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
“孤帮你。”琅酽掐住阿忘脖子,覆身而上,探出尖牙。
美妙的血液流入琅酽口中,似一场迷离的幻梦。
王的宝座很宽很大,他将阿忘按倒在座上,以一种原始的捕猎姿势压住她,吸食她。
数千年前妖食人的快感冲刷着琅酽脑海。原初的天定的欲望强烈到让琅酽难以克制。
阿忘倒在妖王宝座上,平静地迎接死亡。
她浅笑着,还有心情抚摸琅酽的头,似慈悲为怀舍身喂鹰的佛。
濒死之中,她瞧见的不是黑暗,只有白茫一片。
万径人踪灭。唯有虚无永存。
妖王停了下来,艰难地扭过头。克制真是不符合他的妖性,但就这么死了未免可惜。
“濒死的快乐,”琅酽问,“喜欢吗。”
阿忘躺在座上,虚弱得说不出话来。
琅酽靠近她唇瓣:“回答孤。”
阿忘唇角微弯,发出轻微的气音:“不够。”
她邀请他再来,继续,不必停。
琅酽眉头微蹙,舔吻了下阿忘的唇:“乖。”
“这是惩罚,不是恩赏。若有下次,”琅酽拨动她衣衫,“把你脱光了做孤的暖床奴。”
他及踝的银发落到他身上,也落到阿忘身上,像一场来得过早的雪铺天盖地做了两人的被褥。
“我会着凉的。”阿忘失神地想着。
“听话就不会。”琅酽抚向阿忘面颊,又柔又软,温暖似异样的梦,欲.色的温床。
“冷,”泪水溢出阿忘眼眶,从眼尾滑落,润湿双耳,“好冷啊。”
死亡逝去,生的痛苦重新席卷,失去的血液流失的温度,只有这头天生如霜雪的妖才会觉得阿忘此时仍旧温暖。
第40章妖与美人39阿夔腿软了
狂欢之宴上杀戮仍在继续,吞吃啃噬满足食欲。
琅酽瞧着落泪的阿忘,用手背擦她的眼泪。真是娇气的宠物,他只是咬破一个口子,吸点血,又没咬坏她。
四肢好好的,眼珠好好的,只会哭的狼狈宠物,除了美丽一无是处。
软得像水一样,哭也哭出水来。琅酽微蹙长眉,不知为何失了欣赏她落泪的兴致。
“你除了哭,”琅酽冷声问,“还会做什么。”
阿忘嘴角微扬,没说话,瞧着妖山的长天,在寒冷中昏了过去。
琅酽最开始以为阿忘是在躲他呢,傻傻地装睡。宠物总有自己的小心思,不乖也不顺服。
可是过了好半晌她也没动静,装得未免太像了。
他威胁要咬她,咬坏她装睡的漂亮的小眼珠,咬坏她那勾引妖舔吻的柔软唇瓣,要她疼得叫出来,和那些最低贱的肉妖一样,在惨痛与绝望中死去。
可是阿忘没动静,乖乖地睡着。
琅酽掐了掐阿忘脸颊,意识到小宠物昏过去了。人类真是不耐玩。
他微垂眼帘,低头亲吻阿忘的唇。
她昏过去,他也不能说话不算话。说了要咬坏她的,至少也要多舔舔。
可不知为何,小宠物昏过去后,咬她这件事变得无聊,缺少了她可笑又愚蠢的反应,乏味多了。
琅酽将阿忘抱起来,走下了妖王的宝座。
途经总管侍者时,琅酽命令道:“找个太医来瞧瞧孤的小宠物。”
死了多无聊,还是救活吧。
妖王离宴,撕咬的大妖们刹那间停了下来,面面相觑。总管侍者拍拍手,继续上妖血妖肉,大妖们得到提示没了顾忌更加疯狂地吞噬起来。这场贪欲之宴还长着呢。
阿忘昏了两天,醒来时瞧见身旁的妖已不是那头冰冷的妖王。
王上新收的人类宠物昏了过去,宫中的太医基本就是摆设,大妖用不上小妖“用不上”,最后是找到个迷恋人类文化,学人类绘画技巧,人类的厨艺、医学、儒学等的怪胎,即那位被收为宫廷画师的肉妖夔维。
夔维化形不完整,比寻常人类身躯多了条毛茸茸的尾巴,橘红色的尾巴蓬松又温暖,尾巴尖尖白绒绒一簇,像是赤火里砸了团雪。
瞧见阿忘醒来,他尾巴轻摇,赶紧放下药碗走过来,柔声问:“好些了吗?”
阿忘没说话。
夔维摸摸她额头,温度正常许多,他放心下来,为阿忘解释道:“你在狂欢之宴上昏了过去,总管找会给人类看病的太医,恰好我喜欢人类的文化,对医学有一定研究。”
夔维说到这里笑了下:“你知道的,妖的寿命很长,想学什么就算困难,慢慢学着也能有所积累。”
“所以我就被派到这里给你看病,喂药、包扎伤口。”夔维道,“还是很虚弱,得多多休养,好好吃饭。我也研究过人类的厨艺,不嫌弃的话我做给你吃。”
夔维很开心能够看到一个真正的人类,过去他学习的资料大都是偷渡的,认他为兄弟的大妖专门派手下去人间收集资料,还有一些是古老的留存。
大妖雌雄不忌,后宫一堆,当初瞧上夔维也是因他外貌俊美,可相处下来却被夔维心性驯服,没了玩弄之意,多了朋友之谊。认他为弟保他平安,此后就真把夔维当弟弟甚至是当儿子一样关照起来。
夔维见到阿忘的开心在瞧见阿忘眼神时散去。他蓦然想到,人类在妖的国度一定很艰难,还是不要见面才好。
“别难过,”夔维道,“我叫夔维,我有条尾巴。”
夔维摇起温暖的尾巴塞到阿忘手里:“听闻人类喜欢毛茸茸的东西,要不要玩一玩。”
阿忘被硬塞了一团毛茸茸,她不自在地摸了摸,但是真的好暖啊。夔维?阿忘想了起来,是那个宫廷画师,她在护法府见过他的画。
夔维见阿忘没有拒绝,微笑着摸摸她额头:“一定很辛苦吧,这里不适合人类生活。”
“当然,”夔维笑,“也不适合弱小的妖生活。”
他轻声道:“妖真是落后蛮荒的物种。”平时夔维从不会说这些,可不知为何见到阿忘,他觉得自己就算把心里话说出来,她也不会借此伤害他。
“你一句话也不愿说,”夔维道,“那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总不能跟王上一样,玉奴玉奴地叫你。”夔维问,“那不是你的名字,对吗?”
“阿忘。”阿忘小声道,“我叫阿忘。”
夔维浅笑着:“很高兴见到你,阿忘。如果不是在妖山,那或许会更好。”
夔维话落,化为了原形,一只赤狐狸。衣衫滑落,他从衣裳里钻出来,摇摇毛茸茸的脑袋跳到了床上。
赤狐趴在阿忘身边,蹭了蹭阿忘:“这是我的原形。”
……被小小吓了一跳的阿忘不得不承认,这狐狸瞧上去,还、还挺魅惑的。
毛发瞧上去好松好软的样子,暖乎乎的,像甜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