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热泪,说不出话来。
阿忘突然不想逼他了。
她将他的手放了回去:“睡吧。”
“霍瑛,”阿忘问,“如果我从不曾走丢,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霍瑛渐渐克制下来,阿忘又不安了,他知道,他不希望她不快乐。
霍瑛抹了把脸,恢复从前端肃沉稳模样。他伸手把阿忘抱在怀里,轻声道:“阿忘,睡,咱们三一起。”
到底是哪三个,他、她、他们的孩子,还是他兄弟二人与阿忘。
阿忘听着霍瑛的心跳声,寻不到答案。
她喜欢霍瑛温暖的胸膛,阿忘用脸蹭了蹭:“殿下,霍瑛,大哥,随便哪个称呼我不在意的,我只要你永远陪着我。”
“如果你非要把我当妹妹,那就当成情妹妹。”阿忘心道,她要把霍瑛夺回来,从突如其来的大哥身份里剥离,重新成为她的夫君。
至于霍玉驽,从哪来回哪去,不要给他们一家三口带来烦忧。
第85章乱世娇藏25谁也别想撇开谁
霍玉驽醒后,身边只有护卫。
白昼一到,霍瑛刚走,阿忘就叫人把霍玉驽从主帐里移了出去。
护卫禀告说主公的夫人已经怀孕,劝霍玉驽回隆邱。
霍玉驽叫他们都滚,护卫们出帐后,霍玉驽躺在床上麻木地望着帐顶。
好像丢了什么,好像什么都没丢。
好像到了绝境,好像只是他自找的。
他找到阿忘了,怎么能躺在这里浪费光阴。
他要看着她,不能让她再被掳走了。
霍玉驽从床上起来出了偏帐走进主帐,阿忘正在用饭,瞧见他进来顿时失了食欲。
“你又来做什么。”阿忘道,“你该回去了。”
霍玉驽缓缓坐在她对面,抢过阿忘搁下的碗吃了起来。他吃得狼吞虎咽,用着阿忘的筷子夹着阿忘的午膳,吞着阿忘养胎的汤羹,阿忘垂眸不看,任由他像头野兽般发泄。
“你怀孕了。”霍玉驽喝完汤羹,没什么感情地陈述。
阿忘只是沉默。她希望他离她远些。
霍玉驽放下汤碗,站起来朝阿忘走来,阿忘猛地离了椅往后退:“你要做什么。
“这是你大哥的孩子。”
霍玉驽扯了扯嘴角,笑得难看:“我不会害你。”
阿忘不信,转身想往帐外走去。
霍玉驽捉住阿忘手腕:“我不介意。”
他低声重复道:“我不介意。”
“跟我回隆邱,”霍玉驽抱住阿忘,“跟我回去吧。大哥能给你的,我也能。阿忘,你只是忘了,等你以后想起来,你才会知道你我本是夫妻,大哥只是大哥。”
“你忘了,如此轻易把过去丢在一旁。你以前叫我玉哥,有时候不乖学大哥叫我二蛮;你四岁还尿床,被褥都是我洗的;你特别喜欢吃,糕点我留着给你,你却不肯独享,非要分我一半。”霍玉驽缓缓道,“你带我去一片竹林,冬天落雪,冰与雪与竹叶,风吹过,清泠泠,你要我夸你寻到好地方,你说你长大了会更厉害的。”
“阿忘,这些事不是你忘掉就不存在,”霍玉驽道,“我记得,一直记得。”
阿忘蹙眉:“你要找的人早就不是我了。”
“你就当那个女娃死了,不必牵连到我身上。”阿忘道,“我只记得如何做舞姬,如何取悦男人,你口中的那个女娃,不是我。”
“霍玉驽,大都督,”阿忘道,“你为何不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执念太深,不是好事。”
阿忘残忍而无情的话像毒蛇一样钻进霍玉驽心头,把他的血肉啃噬出好多个孔洞,以毒液灌之,骗他说那是良药,良药苦口良药刺痛难免,他忍着痛着忘着也就习惯了。
他抱着怀中的女子,可女子的心与他相离甚远,她不要他,她想赶走他。
他千里万里赶来,不是来做丧家之犬的。
“我不走,”霍玉驽道,“既然过去你不认,那我们重新相识。”
“疯子。”阿忘没忍住低骂了声,“我已经嫁人了。”
“嫁给大哥?”霍玉驽笑,“我和大哥一家人,我不介意,大哥凭什么介意。”
霍玉驽抚向阿忘腹部:“你给他生孩子,他当初养你一场,你给他生个孩子就当报答恩情,也好。”
“我留下来,省得你们不知廉耻成了兄妹仍要背德。”霍玉驽说着毫无道理的话,他抓住一点似是而非的把柄试图逼迫阿忘顺从,可阿忘只觉厌烦。
“大都督,”阿忘道,“放开我。你要发疯找我夫君去,我没心情招待你。”
霍玉驽笑:“阿忘啊,你以为我会让你嫁给大哥。”
霍玉驽松开手,离得稍远了些,俊美的面容上满是戏谑,眼神却狠戾:“一家只有三口,是不能成双成对的。”
站在稍远处,他才更好看她,霍玉驽发现阿忘确实不是他记忆中的阿忘了,她长大了,长成一个如此惑人的姑娘,怀着他大哥孩子的年轻妇人。
才十六,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给人生孩子。
她在崔府除了学些取悦男人的东西,就没多学些大家闺秀的矜持。
霍玉驽近似诋毁地充满恶意地看着她,他看她的眼,看她的唇,看她尚未显怀的小腹。他自虐般想象大哥是怎样碰她的,是怎样让她在身下轻颤着低泣。
他一边心中疼痛不已,一边又享受自虐的痛快,只要这样,好像就把眼前的阿忘跟幼时的阿忘分割开来,只有这样,他才能忍住不发疯。
阿忘有些惧怕此时的霍玉驽,他痛苦时她不怕,他隐含疯狂时阿忘却忍不住退避。
她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叫霍玉驽赤.裸.裸浸了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霍玉驽不让她躲,他堵住离帐的路,背着光像头虎视眈眈的兽。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霍玉驽可以忍受大哥带给他的痛苦,却不能容忍旁人带给他一丝一毫的耻辱。
他会杀了他们,无论是尉迟氏兄弟,还是宫中那个傀儡皇帝。
“你的义兄碰过你吗。”霍玉驽逼问道,“哪只手碰的,碰了哪里。”
“疯子,”阿忘忍不住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霍玉驽笑了起来,饱含恨意:“这不是你的错,告诉我,尉迟弘夜闯皇后宫殿做了什么。”
好几页的密信,围绕在阿忘身边的流言也一并记录。有过夫妻之爱的霍瑛知道阿忘没被侮辱,霍玉驽却不知。
阿忘道:“请你离开,不要羞辱我。”
霍玉驽道:“你怕什么,阿忘。我不介意你被几个男人碰过,除了大哥以外的,杀了就好。”
“我早就想过很糟糕的结果,”霍玉驽的目光幽暗若深谷,瞧得阿忘心惊垂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