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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营救
「梅贝尔.」
一个男孩拉了拉女孩的衣袖,说:「海莉—·海莉可能已经————·
那女孩没有说话,只是用倔强的丶执着的眼睛看着维德,双拳紧紧握着,瘦弱的身体像是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
维德问:「海莉也是你们的同伴?」
「是。」丽塔·斯基特说:「她才九岁————」-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前被带走了。」
维德看着他们的表情,知道这些人没有撒谎,于是问:「你们知道她被带到什麽地方吗?「
「我知道。」梅贝尔用力点点头,声音微颤地说:「我知道路线。」
「米哈尔。」
维德挥了下手,火鸟募然出现,在上方飞了一个来回,歪头看着维德,发出一声亲切的啼叫。
「你保护好丽塔和这些孩子,别让人伤害他们。」维德说。
米哈尔点了点头,随后落到上方的栏杆之间,认真地看着下面的孩子们。
维德看着梅贝尔,说:「带路,我们去找那个孩子。」
「跟我来。」
梅贝尔毫不犹豫地跑起来,棕色的长发在背后飞扬起来。
丽塔·斯基特眼巴巴地看着两人离开,想要喊住他们,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听到铁门自动合上的声音,她忽然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丽塔·斯基特的魔法能力仅专注于成为一个优秀的八卦记者,要说战斗,她甚至还不如一些三年级的学生。
维德走了,但是邓布利多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吧?应该会吧?
毕竟这里有这麽多的孩子,校长肯定不会置之不理,
但是带着这麽多人,他们该怎麽安全的逃离?邓布利多就算再怎麽厉害,也不可能凭空召唤一条船出来吧?
如果只有他们三个人,逃走应该很容易··
丽塔·斯基特一边无法遏制地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一边又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卑劣。
同时她还想到了一件自己不敢承认的事一在丽塔·斯基特的心里,她自己和维德丶邓布利多都是巫师,应该算是「一夥儿的」
但是在那两个人心里,恐怕不是这麽想的··
尽管他们为了救她而来,但是如果必须要进行取舍的话,恐怕他们会优先选择救那些年龄小的孩子·····
想到这座岛上那些手段十分可怕的麻瓜,再想到这几天孩子们对自己的帮助,丽塔·斯基特焦虑地咬着指甲,把原本精心呵护的指甲啃得坑坑洼洼。
忽然,她听到身后传来怪异的动静,最近有些草木皆兵的丽塔·斯基特还以为是那些看守醒过来了,连忙回过头「砰!」
血花四溅。
「啊丽塔·斯基特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从看守身上拿了他的棍子,然后用力砸破对方脑袋的是一个十来岁的红发少年,他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丽塔·斯基特一眼。
丽塔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卢克挡在她前面,用一贯带着畏惧的声音,怯生生地说:「她是巫师-—----她跟那些人不一样。」
同一个牢房的孩子都挡在了丽塔前方,那些瘦小的身躯像是一堵并不坚实的墙壁。
丽塔·斯基特忍不住泪流满面,呜鸣鸣地小声哭起来。
她刚刚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摆脱这些「累赘」,但他们却又一次保护了她。
红发少年一言不发地转过视线,再次将警棍高高扬起,用尽全身的力气砸下!
「咚!」
丽塔确认自己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她不敢再看,扭过头,求助地看向那只耀眼而灼热的火鸟。
米哈尔用嘴巴梳了梳自己的「羽毛」。
维德的命令只是让它保护孩子们和丽塔·斯基特,不包括那些看守。
尽管米哈尔不是人,但它也能分清楚谁才是它的敌人。
这只火鸟诞生于特殊的环境,它跟凤凰那种神鸟不同,喜爱破坏和毁灭,骨子里就带着对生命的漠视。
丽塔求助无果,只能悄悄地缩在火鸟脚下,紧紧贴着栏杆,无助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在那红发少年的带领下,就连原本还留在牢房里的孩子都纷纷走出来了,他们蜂拥而上,对其他的看守也开始下手。
用棍子砸,用小刀戳,拳打脚踢·····
甚至有人像野狗一样趴在地上,充满怨恨地用牙齿去撕咬。
场面一时间血腥无比,惨不忍睹。
丽塔·斯基特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她不敢看,又不敢闭上眼晴,心里对这些孩子生出了难以言喻的恐惧。
麻瓜—··这也是麻瓜吗··
麻瓜不都应该是那种笨拙的丶傻乎乎的丶总是轻而易举被糊弄过去丶什麽也搞不清楚的样子吗?
