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那小童跟这画像有几分相似?”
女子道:“七八分吧。”
又有点不确定:“五六分?哎呀,太久远了,就是眼熟,我也不敢肯定。就记得圆乎乎的脸蛋满脸血。可把我吓坏了,以为她要死了,又没死,不知道后面怎么了,也是可怜。”
张六道:“那人牙子什么模样你还记得吗?什么口音,姓什么。”
女子想了想道:“这些年我也见过不少人,对比着像是皇城口音。姓啥我也不晓得,样貌就记得嘴上边儿一颗老大的痣,痣里还长毛呢。”
女子喝了口茶道:“哎呀,多的真不知道了。这赏金,我能拿吗。”
张六把碎银也推了过去,金银都给了,道:“闭上嘴,就能拿。多嘴说出去,可就要丢命了。”
女子晓得规矩,反正这年头也有不少朝妓.女打探消息的,迎来送往的事,收钱闭嘴,她懂。
“我可不敢担保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女子把金银收了,道,“不过您放心,今儿啊我就给您唱了曲儿,其余的一概不知。
“如果有其他人问啊,我也只当不知。”
张六出青楼后,就把消息递了上去。这些年打听到的,很多听起来很像,查出人来又不是。但不管是真是假,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没过几日,皇城里就有人开始查嘴上边有痣的人牙子。
靖安城里,吕良骥没有准予女医王槿的请求。
“过一阵儿再说吧。”
女医想多说些什么,瞧见吕良骥的神情,闭嘴退下了。
吕良骥正烦扰着军营中事,不想再有额外的麻烦。放主公的女人出军营,万一碰上什么事,又是一顿操心。
阿忘得知后,有些失望:“没事,我看看书就行。”
帐里有不少书籍,她翻着看看也能消磨时光。
今天霍瑛回得早,还陪阿忘一起用了晚膳。
夜间,阿忘抚着霍瑛臂膀,说羡慕他。
霍瑛问羡慕什么。
阿忘说羡慕他有力量,骑马射箭杀人,攻城掠地征服。
阿忘说:“我就没有,我只能选择被杀与被征服。”
霍瑛瞧着阿忘难过模样,抚着她脸颊道:“你可以。”
阿忘不解。
霍瑛道:“今夜我做你的马,你来征服我。”
他轻而易举将阿忘抱起来,放在自己腰间。
阿忘咬唇,脸蓦然红了。她要的不是这种征服。
“我办不到,”阿忘垂眸,“我没力气。”
她不要这样,她怎能骑在他的身上。
霍瑛抚着她,一贯沉稳的神情多了几分纵容:“你可以。”
阿忘捂脸,趴了下来:“我不要,殿下,我不要。”
她趴在霍瑛热烫的身上,感受着他的心跳,他的呼吸,有一种真的骑马在原野的错觉。
她心里又羞又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夜间他愿意,可等白昼到了会不会怪她僭越。
霍瑛没有为难阿忘,将阿忘抱怀里让她睡觉。
但霍瑛不让她做了,她又有些想:“真的可以吗,殿下。”
霍瑛笑:“你喜欢的话。”
阿忘捂脸,慢慢爬了起来,坐到了霍瑛的腰上。
然而她果然没甚力气,没坚持多久就又到霍瑛身下了。
他骗她,他撒谎,他只做了半晌的马,就又攻城掠地起来。
她这座城池的堡垒是如此的低,以至于他的登墙梯轻而易举就深入。
天降大雨,她步步溃败,丢得一塌糊涂。
清晨霍瑛醒时,阿忘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霍瑛要起床,阿忘不想他走。
她冷,他走了就没人给她暖床了。
阿忘抱住霍瑛,想他再陪着她多睡一会儿。
霍瑛瞧着眼睛都睁不开却不肯放手的阿忘,又躺了下来。
他把她抱怀里,知道她怕冷,摸到她的脚放到自己小腿上给她取取暖。
阿忘缓了会儿,轻声道:“殿下,如果你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在霍瑛身边时,阿忘心里会觉得满足,她喜欢被他抱在怀里。
他抱着她时,她错觉她是受保护的小孩,他是她的大人,会无条件地给她遮风挡雨。
她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不是他的小孩,可是霍瑛长得这样高大,把她衬得好小好小,这让她产生错觉。
“殿下,”阿忘轻声说,“你会一直要我的,对吗。”
不止是床榻上,离了床榻也不要抛下她。
霍瑛低低地“嗯”了一声:“不要胡思乱想。”
他知道怀中女子心思柔软,许是被辗转送过许多次,心中常常不安。
霍瑛又抱了会儿,不得不走了。
阿忘要他帮忙给她穿了衣裳再走。
霍瑛问:“不多睡会儿?”
阿忘咬唇,她就是喜欢霍瑛给她穿衣裳,像照顾孩子一样。
霍瑛摸摸她头,拿来衣裳一件件给阿忘穿上。
系肚兜时,阿忘脸忍不住的红,可还是要他系。刚系好肚兜,阿忘就忍不住蜷缩进霍瑛怀里:“再抱抱我。”
一身的柔软落到硬朗里,霍瑛喉头微动,闭上眼默了会儿强行克制下来,得赶快给女子穿衣裳。
大冬天的,可不能磨蹭,慢了会着凉的。
穿好衣裳后,阿忘缓缓躺下,柔柔看着霍瑛洗漱,直到他出了军帐。
第83章乱世娇藏23身世浮现
柔情润泽着阿忘内心,如春风化雨肆意铺洒。她突然觉得,给霍瑛生孩子,相夫教子也挺好的。
她想安定下来。
可是蓦然,阿忘想起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他的妾室。
他总有一天会娶正妻,不是公主也会是别的女人。
阿忘又将自己埋进了被窝里,穿着衣裳她也不觉得暖了。
其实阿忘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穿得如此繁复,她又不出去,只是每日守在帐里等霍瑛回来。
他一件件给她穿上,又一件件脱去,如此循环往复,便是一个日夜。
转眼开了春。
霍瑛沐浴时,她也同他一起,身体淹没在水里与他的手上,她分得清水的柔他的糙。
他身上有伤疤,瞧上去颇为狰狞,阿忘问他疼不疼,霍瑛说都过去了。
霍瑛给她擦拭时,她能感受到他想要,她一贯是愿意顺从他的,可霍瑛并不那样做。即使忍得辛苦,他也会细致地柔和地用带着厚茧的手将阿忘洗净。
阿忘觉得这时霍瑛的眼神与床榻上时不一样,情玉消减情意更浓,又带着经年的熟稔。阿忘不由得猜测,他从前是不是也这样照顾过孩子,所以不愿在沐浴时添上照顾以外的缠绵。
霍瑛的手抚上阿忘小腹时微停,他在想什么,想着她的肚子里是不是有了新的孩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