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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找诸秀笙,顾师兄说过,有问题就去找他。”
李二勇见张三智苦思冥想,想不到好办法,只能向诸秀笙请教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二勇就和张三智一起去诸秀笙所在的善功堂分舵。
诸秀笙见是顾新辞的下属,就令人备好茶水,将二人请进来了。
顾新辞其实也预料到了催债的时候,可能会遇到问题。
所以提前和诸秀笙一起想好了应对策略,但那至少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因为借贷期限三个月为一期。
没想到李二勇等人这么早就遇到了麻烦。
“诸师兄,未来当铺开张一旬,灵石已经借出大半,总计约八万枚下品灵石。”
张三智将统计好的信息交给诸秀笙,并表示所有账目都在,他们没有贪墨。
听到张三智说这个的时候,诸秀笙还有些难以相信。
八万枚下品灵石,说明天衍宗内已经有八百人借了灵石。
整个天衍宗内外门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万人左右,其中还有很多在外执行任务。
仅仅是十天的时间,十人中就有一人借了灵石,实在恐怖。
按照诸秀笙的想法,别说是借了。
十个人中有一个知道未来当铺的事情都是厉害的,毕竟未来当铺才开了十天。
带着怀疑,诸秀笙将张三智给他的东西全部扫视一遍。
人数上并没有八百人那么恐怖,有很多人借了多次。
不过诸秀笙的脸色仍不是很好看。
“顾师兄将这件事交给你们,你们就搞成这样。”
“诸师兄息怒,这的确是我们的失职。”
张三智低下头来。
“不过你们借都借出去了,把这些人的名字全部记号,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诸秀笙指着那些多借灵石的人的名字说道。
他的意思明显,就是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再钻空子。
“我们已经记下了,但……”
张三智说着,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难以启齿。
“你想说什么?快说!”
见张三智支支吾吾,诸秀笙有些不耐道。
“就是,好像借灵石的人不是这些人。”
“什么!你们连借灵石的人是谁都搞不清?”
诸秀笙惊呆了,感情你这是在送灵石了,不是借,连借款人都没弄清楚。
想了一下,诸秀笙就知道为什么这几个人能够有恃无恐了。
顾新辞当初只规定了他们借出灵石,而没有要求他们一定要收回,给了他们很大的余地。
借灵石的,等到期了自己跑去未来当铺总部还就行了。
“我知道了,你们真以为顾师兄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顾师兄的确没有规定你们必须将债款收回,但你们这根本不是借灵石,是骗!”
“借款人都查不清,你们怎么借的灵石,真以为浑水摸鱼就能躲过一劫?”
“连顾师兄的灵石都敢骗,我看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听到诸秀笙的话,张三智立马慌了,他知道诸秀笙肯定将这件事想成是他们在欺诈顾新辞。
这可是欺君之罪,好高的帽子。
“诸师兄,这件事真不是我们在弄虚作假。”
“我们每一笔都有合同,都有外门令牌印上去的痕迹,还有签名……”
说到签名的时候,张三智明显停顿了,他也想起来好像很多人的签名字迹一样。
顾新辞设置的借贷流程虽然简单,但也不至于崩盘得这么快。
借别人弟子令牌贷款的事情,做成两三笔之后就会暴露。
说到底,还是张三智手下的人偷懒。
“那就行了,到时候你们将这些合同汇总给我,顾师兄有方法收回借出去的灵石。”
诸秀笙冲几人摆摆手,顾新辞早就准备好了对付老赖的办法。
说完,诸秀笙就准备送客,他很忙的,不会像他们这么闲。
张三智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转过头来,老实交代了。
不然等事情闹大了,他们无法收场,只能承受顾新辞的怒火。
“诸师兄,实话告诉你,的确有人冒名借款成功了,我给你的数据里,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借了灵石。”
“果然。”
诸秀笙神色一凝,和他猜的一样,这群外门的家伙将事情搞砸了。
“还请诸师兄不要告诉顾师兄,我们一定想办法,不让顾师兄亏损。”
张三智对诸秀笙拱手,眼神里满是期望。
“以后你们的营业点就设置在善功堂附近,遇到问题进善功堂求救,还有抓到冒名的人,直接传讯天刑峰!”
诸秀笙没有正面回答张三智,只是交代了后续类似事情的处理方式。
“天刑峰不管私人债务问题。”
李二勇嘴快,说了出来。
张三智已经想到了诸秀笙为什么这么说的原因。
“这不是债务,而是欺诈,天刑峰不管私人债务,但是管诈骗!欺侮同门,其心可诛!”
诸秀笙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
两人出善功堂前,诸秀笙还特意交代了他们。
“下一次的数据,可不能出错了。”
出了善功堂,李二勇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心中的大石头像是被挪走了。
张三智的脸色却比进去时还要阴沉,他知道诸秀笙根本没打算帮他们。
“三弟,果然来找诸师兄是对的。”
“二哥,我们后半生,也许要在天刑峰上度过了。”
张三智十分沮丧。
“三弟,你在说什么,这和我们进天刑峰有什么关系?”
