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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源司的眼睛已经蓄满了眼泪,挂在睫毛上,晶莹剔透,将落未落。
那滴眼泪让他有点不敢再直视雾岛源司,头扭到一边,喉结上下滚动,愤怒同样在他的身体积蓄一场山火,炽烈燃烧。
“……我觉得很痛苦。”及川彻留下这句话后,侧身绕过他离开。
及川彻的最后一句话像是击溃了雾岛源司大脑对情绪控制的防线,他头部的疼痛甚至蔓延到了后颈,扭头时甚至能感觉到后颈有东西在沙沙作响,眼前开始慢慢变暗……
他不得不扶住自行车棚的柱子,才能保持稳定。
他的动静立刻引来了及川彻的注意,他立刻回头看见雾岛源司摇晃的背影,想也不想的冲过去扶住雾岛源司颤抖的双肩。
“小源,你怎么了?”及川彻焦急地说道,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顺畅他的呼吸。
“听得见我说话吗?小源?”及川彻顿时后悔,语气中很快也带着哭腔,他匆匆用手擦干他的眼泪,颤抖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雾岛源司停了半晌才彻底缓过气来,反手紧紧抱住及川彻,哭着说道:“头好疼,喉咙也疼,胸口也疼……”
“对不起。”及川彻双手无力,除了后悔再无其他。
雾岛源司靠在他的肩膀上,哭诉道:“……阿彻,我们不是和好了吗?”
及川彻沉默,嘴贴着他的脖颈,让他的气息和心跳平复自己的不甘与痛苦。
他好久才像烟一样的回答,“是的。”
*
他们沉默着回家,雾岛源司坐在自行车的后面抱住及川彻,樱花已经开败,天气渐渐入暖,却依然觉得手脚冰凉。
“我今天很难过。”
今天是他们交往以来最大的争吵。
“嗯。”及川彻回应。
“我要把今天的事情全忘记。”雾岛源司说道。
“嗯,忘了吧,我们都忘了。”
*
及川彻和雾岛源司确实算是和好了。
他记忆的能力很强,忘记的本事也很大,说完忘记,第二天就真的完全跟没发生过一样。及川彻甚至抱怨光顾着吵架,甚至忘记赏樱了,以后再也不要吵架了。
四月末、五月初,黄金周期间,井闼山学院邀请了六所学校至东京井闼山本部,进行为期8天的合宿训练。
其中包括青叶城西和白鸟泽学院,其他几所学校都算是与井闼山学院交过手,且在全国能够排得上号的学校。
一共十天的合训,雾岛源司认识了不少在排球上颇有实力的伙伴,及川彻甚至给牛岛若利托了球。
青叶城西所有人除了一年级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他。
“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岩泉一也不由得感叹道:“呵,及川,长大了。”
及川彻并不给牛岛若利面子,“毕竟小牛若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了桀桀桀。”
牛岛若利解释:“请等一下,及川,我是雾岛的手下败将,不是你的。”
牛岛若利拒不承认自己是及川彻的手下败将,让及川彻有些抓狂,但最后大家还是一笑而过了,好像多年和白鸟泽之间的恩怨彻底消解。
及川彻也有了新的较劲对象——
饭纲掌。
他和饭纲掌经常被评为全国前二的二传手。
两人的较劲程度已经到了,小到每天早起争论谁先踏进排球馆,大到IH谁能拿到全国最佳二传手。
不过一切都在及川彻给饭纲掌介绍认识的漂亮女同学,和饭纲掌暗示及川彻可以在合宿最后一天,和雾岛源司到井闼山天文台看星星而释然。
俩人瞬间变成了异父异母的兄弟。
合宿的最后一天,及川彻带着雾岛源司来到井闼山学院半球状的天文台。
这样奢华的装备是青叶城西没有的。
雾岛源司从初中的时候就很羡慕井闼山高中部的天文台,这里他来过的次数寥寥无几,半球状的内部空间里,爬上两米高的楼梯,是天文望远镜观察台。
周围的墙壁贴满了天体运行图,挂着太阳系行星模型。
雾岛源司和及川彻爬上观测台,透过天文望远镜看见群星璀璨,雾岛源司很兴奋,津津有味地对及川彻聊起漫天的星辰。
及川彻无奈,看星星这么浪漫的事情硬生生被搞成了天文课。
不仅没有拉近自己与雾岛源司的距离,反而更远了。
他又敏锐地发现了雾岛源司的另一个世界,他的大脑堆叠了太多并不属于及川彻的东西,那些东西对于及川彻来说陌生而遥远,这不由得让及川彻习惯性的悲哀。
除了排球之外,他并不了解他的一切。
雾岛源司能轻易把握并超越他人生的全部,而他永无法丈量雾岛源司人生的宽度。
感觉及川彻对天文学毫无兴趣之后,雾岛源司连忙闭嘴,怕他烦自己。
及川彻下了观测台之后,呆呆地看着旁边的一个地球仪。
他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装下自己,他过于关注与自己,以至于周遭的一切都能让他联想起很多关于自己。
雾岛源司仰望星辰的时候,他只望着地球仪感叹:“好远……”
“哪里?”
及川彻立刻收敛自己的情绪,故意避开那个心中所想的位置,随便瞥了眼地球仪,说道:“我说新加坡。”
“哦,还好,我下个月要去。”雾岛源司摆弄着天文望远镜。
“——你说什么?”
及川彻惊讶地声音吸引了雾岛源司的注意,他回过头,看向震惊的及川彻,道:“国青队的正式比赛,在新加坡。”
及川彻先是一愣,接着厉声道:“什么时候出发?要去多久?你怎么才告诉我?”
“你知道啊……”雾岛源司皱眉,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我训练完回来就和你说过了,而且昨天和牛岛、饭纲前辈聊天的时候还提了……你还在旁边。”
“你当时根本没有和我说是新加坡,你甚至没告诉我你要出国——难道你和他们两个说的每句话都要我在旁边静静地听吗?让我觉得自己根本插不上嘴,像个局外人一样,还得笑着祝福吗?!”
“……?”
及川彻就像是一桶炸药,一点就着。
天文台空阔,及川彻的声音不小,音波在天文台里回荡,十分刺耳,挂在墙上的天文学巨擘的照片都因为愤怒的声音颤抖。
雾岛源司看着暴怒的及川彻,双眸睁大,呆滞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及川彻生气得太突然了,让他甚至没反应过来。
他为什么要生气?
若是发生一场火灾,那至少有燃烧的源头,但雾岛源司总也找不到这个源头。
他和及川彻好像隔了一条河,河上是弥漫的雾。
最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