这座岛上是怎麽回事?
为什麽这些麻瓜都这麽可怕?
梅贝尔虽然一直都做出勇敢又强壮的模样,但其实她的体力很差,才从地牢里上来爬了两层楼梯,她就已经变得气喘吁吁了。
但是她一步也不敢停下一一也许一秒钟的时间差,对海莉来说就是生与死的差异。
忽然,她听到一个很近的声音:「上来。」
梅贝尔转过头,就见维德骑在一把扫帚上,对她伸出手。
那扫帚竟然是飘在空中的!
梅贝尔惊讶极了,但她没有犹豫,拉着维德的手就跳上了扫帚,坐在他的前面。
「你来指方向。」维德说。
「好。」梅贝尔定了定神,伸手一指:「往右边飞!」
维德双脚往地上一蹬,他们就飞了出去。
这次他带在身上的,是时速可以高达150英里的火弩箭。
但是在建筑物里,维德自然不能飞得很快,即使如此,也比梅贝尔全力奔跑要快得多。
一团火光从窗外闪过,周围传来玻璃炸裂的声音。
离开地牢以后,梅贝尔才发现外面的情况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基地的大部分地方都已经陷入了火海,许多穿着黑衣服的士兵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们真的只来了两个人?」
她迎着风,忍不住大声问道。
「当然。」
维德说着,按照梅贝尔所指的方向拨转扫帚,转弯以后迎面就看到几个抱着电脑逃跑的白大褂那些人看到维德也是大吃一惊,手忙脚乱地去掏枪。
维德魔杖一挥,几人齐刷刷地摔倒。
梅贝尔见那些人还在地上呻吟挣扎,连忙大喊道:「别放过他们,这些家伙都是恶魔!他们都该死!」
「放心,他们跑不了!」
维德说着,扫帚却并没有停下。
梅贝尔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她用力地扭过头,就见一些豆子般大小的黑色弹珠落在地上弹跳着。
炸弹吗?
她下意识地想着,心里期待着那些人被炸成碎片的模样。
忽然间,黑色弹珠迅速变大了一变成了比人还要高的螳螂丶蜈蚣丶蜘蛛和蝎铃。
梅贝尔张大了嘴巴。
身后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扫帚转了个弯,那边的场景已经看不到了,梅贝尔呆滞地扭过头,心脏急剧地跳动,汗水地一下从全身的毛孔涌了出来,双手却只能僵硬地握住扫把。
「梅贝尔,前方该往哪边走?梅贝尔?」
「哦丶哦—·往左,连续两个左转,然后上楼,右转—」
梅贝尔结结巴巴地说,急促地喘息着。
「吓到了?」维德安慰道:「别怕,那些只是施了放大咒的昆虫,一会儿就变回去了。」
「昆丶昆虫?」
梅贝尔心说:难道不是什麽史前怪兽吗?
「是啊。」维德以为她在疑惑为什麽要用昆虫,解释道:「邓布利多不让我下杀手一一我答应他了。」
「哦·——.
梅贝尔满腹疑窦地应了一声,想要说什麽,又不知道该从哪个方面说起。
用昆虫就不算下杀手吗?
巫师的逻辑...是不是有一点点奇怪··
说起来,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那麽奇怪——-感觉像是一场逼真的梦境,把她最恐惧的和最渴望的场景都揉杂到一起了·—
基地真的被摧毁了吗?他们真的能得救吗?
身后的这个人,是不是真实的?
