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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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的太大，这般一想肺都疼。

尤其想到这个不靠谱的评论运作系统——不知道是只有这次是这样，还是以后所有任务奖励都是这样？

这不是任务系统，这是合成系统！

不过好在只剩下九颗丹药携带就方便了许多——八颗！江寻摸出一粒养元丹送入口中。

没有直接吞下，含在舌下一点点浸润吸收。

然后重新锁好铁箱，不动声色的离开赌场。

丹药化作药液顺喉而下。腹中一片温暖，他甚至能感知到那温暖随着血液流向全身。

从胃到血管进入心脏再到肝脾，然后是肺！

就像一支军队找到了敌人，呼啸一声猛击肺部，江寻闷哼一声咳嗽起来。

瞬间感觉，肺里好似塞了一团棉花，瘙痒、疼痛、呼吸不畅。

江寻咳嗽着，边往家里走去。

远远的能看到冲天的火焰，救火声此起彼伏。可惜这时代火烧起来便灭不了了，众人只能一盆又一盆的水浇向旁边的屋子，不让火势引燃其他房屋。

城巡司的火烛营还未到——江寻家太偏了，官差上来要绕三条街，灭火的水龙和潭车更推不上来，等他们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江寻到时救火的是左邻右舍。赌场的地痞围在外围并没动手——这火明显已经救不了了，杜老大的新赌场要赔本了。他正用阴鸷的眼神看着缩在一旁不知所以的李三儿。

李三儿被他看得胆怯，缩着脖子摇头，口中呢喃着：“不是我…不是我…我还没来得及出手！”

他是要杀江寻，可还没来得及啊！而且院子已经抵给杜老大，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放火烧屋！

“李三儿！”李三儿怔愣着，就听一声暴喝，抬头就见一救火汉子愤怒瞅着他“这几日你就鬼鬼祟祟的往这儿跑，你是不是等不及将寻死，迫不及待放火杀人！”

愤怒喊话的是江寻前院的南叔，与江寻父亲关系极好。江寻没了爹妈后，不是左邻右舍照顾，恐怕早被李三儿吃干抹净了。

李三儿一怔，摇头冷哼：“放你娘的屁！”

对杜老大他自然恐惧，但这帮泥腿子算哪根葱？也敢呵斥他？

况且他真没有！

真敢当众动手，今儿来时就直接动手了！

他是想杀人，可杜老大不许这院子里死人，他还没来得及！

那该淹死的短命鬼，死都不能好好死！这一场大火，江寻死的利索了，他该怎么和杜老大交差？

南叔全然不听他的狡辩，眼中怒火几乎就要喷薄而出。抡起扁担便打。

“你没放火，这群地痞怎么会好心过来！”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好心？

此刻怒火之下，平素里对这群地痞的恐惧竟在一时间被压了下去。

杜老大嘴皮挑了挑后退两步。平日里这些贱民自然可以任意揉捏，可贱民一旦爆发，那便是最可怕的山洪。

惹不得！

南叔一动，顿时左右邻居都围了上来。眼见着事态一发不可收，就听远处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声传来。

起初众人并没在意，火灾场被呛咳嗽的也不是一两个。但听着就不对起来，来人不是简单的呛了烟，连肺都要咳出来了，偏偏有气无力，就像病痨鬼。

众人扭头看去，就见一少年扶在一株树上捂着胸口拼了命的咳嗽，似乎肺中有东西要被咳出来，但中气不足，咳到翻白眼也不曾咳出什么。

李三儿瞪圆了眼，见了鬼一样看着那少年。

那痨病鬼的模样，不是江寻又是谁来？他看看江寻又看看着火的院子。

江寻…活了？！

白日里才见过的，他拿壮骨丹江寻都没反应——那是他的命根子！

分明一副快死的模样！

就这么活了？

大庭广众之下，活了？！

李三儿一惊抬眼对上了杜老大似笑非笑的眼神，整个人如坠冰窖。

江寻没死……

不但没死，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现身，那……他拿什么去顶账？

这几天在杜老大这儿可足足欠下五十两银子！到明天利滚利，就该五十五两了！

他呼吸一下子急了起来，死死盯着江寻。

你为什么没死？

你怎么不死！

他剧烈呼吸着，恨不能生啖江寻血肉，就见南叔三两步奔到江寻身边：“寻娃子！”

江寻喘息、咳嗽。

养元丹针对内腑，入腹直击肺部。一路走来江寻不可控制的剧烈咳嗽，甚至能清晰感觉到肺部的异物，却无论怎么咳都咳不上来。

南叔放下扁担，绕到江寻身后环抱住他，用拳抵于江寻腹部，使劲一兜。江寻咔一声咳嗽，吐出一大团带血的水藻。

刹那间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清新了。

仿佛整个肺都被疏通了一般，又咳出几口血，呼吸畅通起来。

江寻瘫倒在地，眼前还因先前咳嗽有几分发黑。

南叔却哈哈笑起来：“咳出来好，咳出来就好！”

都是水底下讨生活的，对溺水后的状态再熟悉不过了，江寻这会儿能咳出来，呼吸畅通了。剩下的就是将养身子罢了。

“娃子，你去哪儿了？房子怎么着了？”南叔带着几分关切。

江寻喘息一会儿，才道：“醒来……发现我壮骨丹丢了……我要去报官，走一半看到家里着火……返回来了。”

江寻心底升起一丝后怕。果然灵魂受损，脑子不够用。虽然他的房子在院子中央，离着左右邻居都有一段距离。

可是三伏天，说不定一场风就能引燃邻家房子，他却完全不曾想到。

尤其这是在晚上，险些酿成大祸！

以后绝不能拍拍脑子就做决定了。好在……找到组织了，外置大脑上线，以后会有很多人监督提醒他的。

江寻喘息着，看着左右邻居将院子中杂物隔开，孤立了泥草屋。这火已经彻底救不得了，只能等它烧尽。

“娃子，你先住叔家里。”南叔瞥一眼大火开口道。

前两天江寻一副将死模样，人死也该死在自己家里，他不好邀请。现在江寻肺里脏东西咳出来了，大概率要没事儿。住他家还有个照应。

江寻摇摇头：“不用南叔，我住船上就好。”

采珠人哪能没有自己的船？甚至船才是真家。江寻有一条小乌篷船，就停在江边。

南叔见他认真，不再多劝。左右他也常住在船上，拐个弯多看几次就是了。

南叔又拎着铁锹去拍灭刮出来的飞火。杜老大他们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退去。

只要江寻人没横死在房子里，这院子有的是手段收回来。

江寻捂着肺部，呼吸一下子通畅了，反而有点儿不适应，气流太强，冲的肺疼。

但疼痛刚起来，又被养元丹的温暖浸润下去。

旁边李三儿眯眼看着他，恨不得他下一刻就咳死。

“不好意思了表兄。”江寻贴近他，似无意般小声道：“我没死，院子不能给你抵债了。”

李三儿双目陡然睁大，愕然看着江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