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地响着,琅酽捏着阿忘指骨,问她下午都做了些什么。
阿忘摇头,不说话。琅酽抚上她脸颊:“又不舒服了?”
“没。”阿忘轻声说着,“你把我的杯子毁了。”
“没甚稀奇,喜欢叫妖奴们再送些来。”琅酽道,“砸着玩,听个响。”
“送再多,”阿忘眼睫微阖,“也不是那一个了。”
琅酽抬起阿忘面庞,叫她看向自己,而不是凝视空空无物的手。
“怎么又伤心了,”琅酽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在看人间的书籍,了解人间的文化,道,“悲春与伤秋,冬日太凄凉?”
“不是,”阿忘眉头微蹙,“你以后不要随便弄坏东西。不喜欢,我搁在桌上就是了。”
“碍着孤碰你,毁了就毁了。”琅酽指尖轻点,屋外的雪与冰翻滚而入,枯木枝丫也交融,很快就成了个新的杯子。
枯木逢冰,坠落逝去的生息。
他放到阿忘手中,却忘了她不是他,受不得这样的冰冷。
阿忘的手微颤几下,很快就冻红了。琅酽长眉微蹙,想要把杯子取出来砸火炉里,阿忘不让。
“你送的,”阿忘道,“留着它。”
琅酽只好将杯子搁置在桌上,捧起阿忘的手给她吹吹。吹着吹着就吻了上去。
阿忘偏过头,看窗外,雪仍下着没个停歇。
很快窗外也看不到了,琅酽将阿忘抱起,走到寝宫更深处,将阿忘放到床榻上吻她。
就像雪落到手心,阿忘错觉是碎裂的冰凌子兜头砸在她身上。夏天还好,被抱着只觉清凉,冬日就冷了,冷得阿忘哆嗦。
同样是狐狸,夔维暖洋洋,而他只有一如既往的冷。秋天时琅酽说他也有狐狸毛。又多又密如云似月,可是一点也不暖。
阿忘没告诉他,被他抱着一点也不暖。
自那次琅酽吻遍她全身,之后就喜欢把她当食物一样吻了又吻,舔了又舔,偶尔还会克制不住地咬一咬。但力道轻微,捻摩似的,阿忘也就忍了。
只是她从不让他越界。
本就快死了,如果怀孕了怎么办,生又生不下来,活受罪。且琅酽并非人类,若让个怪物的种留在肚子里,被玷污得彻彻底底,简直毫无尊严。
琅酽只以为是人间女子的矜持。他看过一些书籍,上面说人间女子婚前失贞,是一种极其严重的罪,白绫或毒酒还算好的死法,若是游街浸猪笼,那简直凄惨得无法描述。
在琅酽看来,什么破规矩,妖山从不管这些,只要够强大,雌妖纳几十个男妾一边享用一边食用也是不稀罕的事。
若他以后跟阿忘有了女儿,只要女儿喜欢,全妖山的任挑,不从的就当盘中餐塞塞牙缝。
人间的很多规矩都叫琅酽看得厌烦,但为了了解阿忘,明白她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琅酽只得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阿忘不让他深入,琅酽虽想彻底占有阿忘,但还是勉强克制了下来。
等婚后吧,琅酽想,他已经决定寿诞当日宣布,娶阿忘为妻,让阿忘做整个妖山的王后。
琅酽感受到阿忘的哆嗦停了下来。
手指抚上阿忘脸颊,抚了几圈又细细地摸阿忘唇瓣,从唇角到唇中又到唇角,柔柔地摩挲一遍又一遍:“冷?”
阿忘抿紧唇瓣不说话,担心他把指尖探进去。
琅酽转而去抚弄阿忘耳垂:“回答孤。”
阿忘轻轻“嗯”了声,琅酽捏着阿忘耳垂,淡声道:“你得学会适应。孤是你丈夫。”
说到这里,琅酽眼瞳里浮现隐晦的笑意:“倒有个地方很热,要摸摸吗?”
琅酽体温偏低,阿忘不适应,但听他耍流氓,阿忘更不适应。
她想扭过头去,琅酽不让,就要她看着他。
琅酽捉住阿忘手腕,往身下移,阿忘受不了:“不要这样。再等等吧。我是你的,不要急好不好。”
琅酽停在腰间:“早晚都要见识,孤允你提前见见。”
阿忘不要:“不,我不冷了。”
“不冷颤抖什么,难道是怕孤?”
阿忘不要擦枪走火,挣扎着不肯往下。她眼睫微颤,脸颊薄红,身上乏力却不得不用力挣脱。
可琅酽不松手,她就挣不开。阿忘微恼:“我已经顺了你大半,你却从来不肯顺着我。如果你真的需要,找个雌妖好了,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琅酽闻言眼神微冷:“听闻人间女子有给夫君纳妾的习惯,你也想效仿?”
阿忘无力道:“我不就是你的妾吗。贵妾还好,要是个奴妾,随意送人的玩意儿。”
阿忘想到这儿,唇角微扬:“我不在意,随你。”
虽然说着不在意,可阿忘还是想到了束元洲,如果在人间,她何至于给人做妾。
琅酽闻言,松开了阿忘的手,不强迫她给他摸了。他捧着阿忘脸颊亲了亲:“傻子,想要什么就跟孤说,不要藏在心里。”
阿忘能说什么,放走她或是别的,又是一番闹腾。她已经没有精力折腾了。
琅酽把阿忘亲了又亲,吻了又吻,阿忘再怎样也不是个石头做的,她有些受不了地仰着头:“够了,我饿了。”
琅酽没停,她不得不扯住他银发:“琅酽,我饿了,好饿。”
银发在指间穿梭,似鱼儿轻悄游过,阿忘素手抓着,一时紧一时松。琅酽吻在她颈窝,阿忘咬着唇抑制喘息。
“不行,不要了,琅酽……”阿忘推拒起来,“你起来,我饿了,你让小厨房送点吃的来。”
“好阿忘,”琅酽细细密密地吻她,“孤的好阿忘……”
琅酽又吻了好久才停下,他抬起头,唇湿漉漉的,一向素冷的脸颊有些红。黑沉的眼眸里难得的漾着光,似乎尝到了情玉的甜头。
“我饿了。”阿忘咬着唇,不看他。
“真饿了?”琅酽嗓音微哑,欲求不满。
阿忘轻轻“嗯”了声。
琅酽微蹙着眉头,有被打扰的不快,却也无可奈何。他不轻不重地咬了阿忘一口,才抱着阿忘从床榻上起来。
“早些时间没吃?”
阿忘讨巧道:“等夫君回来。”
琅酽心中的些微不快散了,唇角微扬:“以后不必,乖乖按时用餐。”
菜式摆上来后,琅酽抱着阿忘,一口一口喂她吃。
琅酽也不知为何自己如此有耐心。只是瞧着阿忘乖乖吃饭,琅酽心里就舒坦许多。
若不是阿忘一再拒绝他跟着进浴室,他是不介意帮阿忘沐浴的。
阿忘吃了些许不想吃了,琅酽也不勉强。
之前有次他非要阿忘继续吃,弄得吵了一顿,阿忘还生了场病,自那后,琅酽收敛许多,只是一定要给阿忘喂饭,不准她拒绝。阿忘不得不各退一步。
有时候,阿忘觉得琅酽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