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淡淡消毒水气息,她有些担忧,“许颐清,你刚从手术台下来?”
“姗姗现在想冷静一会……”
咬了咬后槽牙,许颐清眼底冷得像含了把刀,对于浩洋开口:“你算什么东西?”
他弯腰去抱阙姗,低声哄,“我们先回家,睡觉。”
一听这声音,阙姗就几近崩溃了,一把推开他,“你滚啊,许颐清,去记着你的初恋女友啊……别他妈找我了……”
她这一下用尽全力,倒还真让她推动了。
胸口闷得有点气短,许颐清后退了一步,他低眸看着阙姗认真道:“我是喜欢过林柔。”
“但是过去了九年,我完全走出来了,我才接受你的,姗姗。”
揭开伤疤,曾令他自责懊恼的痛感再次蔓延,许颐清认真道:“我全心全意只爱你一个,姗姗。”
“对于林柔,我现在只有愧疚和悔恨,但早已经不是爱。”
他走出来,才愿接受新的人,而非心里永远有一个不可替代的白月光。
温书看向许颐清的眼睛,镜片反光,眼睛也竟然红了,她没见他这样过。
心里有些动摇,可还不及说些什么。
于浩洋就直接走上前去,弯腰捞过阙姗的腰,低头要去吻她,“你没机会,姗姗会是我的。”
薄唇咫尺之距的时候,阙姗竟然没反抗,她没反应,没抗拒,任由于浩洋要亲到她。
看到这一幕,许颐清目光暗下来,他抬手松了松袖扣,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拉开于浩洋,挥拳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
“你他妈对我老婆放尊重点。”
唇角见血,飞快肿了,于浩洋啜了口血,偏过头来立刻和许颐清打了起来。
酒杯唰的一下滚落,玻璃片散落满地,地下积满一滩酒,水渍四溅,灯光明明晃晃。
两个男人高大的影子纠在一起,打得拳拳到肉。
周围的人都被吓到了,尖叫声连连,有人拿手机出来录像。
温书及时把阙姗护住,带她站到角落。
目睹两人踢打,许颐清褪去那斯文皮囊,下手起来是真狠,渐渐地占了上风,几乎是把于浩洋压着打,打得他鼻青脸肿,血流满手。
阙姗目睹这一切,最后她掰开温书的手,走上前去,拉住许颐清的手拉回来。
她抬头看他,眼底神色复杂,“许颐清。”
难过,羞愤,阙姗抬手直接给了他一耳光。
重重一下,耳朵嗡嗡的,眼镜被打歪,世界安静下来。
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许颐清一把取了眼镜,露出那双狭长单薄的眼镜,眼里满带讥讽,“阙姗,你打我?”
“你能不能别闹了。”胸口止不住起伏,阙姗想他现在怎么能这么不理智,居然在酒吧对不相干的人大打出手,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可能被起诉停职吗?
“哼”,嗤笑了声,许颐清眼底光渐渐变冷,“当初表白的时候是谁说的,许医生我喜欢你,喜欢到地老天荒,你当我男朋友吧,我一定疼你。”
“现在居然为这么一个人打我。”眼镜取了,许颐清看不清阙姗的眼睛,只感觉深深的失望,他指着于浩洋那边,“你他妈到底喜欢他什么?”
酒吧安保全都聚过来,围观这一场闹剧。
手微微颤抖着,气愤,难堪交织,阙姗口不择言,“他帅啊,他年轻,他肯为了染红发。”
“许颐清你敢吗?”
温书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也觉得她做得过了,她抓了抓阙姗的手,“姗姗,少说点。”
揉了揉眉心,许颐清扯了扯唇角笑笑,压低嗓音淡淡道:“我不敢,你是想离婚,那就离吧。”
他转身迈开长腿便往外走,手臂受伤,浸湿了衬衫,血沿着手背往下流,一大串一大串滴落,在冷白皮肤上触目惊心。
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温书推阙姗,“你真不去追?姗姗,你刚刚真的过分了。”
她拿出手机拨号120。
于浩洋脸被打肿了,在旁边疼得龇牙咧嘴,还笑嘻嘻地对阙姗开口,“离婚跟我啊,小甜心。”
刚打过他的手掌还泛红,疼得木了。
阙姗在原地呆了会儿,最后才跑着也跟了出去。
室内的残局,温书找人来收拾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没收到阙姗和许颐清的消息,每天在家急得不行,生怕他们真离婚了。
撸花花,撸得花花毛掉了不少,沾沙发上,衣服上,到处都是。
盛京延拿粘毛器在旁边粘毛,看她连连叹气的模样,走过来他搂她进自己怀里。
“这么愁,结婚那天怎么办?”
温书抓他衣袖,衬衫布料很软,她无意识地揉皱又展平,一直叹气。
往沙发上一靠,盛京延一手捞过笔电,单手敲键盘。
叹了会气,温书忍不住开口了,“那天酒吧的事,姗姗确实过分了。”
敲键盘的手没停,盛京延微低头,轻“嗯?”了声。
捏住花花的爪子,温书靠他肩上,“明明都互相喜欢,要真离婚了,太可惜了。”
小猫踩在腿上,温书声音闷闷的,她盯着他喉结上那尾痣,“你怎么不说话呀?”
“就留我一个人担心,许颐清不是你朋友啊。”温书伸手摇他肩,晃他,闹他。
“嗯。”盛京延敷衍应了声,他拿起水杯喝了口,转而又在捣鼓自己的物理模型。
“你怎么这么敷衍?”温书气鼓鼓的,猫毛沾手上,痒得她吹了吹。
“许颐清明明也有错,他在结婚前不告诉阙姗这件事,任谁也很难接受吧。”
“姗姗如果要离婚,我也只能支持她了,你到时候千万不能和我对着干,听到没?”温书趴他剪头,捏他耳骨。
敲下回车键,盛京延撩了撩眼眸,瞳仁深黑,情绪很淡地“嗯”了声。
“哑巴,只会这一句啊?”温书赌气,转过身去,真不想理他了。
唇角微翘,盛京延笑笑,他伸手去捉她手腕,低低道:“想我说什么?”
“刚下单了新的粘毛器。”
“哦。”温书冷漠答。
下巴磕在她肩窝,盛京延贴她耳边,嗓音低哑,略磁,“许颐清不是那样的人。”
“他只要决定和别人在一起,就是真的放下。”
“不然以为,国外那九年他是在干嘛啊。”他挑了挑眉,神色微微冷倦,衬衫纽扣解了一颗,手背的肌肤冷白,那道疤上新纹了一块纹身。
西语Milibro,我的书。
细细的一圈,缩在手腕,像一条荆棘缠绕着蝴蝶,可这是守护着那蝴蝶的蔓,而非枷锁。
“干嘛?”温书这才肯偏头,淡淡看他。
盛京延一指勾她下巴,轻轻吻她唇角,“他在国外拿年薪百万刀的工资,追他的女人能排到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