人或受伤或绝望,没有人来安慰她,因为众生皆苦,他们那时看过太多人哭了,已经麻木。
后来温书止住眼泪,是靠着在手心里一笔一画地写阿延哥哥这四个字撑过去的。
与至亲死别,天人两隔。
她把救她的那个少年当成自己生命剩下的唯一光芒,此后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靠近他。
所以那之后她的执念才会那么深,才会固执地想要嫁给他。
“海在那里,不会跑,我以后带你去看。”盛京延轻轻吻过她的耳垂,安抚温柔道,“书书,也不要再害怕,你身后永远有我。”
“你老公,在这儿呢,嗯?”温热呼吸掠过耳畔,他嗓音低而哑,却让人很安心,每一句话都带了力量。
闭上眼睛,将眼泪憋回去,温书关上窗,她轻轻开口,“好,阿延。”哥哥。
盛京延低头,额头轻蹭着她脸颊,逗弄般,“或许你以后也会当妈妈,你也可以给我们的儿子和女儿讲这个故事,你可以带他们去看海,我会永远守护你们。”
“乖乖,不哭,我的宝贝,我的妻子,我的书书。”他低下头,手指轻轻擦过她眼睛,揩走那一点湿润。
握住他的手腕,温书看着他的眼睛,漆色的眸,深沉的爱,她温和而认真问:“你急着要小孩吗?”
盛京延抱她,下巴磕在她肩窝里,认真考虑了会,开口,他嗓音很低,“不急,有小孩只是世俗众多夫妻走的一条路,是一种可能性,不是必然性。”
他抱紧了她,骨节宽大,胸膛坚硬而温暖,心跳声有力而坚定,“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不要孩子,我们一起走那条夫妻间特别的路,所有流言我来挡,不要怕。”
轻抿着唇角,温书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一颗心变得沉顿而温暖起来。
他愿意支持她的一切决定。
温书并不讨厌小孩,相反她很喜欢,她一直想有一个家,和她喜欢的人过着一日三餐,平淡平凡的生活,现在好像终于能实现了。
温书抿唇笑笑,食指勾着他的掌心,轻轻问:“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盛京延低头亲亲她,“都喜欢,不过更心疼你,不生也好,对你身体没有伤害。”
怀孕会胃口不好,呕吐,臃肿肥胖,身材走样,甚至还有难产失去生命的危险,有的人还会产后抑郁。
盛京延尝过抑郁的滋味,所以他更不忍心让自己爱的姑娘去承受这一切,他舍不得。
开始哄她,发丝抚过脸颊,他嗓音低,轻轻开口,“喜欢小孩的话,我们领养一个孩子也可以,他也会是我们的儿子女儿,你也可以给他们讲故事,带他们去看海,都一样的书书,别纠结。”
“那怎么一样。”温书看着他的眼睛,“我想有我们的孩子,阿延。”
盛京延抿着唇角,眼神暗了一点,他看眼窗外的风景没说话。
冷静下来,他未尝不想要和自己心爱姑娘的孩子,可是他想到到那些糟糕的反应会一一验证发生在她的身上,他就接受不了。
哄她说以后会有小孩的话可以说,可是一旦真行动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他们得接受这个选择带来的一切后果。
侧脸轮廓陷在光里,棱角分明,漆黑眉眼压下来,眉心微带倦意,盛京延收回目光,盯着温书的脸看了会。
他低低开口,“还早。”
掀唇淡笑,他挠她痒处,“你不还是个孩子,还没长大,当什么妈妈?”
温书痒,笑着躲他的手,她掰指头数,“不小了,我今年过生就二十八了,而你过三十了,都要老了,以后就不行……”
“我老?”盛京延挑眉,一指插她发丝间,薄唇对上她的,吻得她换气都不匀。
额头细汗绵密,温书手指间陷入他颈部的皮肤里,战栗酥麻感不止,她脸热,偏过头去看窗外,声音很轻,带着羞赫,“别,车上还有人。”
“不行?”牙齿细细碾磨过她耳垂,红得欲滴血,他在她耳边吹气,薄荷气息弥散,凛冽的冷调香,好闻又勾人。
“怎么没见你晚上说我不行的,嗯?”她几近被他箍住,没法动,温书垂下眼睫,眼睫轻颤,微微慌乱,“没说你现在不行,我是说,以后,以后有可能……”
晚上谁敢说不行啊,两次她已经快遭不住了好吗,要说不行,她还要不要睡觉了。
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堵住唇,缠绵勾人,更深一层的辗转和啃咬。吻得温书一阵一阵的短促换气呼吸。
眼看着要压不住了,车厢内有人往这边看。
温书掐他胳膊,手软没力气,还在掐他。
隐秘的刺激滋生,温书脸烫得过分,她偏头想后退,却被盛京延搂着腰,掌控牵引。
躲不过,又丢不起被别人看见的脸,温书只好借呼吸的时候低下头,脸往他怀里埋,微卷长发略显凌乱,一缕挂在他的衬衣纽扣上。
闷声笑了下,盛京延缓慢松开她,不再吻了,半靠着后背软座,低头,长睫在眼窝内铺出一圈阴影,单薄的内双,眼尾微垂,他好整以暇地看她,手肘半搭着她腕骨,手腕上戴了一圈黑曜石珠链,冷沉如松雪。
唇角微勾,他笑意疏微,观察着她脸红害羞的模样,卷发刘海过了眉,皮肤白皙,红晕就更容易窥见,他们靠得很近,近到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细眉远山,鹅蛋脸,杏眼清亮,怎么看都好看,怎么看都喜欢。
长指轻轻撩了撩她耳边刘海,盛京延圈她在怀里,压低嗓音开口,“又害羞了,温小兔?”
“怎么这么容易脸红。”他嗓音里带着笑,一截散漫,他慢条斯理地伸手指理衬衫纽扣上挂着的那缕头发。
“谁都像你一样啊,脸皮厚。”温书声音很轻,生怕又惊扰到车内的其他旅客。
发丝一缕一缕地顺在她身前,盛京延拿手背贴了贴她滚烫的脸,“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