她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地上散落着人们逃走时扔下的纸张和杂物,玻璃碎裂,灯光熄灭,墙上和地板上甚至还有血迹。
一个被枪杀的男人歪倒在角落里,眼镜滑落,脸上仍然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梅贝尔记得那个男人一一多少次,她看着对方站在玻璃幕墙后面,用一种商量似的语气跟研究员说:
「实验效果不太明显,要不加大点份量?」
「血液好像没什麽特别的,再抽一次骨髓可以吗?」
「希望能多做几次对比实验,失败了也没关系,反正都是消耗品,下个月还有新的送过来。」
梅贝尔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疼得她泪花都冒出来了。
好像不是梦。
她又伸出手,似乎想要验证一下维德的真假。
维德虽然跟她同乘一把扫帚,但其实一直保持着警惕,身上的金属丝斗篷也一直没有脱下来。
此时见梅贝尔带着一种恍惚的表情,冲着自己伸出手指,似乎想要掐他一下,维德立刻警告道:
「如果你对我动手,我就把你扔下去一一你忘了我们正在去救海莉的路上吗?」
「海莉!」
梅贝尔如梦初醒,终于恢复了该有的状态。
『这里的门需要扫描内部人员的眼睛才能打开,我们需要找一个那种穿绿色手术服的家伙———
梅贝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前方原本应该紧锁的金属门开了一条缝,地上一串血色的脚印,凌乱地从里向外延伸。
梅贝尔心里顿时涌上了十分不妙的预感,她直接跳下扫帚,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冲进了那个房门。
维德看了看地上的血色脚印,见都是成年人的大小,便又扔出去一把黑色弹珠。
十几只昆虫迅速变大,维德魔杖一指,这些家伙就咔哒咔哒地顺着脚印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走进房门的同时,听到梅贝尔发出一声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惊恐的尖叫。
维德快步走进去,首先看到几条宛如流水线工厂的传送带。在看清上面的物体后,他才明白,
这是一个以人类本身为原材料的「加工厂」。
他想起之前那个管理员招供的内容一「血液丶器官丶骨髓丶皮肤—什麽都行————.只要有人出得起价钱,我们就可以提供还有人专门收集骨头和眼晴·——尤其是蝶骨———
传送带上,一颗被取走蝶骨的脑袋随意地放着,也许它正要被「处理」掉,只是突然停电,才让它停在半路上。
梅贝尔在濒临崩溃的时候,看到了那上面的头发,猛地抽了口气,按住自己的胸口,一边艰难地呼吸着,一边说:
「不———他不是海莉———海莉丶海莉可能还活着·———我一定要找到她.———
她跑了两步,忽然跌倒,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双手紧紧抓住自己脖子的地方,像脱水的鱼一样发出濒死的喘息声。
维德连忙凑近,取出一瓶治疗药剂给她灌下去,用定身咒制住女孩的抽搐,然后拉开她的手一看。
梅贝尔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项圈,几乎嵌进肉里,此时正发出嗡嗡嗡的轻响声,甚至能隐隐闻到皮肉被烧焦的气味。
她的脖子上,几乎全都是这种鲜红色的烫伤,乍一看仿佛被斩首以后流出来的血一样,十分可怖。
维德皱眉,魔杖一点,项圈「咔」地响了一声,竟然没有断开,只是上面多了几条裂缝。
但是嗡的声音停止了,梅贝尔用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维德正要继续为她打开项圈,女孩却用力去推他。
「别丶别管我—.去找海莉—.」
「.——好,你自己小心。」
维德知道不能耽误时间,便在她身边放下两只小魔偶,随后快速朝房间的一头跑去。
如果传送带的一头连接着处理尸体的地方,那麽另一头,自然连接着做手术的地方。
他「眶」地一声推开门,穿过一个摆满绘本和旧玩具的地方,又穿过一间空无一人的手术室,
然后在第三个房间里,终于看到了人影。
血染的病床上,被开膛破肚的女孩躺在那里,苍白得好像一个纸人。
她看起来那么小,那麽虚弱,仿佛灵魂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只留下一具瓷器制作的躯壳。
维德愣住了。
虽然他其实本来就没抱着什麽期望,但眼前的一幕依然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他愣片刻,忽然发现——---那女孩的眼皮极其微弱地颤抖了一下。
「咳咳咳咳.」」
梅贝尔趴在地上,使劲地咳嗽着,她努力想要站起来,却没有如愿。
她不明白为什麽自己会变得如此虚弱一一心脏跳得好像要冲破胸口蹦出来,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口乾舌燥丶头晕目眩,呼吸无比困难。
忽然,挣扎的梅贝尔停了下来,转头朝一旁看去。
「叮铃铃——
她听到了一串熟悉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