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将被虐待被欺辱的境遇幻想成天堂模样。
她贴着苍鹫的身躯渐渐睡着了。
醒来时阿忘发现自己被苍鹫抱在怀中。苍鹫赤.裸.裸不着寸缕,阿忘被迫直面了他的情玉。
阿忘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仍然处于昏睡中。翅膀未收,身躯已化为人形,伤口慢慢结痂。
阿忘挣扎了半晌,也未从苍鹫的怀抱里挣脱,但忽的她听见几声喑哑的喘息,抬头望时正撞上苍鹫恰好睁开的双眸。
他们现在的姿势很危险,阿忘双颊微红,眼中隐隐恼意:“你硌到我了。”
苍鹫没有回答她,也没有放开她。
他抚上她面颊,从眉眼一直抚到阿忘红润的唇瓣,他像在爱抚一块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苍鹫呼吸热烫,他低下头,想要吻住那总是开合说出远离他言语的唇瓣,这次他会轻轻的,绝不像抚摸花瓣般将她吻碎。
苍鹫蓦然明白,他对她的情感并非食欲。
他想要吃她,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吃”了阿忘,而是希望她像现在这般躺在他身下将他容纳。
他对一盘食物产生了爱欲。苍鹫拧着眉头,心中有对自己的厌弃,也有放纵的渴望。
阿忘偏过头去,苍鹫只吻上她微红的面颊。
“不要这样……”阿忘声音发软,“你说过不会欺负我。”
苍鹫不说话,只是抱着阿忘吻舐她的面颊,从眉尾到眼尾,到下巴到细白的颈,他没有去吻她不乐意的唇瓣,却将其她柔软之处吻了个遍。
苍鹫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而危险的喘息,仿佛在进行一场狩猎。而阿忘就是他捉到的猎物,这凶狠的猛禽正在思考从何处下口。
“把我当成男人。”苍鹫一边吻一边含糊地说。
阿忘做不到。她挣扎起来:“放开我。”
苍鹫炙热地粗喘着,难以挣脱情玉之海,这是苍鹫头一次感受到食欲之外的满足。但妖一向不知餍足,苍鹫想要更多吻得更深更紧密……但他最终停在了阿忘脖颈之处,狠狠吻舐留下显眼的红痕后,苍鹫遗憾地直起上身,不愿再强迫她。
这赤.裸的妖类宽肩窄腰腹肌排列优雅,挣脱成功的阿忘闭上眼眸不再往下看。
苍鹫抚上她面颊,真是脆弱的生物,他就算在这里要了她,像人类男人那样,阿忘也只能被迫接纳。
可苍鹫心中不愿那样。
他不明白为何要那么在意食物的想法,怜惜已经是大逆不道,他却想要她,雄兽对雌兽的要法。
苍鹫对自身的赤.裸并无羞愧之意,可他不想阿忘闭上那双惑人的眼眸,便运用妖力扯来山林的藤与叶,编织融合为一件简陋野性的衣裳。
苍鹫将翅膀收了回去,穿上衣衫,像千年前文明还未充分发展的野人中的祭司。
他冷峻的神情克制的优雅,让他从只知野蛮战斗的族人中超脱出来。
他健壮的体魄有力的身躯并不输给任何一个战士,是野兽们强大而危险的天敌。
他将闭着双眸的阿忘抱在怀中,抱一个脆弱婴儿般的轻柔,阿忘仍然闭着双眸不愿睁开,似乎一旦睁开就要面对可怖的冲锋的野兽,她在抗拒他。
苍鹫抚上她微蹙的眉头,她一贯口是心非,前两日还说要做他一个人的妓.女,今天他只是吻吻她,她就挣扎得不行,又归属于贞洁烈女那方了。
女人的心思总是难猜。而他的欲望十分直率,像一把尚未铸成的通红的剑试图经历淬火,落入柔软的水液中将满腔的情玉尽情泄出。
可怀中的人类女子太过怯弱,他舍不得让她被烧红的铁吓得惊惧出声。
她会受伤的,苍鹫冷静地想,他们的身体并不匹配。
“睁开吧,”苍鹫道,“我已穿上衣裳。”
阿忘并不顺从,她闭着眼眸,眼睫微湿。
苍鹫垂首凑近她,呼吸滚烫而阴郁:“我只是吻了你,正如你吻我。”
“先奸后杀,”阿忘的声音软而无力,微颤着指责他,“真是卑鄙。”
苍鹫顿了片刻,然而一刹那后他放纵自己离她更近,吻上阿忘湿润闭合的眼帘:“你说得对。”
“卑鄙对妖而言是夸赞,慈悲才是辱骂。”苍鹫道,“这次我想选前者。”
“你不愿看我,”苍鹫含糊道,“我就一直吻下去。”
阿忘愤怒地睁开眼,推开他脸庞:“够了。”
苍鹫心中一叹,直起腰背遗憾道:“罢了。”
他抱着阿忘站起来,看了下安弥山的天色。回到妖山后被禁制削弱的力量恢复,但伤势却未痊愈。
胸膛之处仍然痛着,苍鹫抱得很稳,神情渐渐严肃下来。他回想起与束元洲的最初战斗是在阿忘的婚礼上。
那个男人……竟然是阿忘的夫君?
苍鹫皱着眉头,想问阿忘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苍鹫抱着阿忘往山下走,他在沉思,组织言语。
过了许久他道:“你不再是梅妖一族的贡品。我会用混沌归元花与梅妖一族交换你。”
混沌归元花本是他准备的寿礼,苍鹫若给出去,就得再去找一份贡品。或许去杀一个大妖献上妖丹。
苍鹫道:“放走你那半日,我想了许久,被食这样的死法不适合你。
“以后你住在妖山,我会尽量照顾。”
阿忘听了,并没有多开心,只是问:“既然你有心照顾我,为何还要掳走我?在人间我生活得十分安全,这里充满了危险与血腥,不属于我。”
苍鹫没有回答。
阿忘道:“你若想吃了我,我认。你若想占有我,我不从。”
他不是她选定的人,连人都不是。就算余生短暂,她也不要跟个妖和和美美共度余生。
“你之前是愿意的。”苍鹫拧眉,不解而痛苦。
“我骗你的,”阿忘笑,“傻子。”
苍鹫想不通欺骗他的意义在哪里,他抱着阿忘走得缓慢,并不急促,胸膛之处的疼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苍鹫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样静静地与阿忘在一起,没有旁的人,也没有其他妖虎视眈眈。
苍鹫渐渐平静下来:“那就请一直骗下去吧。妖不在乎是真是假,拿到手吃到嘴里才是真的。”
“可我累了,”阿忘道,“不陪你玩。”
苍鹫从未遇见过这样奇怪的雌性,明明笑着却好似隐怒,时而微恼又像在撒娇,口中撒娇时却满含杀意,说到杀意又像极了爱情。
苍鹫隐隐感受到了阿忘嬉笑怒骂的表象下,一个真实的痛苦着的灵魂。
她真实地扮演,也虚假地过活,苍鹫蓦然觉得她并不爱人间的那个夫君。
她都没学会爱自己,又怎能真正地喜欢上他人?
也快乐也欢笑,也悲伤也泣泪,似乎并无异常。但一个真正快乐的人不会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