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珍痛苦闭上眼,懊恼不已:
“早知道就不掺和这破事!也不知道哪来的扫把星,十几年没遇见,一见面就拖个烂摊子往我们家撂,晦气!”
她这话说得严睿脸上火辣辣的,刚想回怼。
突然电话响了,却是徐薇琪的。
徐薇琪阴沉着脸,听了几句,把手机递给李威。
“谁?”
“张雅兰!她没你电话,打我这来了。”
李威眼睛一亮,接过来听张雅兰说了半天。
“好,嗯,好,我明白!我会想办法……嗯,就这样!你放心!协议做不了假,主动权在你手上!嗯,再见!”
挂了,李威哈哈大笑,冲五个人喊:“哈哈哈!成了!张雅兰愿意配合!”
“真的?她怎么说?”徐薇琪瞪大眼睛,极为激动跳起来。
李威满脸兴奋:“她说,张宏志一直把公章藏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每次都是拿协议盖好章交给张雅兰办,所以张雅兰也没办法直接拿到公章。
但是,她告诉我,只要我有办法说服高泽辉,让张宏志带着公章去跟高泽辉签财产分割协议,她应该可以骗到公章、签名章!”
“嗯……她的条件呢?”白薇婧问。
“我们给她一个亿的复新广场项目股权,并且不能强迫她卖掉股权!”李威看向严睿、白庆国。
白庆国想都不想就同意了:“就这么干!”
看白庆国同意,严睿也不好说什么,叹了口气,也点点头同意。
徐薇琪又多问了一句:“他们分割的是‘帝都大同御河房产’的财产,张宏志会带复新广场集团的公章吗?”
李威点点头说:“会!‘帝都大同御河房产’是复新广场集团的法人主体,想彻底分割财产,那就一定有协议说明。
再说高泽辉应该有办法骗他掏出公章,不管怎样,先干了再说吧!
我马上去会会高泽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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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高泽辉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高泽辉抽着烟,猛地咳嗽了几声,指着协议说:
“我已经让律师看过,其中有个小问题。”
李威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认真:“你请说!”
“这个增股协议存在一个隐形毁约的可能,按照上面说的,冀省那家煤厂完成收购后,增股13亿,先到先得。
这肯定有门道,你们怎么保证我们购买他们的股权优先级?万一有人插队怎么办?”
高泽辉的话很有道理,这么好的项目,盯着的人多了去了。
严睿搞来的协议其实很不严谨,并不能保证高泽辉所有的裙带一定能拿到股权,甚至可能一个拿不到。
李威想了想说:“我可以替他们担保,这件事办妥,复新广场项目里其实有我差不多2亿多资金,我以这2亿股权作保!
也就是长空地产为你们担保,如果你们买不到,那我就把复新广场项目的股权低价让给你们怎么样?”
高泽辉扶着脑袋,抽着烟,思索了很久,说:“你能做主?”
“能!长空地产的章在我这,你点头,我们当场签协议!”李威晃了晃公章盒,“你应该比我清楚,只要复新广场项目能盘活,长期收益并不比煤厂低。”
高泽辉笑了笑:“你么,有魄力有想法,是个好小伙!
但是你不懂人心呐,他们这些人到了京城花花世界,只会败得更快!
就这样吧,你们能做到真把协议拿过来,我相信你们的诚意。”
李威颇为欣喜,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没有任何担保的情况,被人信任:
“好,谢谢你!那你有办法让张宏志带着公章来?”
“哼!他这个人,唉,太野太张狂,没底线,不好骗,”高泽辉话锋一转,“不过,我跟他相处这么多年,还是很了解他。
我保证他肯定带公章过来,但我不保证他愿不愿意盖章。”
“这个你放心,我们有办法!”李威十分笃定。
高泽辉笑着点点头,也不废话,当着李威的面就给张宏志打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
“老高!你考虑清楚啦?”张宏志迫不及待。
高泽辉冷冷一哼:“不然咋办咧?你今天下午过来,我们立即把事情办了!”
张宏志颇为惊喜:“嗨哟哟,这么久你不急,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急呀?到我这来吧,我这清净。”
“哼,你别废话,下午给老子滚过来,把所有东西带齐。”高泽辉根本不解释。
张宏志颇为不满:“你这么急干嘛?”
“你今天不来,那就慢慢拖吧,我准备回老家一趟!反正你比我急。”
一听这话,张宏志沉吟几秒,说:“那好!下午三点见!”
说着,高泽辉挂掉了电话,看向李威:
“他催了我很久,这段时间,一直想收买我,让我同意跟他分割资产……总之,我就能做到这个地步。”
李威重重点点头:“明白,我们有办法,高总,感激不尽!”
确定张宏志下午会与高泽辉见面,李威立即与张雅兰联系。
做好这一切后,中午时,李威、徐薇琪、白薇婧、严睿、白庆国、徐素珍以及严睿的两名助理,静静坐在高泽辉安排的小会议室里,等待张宏志的到来。
这一次,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折腾了将近两个月,眼看决战在即,大家都坐不住,紧张地来回走来走去。
这间小会议室的隔壁就是高泽辉和张宏志会谈的办公室。
下午三点差十分,隔壁有了动静!
李威等人迅速凑过门边,透过玻璃窗观察里面的状况。
张宏志和高泽辉今天带的人特别多。
律师、助理、手下一大帮子人。
张宏志带了8个人,高泽辉则足足有10人。
看着跟黑帮聚会一样。
其实认真说起来,这两人还真沾点黑社会性质,搞煤的打打杀杀在所难免。
张宏志颇为亲切地走上前,拍了拍高泽辉的臂膀:“哈哈哈,你个老犟驴,怎么突然转性啦?”
高泽辉推开张宏志的手:“老了,犟不动喽。准备退休啦。”
“唉~你不经常读书,说那个什么老骥什么力。”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对喽,”张宏志大笑,“退什么休,正是发财的时候呐,晋省发不了财,我们来京城,京城发不了财,我们去港都,港都发不了财,我们去国外!
这个世界永远有发财的地方!老高呀,我们俩也算打了半辈子交道,还是亲家。
当初要不是你,我也没今天,你突然说要退休,我都心慌慌滴。
我知道,这几年下来,情况是不好,煤厂被国资收购,各地项目资金也紧张,这个复新广场也折腾了很多年。
但是么……办法总比困难多。想当年,我一个人去大同……”
高泽辉忍不住出声打断:“行了,你那一套说法,我听腻喽。
无非什么‘给你杠杆撬动整个地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告诉你讲,玩火者必自焚!你想干什么你我心里都清楚,我老了,不奉陪,劝你好自为之。”
“哎哟,你是越老越糊涂,书越读胆子越小,”张宏志满不在乎摆摆手,“我告诉你,搞煤炭发不了大财,得搞金融!我现在有个……”
高泽辉根本不给张宏志继续废话的机会:“行啦,做正事吧。
你搞你的金融去吧……我这辈子就这点本事,不会别的东西,也不想再折腾下去。
我这个煤老板该退休喽!”
张宏志感慨一声:“嘿嘿,一晃眼二十多年哦,突然没了煤厂,我还真挺挂念咧。”
高泽辉没有接话,冷冷一哼:“资料你一定都准备好了吧?拿过来吧!
我们以前分过一次家,这一次分家,这辈子没机会再合作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