李二勇一脸疑惑。
难道他们有机会进入内门天刑峰?
但是天刑峰未必收他们啊!
其他几峰也是不错的,没必要好高骛远。
“灵石是在我们手中被骗走的,我们真的能脱得了关系?”
“八万枚下品灵石,可以买多少练气修士的命了?”
听到后几句,李二勇才醒悟过来。
原来不是进去修行,而是去吃牢饭。
他们这些人的命加起来都不一定值八万枚下品灵石。
就算是顾新辞要做慈善,他也不会做傻子。
但事已至此,两人也无法改变,只能按照诸秀笙说的方法先做,只求顾新辞能够饶过他们。
……
送走李二勇两人的一天后,诸秀笙如往常一样在书房里奋笔疾书。
写了一段时间之后,诸秀笙突然感觉很无聊。
于是,他悄悄拿出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他看的不是宗门内的禁书,而是消除了狐妖手段的正经书籍。
像他这样,没有道侣的杰出青年也就偶尔看一下这种正经书,消遣一下。
就在诸秀笙看的入迷,要进入状态时。
“噗~哈哈哈!”
他听到了一道笑声。
“谁!”
“竟敢擅闯善功堂重地?”
诸秀笙毫不犹豫施术,将手中的书烧掉,然后才是环顾四周,查看情况。
“诸秀笙,我连自己的书房都不能来了?”
顾新辞轻轻拍了诸秀笙肩膀一下,这个书房是给善功堂分舵主准备的,名义上属于顾新辞。
但现在顾新辞将事务全部交给诸秀笙处理,书房也就给他用了。
诸秀笙嗖得一下转头,看到了一幅朴素打扮的顾新辞。
他的心脏狂跳,他不知道顾新辞什么时候进来的,看到了什么。
诸秀笙想说些什么,但是说不出来,一个劲地大喘着粗气。
“顾……顾顾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意识到证据已被销毁的诸秀笙终于说出了话来。
“我刚到,不是你有事要找我汇报吗?”
顾新辞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笑着说道。
未来当铺的事情,诸秀笙自然通知了顾新辞,不然没人担责。
“师兄,你来做主位,这才是您的位置。”
诸秀笙连忙起身,将位子让给顾新辞。
顾新辞并没有坐上去,只是随意瞥了眼主位那附近的灰烬,说道:
“快讲正事。”
见此,诸秀笙也不再强求,自己搬来一个小凳子,坐在了顾新辞身边。
“顾师兄,我发现帮你经营未来当铺的那几人实在一塌糊涂。”
诸秀笙随即将今天张三智和他说的话,复述给了顾新辞。
听完,顾新辞点点头,又摇摇头。
本来大家都是草台班子,出差错是在所难免的。
都需要在出错中改进。
但不到十天,未来当铺现有的灵石都快要耗尽了,的确有点问题。
那可是十多万枚下品灵石,推起来能堆成一个小山包。
明显外门有人针对未来当铺。
顾新辞不知道自己何时树敌了。
而且张三智这一群人的确太松散了。
好在他当初要建立未来当铺的时候,考虑到了这点,让诸秀笙来监督。
“依我看,还是将他们换掉好了,并且要对他们进行处罚。”
见顾新辞沉思,诸秀笙就提议道。
“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们,我也有错,没有想到有人竟然能够随意将自己的弟子令牌借出去。”
顾新辞摇了摇头。
在顾新辞看来,弟子令牌就像是身份证一样,怎么能够随意借出去呢?
真是荒唐。
可惜啊,现在不是数据时代。
虽然有堪比计算机的东西,但这又不值得用在普通弟子身上。
“这件事稍微罚他们一点灵石,不要让他们有下一次,另外尽快查出幕后主使。”
顾新辞说了点没什么用的废话就离开了。
开这个贷款利率极低的未来当铺,顾新辞一开始就打算烧灵石的。
说到底,贷款这种东西必须要有安全的环境,良好的信用才能发展起来。
在朝不保夕的修仙界是很难办成的。
哪怕是尚且安全的天衍宗内,亦是如此。
要不然就需要超高的利率,变成黑社会。
这不是顾新辞所愿意做的,他有点良心。
不过尽量完善制度,少亏一点灵石,这是必须要做的,就交给诸秀笙来帮忙。
顾新辞自己则要回去了,他这次是悄悄出来的。
现在他练成隐匿法术,连诸秀笙都发现不了。
当然,实际上没有。
玄龟隐息诀有在学,但是进度缓慢。
他这次之所以能够不被发现,最主要的还是换了装备。
将以前惹眼的装备全部换成了高级的隐匿装备,像是身上的这件由黑水豚鼠毛织成的外套,某种高级蛇皮鞋,腰间的隐身玉佩。
总之,一套下来,金丹之下不仔细观察,都发现不了他,更遑论看破他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