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绝世美人,连不爱女色的主公也迫不及待起来。
宴后。
阿忘被一侍女搜了身,确定未带刀剑、毒药等后,被领入了秦王帐中。
秦王还未归,阿忘坐在一旁默默等待着。
她心中惴惴,有些微的不安。
蓦然,她听见沉稳的脚步声,抬起眼帘,正对上霍瑛目光。
她在那双眼眸里看不出欲.色,只有如夜幕深渊般的探寻。
阿忘垂下眼帘,心中微颤,担忧霍瑛是把她当成了细作。
霍瑛慢慢解下盔甲,阿忘不知自己该不该帮忙。她站起身徐徐靠拢,刚碰上盔甲冰冷的外壳,就被霍瑛按住了手。
“不用,坐着吧。”霍瑛松了手,迅速解下盔甲挂在一旁。
阿忘退回原处,心中不安蔓延。
霍瑛一边换常服,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叫什么名,多大年纪。”
阿忘恭敬道:“妾身十六,崔氏忘忧。”
“崔氏?”霍瑛道,“崔氏的女子怎会给公主陪嫁当侍妾。”
阿忘道:“妾身只是义女。”
为了不被怀疑是细作,阿忘说得更细致了些:“义父退守涟州之前,本给妾身定了皇城人家的亲事。但公主和亲,尉迟丞相收罗美人陪嫁,义父不在……”
阿忘哽咽道:“妾身无亲无友,许亲的人家背信弃义后,妾身便被送来陪嫁。”
霍瑛换好常服,坐在阿忘对面,问:“你的亲身父母呢。”
阿忘微怔,良久才道:“妾身命苦,只记得爹娘把我卖了。”
阿忘关于身世最初的记忆便是那人牙子说的:你爹娘把你卖给了我,你要是不说话,就把你卖去妓院。
霍瑛心中沉郁。宴会上晃眼一看,觉得像阿忘。可进了帐中仔细瞧着,又不像。
阿忘被他养得白白胖胖年画娃娃似的,虽然玉雪可爱,但并非眼前女子这般惊人的美貌。
四岁的娃娃再不济也能记得一点事,霍瑛不死心道:“你可有兄长,如大蛮、二蛮之类。”
阿忘不解,摇头道:“只有两位义兄,崔嘉贤与崔嘉容。”
霍瑛道:“你当真不记得大蛮与二蛮?”
阿忘蹙眉:“殿下何出此言?大蛮、二蛮似是民间孩子的小名,妾自幼崔府长大,难以遇见府外之人。”
霍瑛抬起阿忘下颚,以一种阿忘难以形容的目光凝视她。
阿忘心中微颤,难道她说错什么了。可也不能乱认,万一大蛮二蛮是什么鉴别细作的招,她胡乱认下,岂不是平白一口大锅。
霍瑛松了手,道:“是我认错了。”
他站起来,气势更加危险,似有猛虎藏心中,又似毒蛇欲动。
阿忘垂首,揪住衣衫的手微颤。
李宜临别前的话回荡在脑海,阿忘安慰自己别怕。
她缓缓起身,走到霍瑛背后抱住了他:“殿下,夜深了。”
霍瑛沉默站定,不动亦不言语。
“殿下?”
他养大的娃娃,或许早就死在了许多年前。这些年,霍瑛每每见到年龄相仿容貌隐隐相似的女子,都要询问一番,到最后皆是失望而归。
他如今二十有六,无妻无子,方才吕良骥又来相劝:主公不可无子,否则后继何人?再拖下去,未免军心不稳。
夜风中,吕良骥道:“今夜那女子就不错,虽来不及细查,但主公不如收了,免得其他将领心怀觊觎,闹得不合。”
霍瑛阖上眼眸,旧事如烟,他如今背负着的并非回忆中的一家三口,而是众多将领士兵百姓的期冀。
霍瑛徐徐转过身来,抱着阿忘上了床榻。
明明阿忘已经下定决心,可衣衫落后仍是忍不住低泣。
霍瑛道:“你不愿,我不勉强。”
阿忘泪眼朦胧,抬手抱住了霍瑛:“妾身没有不愿。能侍奉秦王殿下,是妾身之幸。”
霍瑛抚着阿忘脸颊,未再多言。
雪落时分,外物尽散。阿忘在霍瑛的怀里感受到疼痛以及……温暖。
翌日。
霍瑛一向起得早,今日也不例外。
他穿好衣裳,侧身望着床上女子,见她眉间微蹙,以为她冷,又抱了床被子盖好。
霍瑛想,是他疏忽了,行军打仗也有雪地进攻时,他习惯了女子却难忍。
以后帐内还是多些火炉暖点好。
被子太重,阿忘被压得喘不过气,醒了过来。
“殿下?”
“还冷吗?”霍瑛问。
阿忘垂下眼帘:“好重,不舒服。”
霍瑛沉默片刻,将加的那床被子挪开。后又出去一会儿,拿来了一身崭新的女子衣衫。
霍瑛掀开被子,阿忘赤.裸.裸地现于人前,她惊呼一声,已是白日,怎能……
霍瑛却只是拿过肚兜给阿忘穿,系好肚兜又开始一件件穿中衣、外衣,最后披上狐裘,问:“现在如何。”
阿忘脸颊羞红,难以出声。
霍瑛微叹一声,将阿忘抱在怀里,像抱小孩一样:“别怕。”
阿忘心道,给女子穿衣衫这么熟练,也不知纳了多少姬妾才练出来。
“殿下,”阿忘躺在霍瑛怀里,轻声道,“你起得好早。”
霍瑛道:“习惯了。”
阿忘咬唇:“殿下,我伺候你洗漱吧。”
霍瑛道:“不必,我不是孩童。”
她也不是啊,衣衫她能自己穿的。怎么这人给她脱了还负责给她穿上呢。
那样一双粗糙又大的手,仅是抚过,就叫她微颤不已。
不知杀了多少人使了多少的武器才造就那样一双手,霍瑛却用那沾满血腥的手指给她系肚兜,阿忘羞得不敢抬头。
霍瑛抚上阿忘面颊,令她不得不抬眼望他。
霍瑛并不言语,只是静静地望着她,抚着她。霍瑛越是沉默不言,阿忘越是羞愧难安。
良久,霍瑛问:“还疼吗。”
阿忘咬唇不答。
霍瑛抚上她唇瓣,不准她咬自己。
阿忘受不了逐渐焦灼起来的氛围,扭过脸庞,轻声道:“殿下,您快去忙正事。”
霍瑛又抱了会儿,感受到阿忘的衣裳暖了起来才松手:“若疼不用避讳,告诉侍女,靖安有女医。”
阿忘捂住脸庞,不想听他说这些,做也做了,疼也疼了,就不要问她。这让阿忘有一种又被剥光的错觉。
霍瑛问:“怎么了,饿了?”
难道她除了冷就是疼,不是疼就是饿,她又不是嗷嗷待哺的奶娃娃,不需要他帮忙穿衣喂食。忙自己的事去,别管她。她不习惯。
阿忘不知为何,就是别扭。她放下手,抬眸看他一眼又垂下眼帘:“不疼了。不饿,也不冷。”
霍瑛见她说话有力,不似疼痛难忍模样,便放下心来,穿上盔甲走了。
霍瑛走后,阿忘躺在榻上思绪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