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最胖的中年人拿着计划书，看了看问：“不应该经过你们高盛吗？怎么通过别的这个金融机构？”
方俊凯一脸奇怪，反问：“这不很正常吗？怎么可能经过我们高盛？你……未请教？”
曹健骅连忙介绍说：“这个是闽省商会理事单位董事长黄清勇，呃，我们在境外的那个公司也是他的。”
“哦~幸会幸会，”方俊凯恍然，继续解释说，“黄总担心资金不安全对吧？
放心，我们这么操作也是替你们考虑，你们的资金么，对吧，我不知道怎么来的，我也不关心怎么来的。
如果走我们自己渠道，审核非常严格，并且手续费也很高，当然，如果你们愿意，也不是不行！”
被方俊凯这么以进为退的吓唬，几个头目没了声！
他们的钱没一个干净，根本经不起查。
曹健骅问：“可靠吗？”
“当然啦，”方俊凯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底气十足，“你们听说过我们高盛坑客户钱吗？”
这些江湖混子哪知道高盛那些逆天的黑历史，个个摇摇头，颇有点不好意思。
只有李威默默喝着茶、抽着烟，笑而不语。
高盛没坑过客户钱？！
国服三大航空公司去年刚因为，和高盛做的油价对赌协议，巨亏几百亿！
方俊凯不亏是高盛出来的，比自己还流氓无耻，睁着眼说瞎话，眼皮都不眨一下。
不过这也算高盛惯用伎俩，往往利用自己投行的霸主地位，潜移默化让人相信它的权威性，接着，忽悠人接盘后，自己反向操作，牟利退场。
方俊凯又接着说：“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和你们签订正式协议。
一切按法律来，就算境外机构不贷款给你们，你们还可以凭借协议，向我们指定的机构赎回质押金额，你们应该有律师吧？”
听了这话，德爷看向曹健骅。
曹健骅很快走出去，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又走回来。
这个中年人很明显就是律师。
李威暗想：看来这帮死骗子准备很充分，洗钱的决心也很强么！
不过，可惜……
“这位是刘律师。”曹健骅介绍道。
刘律师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坐在了德爷旁边。
方俊凯客客气气回了招呼，说：“请你们看计划书第六页，这个呢，是我专门为你们设计的金融衍生品叫‘OLE’，就是境外贷款质押交换合约。
按照这个协议，你们每在境内质押1亿，我们境外提供7000万的贷款……”
又一个中年人插嘴说：“差这么多？不说好15个点吗？这都30个点喽！”
方俊凯不慌不忙解释：“听我说完，其实只有10个点。
之所以这么设计，也是为你们考虑，现在国际汇率波动很大，前几年法币兑换美元还1:8，今天突然就1:6.8。
另外这么多资金，需要拆借的美元、港币利息也相当高，所以呢，我们会替你们保留15个点，等确认没风险后呢，我们会返还。”
李威越听方俊凯的话，越想笑：
这种话术跟传销组织的简直如出一辙，典型的为你考虑，其实中间坑一大堆。
也算是这群骗子团队倒霉，遇到真正的流氓大骗子。
刘律师默默看着这份协议，眉头越皱越紧：“呃……按照这个协议，境外的贷款我们还要交手续费？而且，境外资金也不能随便提……还有这个境外的掉期汇率风险说明也不对呀！”
这话一出口，德爷等人同时看向方俊凯。
方俊凯却瞪大眼睛，盯着刘律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
“刘律师，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试探我？
境外贷款当然有手续费啦？又怎么可能随便提款？你当是你零花钱，不怕查吗？
掉期汇率风险这个是境外监管机构提供的，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是附带说明而已。”
刘律师被方俊凯说得脸上发烫，支支吾吾半晌，实在找不到说辞。
因为他就是不懂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国内的他倒是很精通，境外他没接触过，也不好乱说。
方俊凯故意表现得不耐烦，他现在看出来，这帮人极其外行，自己想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
“你们要是还不放心，那这样，你们和我去我公司，让我们公司专业法务慢慢给你们解释。顺便教教刘律师外边的规矩。”
“你这话什么意思？”刘律师脸涨得通红。
“哈哈哈，哎哟，老刘比较精通国内的法律，对国外不清楚情有可原么，方总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呢！”曹健骅倒是很会圆场。
方俊凯轻哼一声，倒了杯茶说：“接着刚刚话，之所以要这么高的点呢！
还有个问题，就是境外机构也怕你们的贷款不还，所以给的额度不会太大，也就我们高盛出面，才给7成，一般人顶多给个5成。”
这话完全是胡说八道、似是而非，其实是方俊凯最后的试探。
可德爷、曹健骅等人在国内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偏偏对境外的规矩充满了敬畏，格外宽容，丝毫不怀疑。
这也不奇怪，国服经济刚刚起步，不管什么人都被国外的文化、科技、经济实力深深震撼，因而有种骨子里的自卑，一说起国外的事，就盲目相信、崇拜。
尤其是曹健骅这些早年出海谋过生的人，他们是真正见识过鼎盛时期的日服、美服有多发达。
见这伙人装模作样点点头，听得一愣一愣，李威憋笑憋得很痛苦。
方俊凯浑身彻底放松，靠在椅子，表情极度认真，望向眼前几个老板：
“唉，你们不会不还吧？你们不还我们要罚款的！”
一听这话，德爷、曹健骅以及那几个老板死一片沉寂。
他们就是打算不还！
只要不还境外的贷款，他们境内的脏钱就会被没收，但也间接洗白了资产，再也没人可以追查到他们境内脏钱的来源！
这也是这些人为什么如此重视，今天这场谈判的原因！
李威无意间提到的‘内保外贷’方法，远比走地下钱庄安全可靠，还节省成本！
不过，方俊凯很清楚这帮人根本不会还钱，他这么问只是显得自己专业，进一步加深这伙人的信任。
果然，曹健骅开口说：“哈哈哈，这点你可以放心，你们是国际大公司，我们也不敢不还你们的钱呐！对吧，各位？”
“对对！”黄清勇当先附和，“我们以后投资境外，少不了跟你们打交道！”
“没错，方总放心！”
方俊凯听到这，望了望李威一眼，图穷匕见：“嗯，那就好，我们境外贷给你们的资金，会以股票、债券的方式发给你们公司……”
“啊？怎么不是现金？”又一个老板伸长脖子。
方俊凯叹了口气说：“为你们考虑呀，这么多资金，你们怎么转呢？
我们提供给你们的股票、债券，可以在市面流动的，可以在港交所出售，也可以抵押给别的机构，比现金方便太多！”
“不能直接给现金吗？”德爷点上一支烟，慢悠悠问。
“暂时给不了，”方俊凯严肃认真地说，“这点你们放心，我们高盛承销的债券、股票，绝对安全可靠！
你们最好尽快决定，目前我们手上有一笔相当不错的债券，信用评级极高，债面利息高达4.3%。”
李威一听，顿觉不对劲：
咦？
按照计划，方俊凯应该向他们兜售自己的项目股权呀，怎么变成债券了？
正想着，曹健骅问：“这个债券到底是什么？怎么换钱？你得有个说法吧？”
爱心猫粮1金币
南瓜喵10金币
喵喵玩具50金币
喵喵毛线88金币
喵喵项圈100金币
喵喵手纸200金币
喵喵跑车520金币
喵喵别墅1314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