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嘴上说着没把她当宠物了,可事实上还是有些养宠物的做派。
谁会给自己的姬妾喂食,她又不是手受伤了。但阿忘懒得一直跟他闹腾,只能劝自己反正也活不了多久,就当生了重病,而琅酽这个孝子贤孙贴心伺候。
用完餐漱了口,琅酽又想亲她,什么嘛,又不是狗,一天到晚亲个没完算什么事。
阿忘想躲,可是没躲开。
琅酽惩罚她想躲的冲动,故意咬了一口:“都说了孤是你丈夫,不准躲。”
阿忘微恼地捶打了他一下。琅酽不痛不痒捉住阿忘手腕,对着指尖又吻舐一番。
阿忘也说不清谁才是宠物了,琅酽这分明是家养狗的做派,就爱寻人舔。
但阿忘看着琅酽微阖眼眸,一脸冷淡地亲吻她指尖,又觉得更像猫。
瞧着高冷的白猫,也会想要主人抱抱。
阿忘心下一颤,扭过头去,什么嘛,就会出卖色相。
可就算阿忘厌他,也无法否认琅酽的人形化身之美世间难有。
琅酽察觉到阿忘扭过了头,不满地掐住阿忘下颚,虽尽量放轻了力道,但阿忘还是难以抵抗,只能又将脸颊对准琅酽,眼眸也望着他。
“你一定要我看着嘛。”
“孤亲你,就得看着。好生瞧孤是怎么亲你的,学会了来亲孤。”
他说得理所当然,阿忘却羞恼得红了脸。
她不可能像他亲她一样,去亲他……实在是太……
琅酽却不觉得,他已经算是好为人师,提前演练,阿忘要还学不会,简直愚蠢。
琅酽抬起手,触到阿忘唇边:“吻吻。”
阿忘不肯。
琅酽道:“那孤再教一遍?”
阿忘一脸受辱地捉住琅酽手腕,将指尖草草吻了一遍。
琅酽冷淡道:“不够。”
严师出高徒,他不能一直纵容。
阿忘不肯:“你太过分了。哪有你这样的夫君,逼着姬妾献媚。”
琅酽道:“你不是姬妾,孤忘了告诉你,孤要迎娶你。
“做这妖山的王后。”
阿忘一怔,都忘了继续批判他。
琅酽一贯冷淡的神情柔和了些,他唇角微微扬起:“夫妻之间,不是献媚,只是情趣罢了。”
“孤喜欢亲吻你,也希望你主动与孤亲热。早一日习惯,早一日得趣。”琅酽道,“孤也是为了你好。
“人间的那些破规矩孤看了,不用全都遵守,你在妖山,你是妖山的王后,骄纵一些无妨。
琅酽抱着阿忘,吻了下她眉心:“情爱之事,你也会快乐的。孤过去不喜,遇到你却沉溺,此后你也放开些,不要怕。”
琅酽以为阿忘是被人间贞洁烈女的道德感束缚了,连与自己夫君亲热都觉得羞耻。
在妖看来,没什么可耻的。食欲与杏欲都是欲望,没有高下之分。
阿忘前世夫君好几位,当然不是羞耻这个。她只是觉得琅酽怎么……明明是求婚的场景,却非要装夫子,这是什么情趣游戏,实在让她心绪复杂,难以说清。
而且她都没说答不答应,琅酽就默认了她会顺从。
做妻当然比做妾好,可她又活不了多久……
第52章妖与美人51千岁寿宴
“若我不愿呢?”阿忘问。
琅酽以为阿忘是说她放不开,亲热不起来,不会也不愿学,他微蹙眉头道:“那孤教,教到你会你爱你缠着孤不放为止。”
什么啊。阿忘捂住脸,她说的不是床上的事。
琅酽道:“明日孤叫魏讷送些春.宫.图来,你先学着,大婚过后孤与你,慢慢试。”
阿忘张开指缝,透过指间模糊的影看琅酽,为什么这头妖能这么冷淡地说出这么吟秽的话。
冷冷淡淡的样子……显得更吟秽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阿忘咬唇道,“不要说这些了。”
琅酽指尖触上阿忘的唇:“别咬自己,咬孤。”
阿忘烦他,根本咬不痛他,那咬他作甚,才漱的口,可不要弄脏了。
她懒得跟他说了,爱咋咋,顺其自然,随缘。
夜渐渐地深了,不知窗外雪停了没有,若下个不停,明天的屋檐一定堆满了白,而道路也更加难走。
洗漱罢,两人睡在一起,阿忘睡时穿得很厚,以免琅酽挤走她身体的温暖。
琅酽本是无聊地捉着阿忘手指揉捏,捏来捏去没个停歇。他想到剥除狐族长老妖丹的事,试探道:“孤看典籍里,帝王将相追求长生的不在少数。阿忘希望自己永葆青春,不老不死吗?”
长生?若毫无代价,她想自己是愿意的。可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得到一样,失去更多;强求更多,利欲熏心,最终只能将自己腐蚀,成怪物模样,苟且偷生,泥淖里挣扎求存,污秽里日益同化。
如果最后她不再是她,那活下来的到底是谁呢?
“怎么说起这个。”阿忘问。
“人类寿命太短暂,孤想知道你是否惧怕。”
她怕吗,阿忘问自己,她也不知道。能活谁想死,可命运如此,她只能选择接受。顺其自然地死亡是一件幸事,她只是遵循了生命的规律。
或许死后没有奈何桥,没有孟婆汤,有的只是一片虚无,永远的消逝,无半分遗存。
冬雪有尽时,春花随风落,生与死不断轮转,世间几度更迭。
而她只是沧海一粟,尘世的微小生命,挣不开命运的齿轮,打不破生死的宿命。她与雪与花并无太大区别,同样有蓬勃的时候,也有枯萎的季节。
就算如何挣扎,如何不甘,也只能投入尘泥。既如此,她选择坦然接受,不必太过难堪,保持生的体面,死的从容。
“不怕。”阿忘半真半假道,“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死亡或许是几十年以后,青春却是于岁月中不断逝去,琅酽不希望自己还是少年身躯,阿忘却年老。
把狐族长老妖丹剥除后,等阿忘能接受了就喂给阿忘。异化成妖痛苦一时,但此后多出数百年上千年寿命,一时的痛苦是值得的。
这一夜后,雪停了。王宫里的妖奴们更加忙碌,本就恢弘的宫殿装饰得愈发华美,各项事宜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只为王上千岁寿宴那日不出任何纰漏。
阿忘是不想出席的,她对看妖怪没有兴趣,而且身体愈发乏累,她每日清醒的时间越发的短,只能骗琅酽说,人类也喜欢冬眠。
琅酽不是很信,阿忘撒娇说她就是喜欢睡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琅酽不能干涉。
琅酽忙碌于杀狐族长老的准备,并不能时时刻刻陪着阿忘,只能随她了。
虽然拿下狐族长老不在话下,可毕竟那狐妖妖力高深,活到九百余岁不是白活的,琅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