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许天恩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这白福离了白家村，赶到集市上，东瞅瞅西望望的，看着颇为冷清的集市，愣是没有找到雕刻师傅。

他去了一些雕刻铺子，想要请对方回去制作神像，直接被赶了出去。

他不理解，明明之前还聊的好好的，为什么对方会突然变了脸。

白福无奈，只能先来到一处画摊，付了银钱后，让对方根据描述画了一幅怀周仙人的画像。

当他看到成品的时候，直呼这钱花的值。

白福带着画像又去了其他的雕刻铺子。

“客人有何需求？”一名老者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这是我在外发迹的兄长，在外落难，下落不明，二老哭瞎了眼睛，想要再见兄长一面，不知先生能否根据画像，雕刻出兄长的模样？”

白福学聪明了，没有直接说这是怀周仙人，反倒是换了个理由。

虽说这样有些冒犯了仙人，为了能够把神像带回去，他只能出此下策。

希望怀周仙人不会怪罪下来。

老者展开画像，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转而化为平常。

“不瞒客人，这桩生意恐怕只有小老儿能接，只是小老儿有个请求。”老者神色和缓，看上去更加平易近人。

“可以加钱。”白福咬咬牙，这次他为了制作神像，村长还是提供了资助的，加上族老们的贡献，只要价格不是太过离谱，他还是能够接受的。

“可以不收银钱。”老者摆摆手。

白福愣住了，随后卷起画卷，夹在肘下，转身就走。

村长来的时候，已经做过叮嘱。

神像一定要贵的，木头要选好。

不能贪图便宜。

这老者不收钱，那木头恐怕很差，真要是做成神像带回去，引起怀周仙人不满，他可就成了白家村的罪人。

“客人，放心，这木头是小老儿店里的镇店之宝，也就是客人的兄长比较合眼缘，小老儿才准备拿出来。”老者忙拉住白福，不让他离开。

明明看起来孱弱的老者，却直接把他拽回身。

而老者也没有半点疲累的模样。

仿佛刚刚只不过是随手为之。

“你的请求是啥？”白福意识到老者可能是传说中的武夫，也没继续执拗下去。

“客人这座雕像制作过后，每到夜里，要放在能够吸收月华的地方，照上半个时辰，如果客人能够答应下来，这次的制作不收半点银钱。”

老者说出要求。

白福想到这是神像，以后要供在神庙，总不能隔三差五的把怀周仙人搬出去看月亮，时间长了，怀周仙人恐怕也会有所不满。

“不行。”白福开口回绝。

老者眼里浮现一抹遗憾，却也没有打算放弃。

“想必客人不知道小老儿的身份，小老儿名叫许天恩，是一名略懂拳脚的武夫。”许天恩挑明身份。

白福瞳孔骤缩，果然是武夫，怪不得刚才轻松把他拽了回来。

只是武夫与怀周仙人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

白福再次摇头。

“客人，您非要小老儿说出你的秘密嘛。”许天恩失去了耐心，眼中浮现一抹厉色。

轻拂衣袖，那敞开的店门，轰的闭合。

断了白福的退路。

白福向后退了两步，紧抱画卷，心中祈求怀周仙人庇佑。

他没想到，竟然进了一家黑店。

估摸着这里的掌柜是打算让他帮忙去做某些事。

被拒绝后，恼羞成怒，打算翻脸不认人。

“我没有秘密，只是想制作兄长的雕像，咱们谈不拢合作，不能强求，若是让公正司的人知道了，哪怕你是武夫，也会受到处罚的。”

公正司是大乾的官方部门，涉及范围颇广，管辖市场只是其部分职责。

“客人，这怕不是你兄长的雕像吧。”许天恩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容，“画上之人的气质超凡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怎么可能是沾了名利的凡夫俗子能够拥有的呢？”

白福没想到问题出在这上面，当时他画像的时候，只是将脑海中怀周仙人的形象复述出来，他觉得自己嘴笨，生怕哪里没说好。

没想到画出来后，竟然如此惊喜。

画师也是比较惊异，认为画技提升与他有关，还特地优惠了一部分银钱。

“画师画的好罢了。”白福打算继续嘴硬。

他知道若是承认了这是怀周仙人，那么多半就会带来额外的麻烦。

尤其是先前掌柜那副怪异的姿态。

镇店之宝都要赶着送，准没好事。

“这是神明。”许天恩唇角翕动，说出真相。

白福目光瞪得老大，脚步连连后退，一脸警惕的盯着许天恩，怀中抱着画卷，靠在门上。

要不是店门被关上了，他恐怕早就跑出去了。

现在只能忐忑的等待着结果。

许天恩看上去就不像好人，不知道接下来会对他做出什么举动。

白福心生绝望的时候，许天恩反手拖着他，走进后院，随后进入一处假山密道中，最终抵达一处空地。

周遭的石壁上是一些荧光石，价格不便宜，白福也只是听过，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被许天恩放下后，就打量起周围，寻找脱身的机会。

许天恩没有理会，只是走到中间，扯开一人多高的红布，露出了下面的金色木料。

“先前有些事不好多说，现在小老儿可以明确告诉你，这降神木出了小老儿这店，你就找不到了，只要你告诉小老儿那位神仙的名讳，小老儿可以免费为你制作神像，甚至派人送到神庙，安置好。”

许天恩给出了不能拒绝的价格。

在他看来，这是任何信徒都无法拒绝的。

正当他胜券在握的时候，白福摇摇头。

“我不知道。”

许天恩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可要想清楚了，降神木本就不多，错过这块，那位神明恐怕就要受些委屈了。”许天恩沉着面容。

白福仍旧摇摇头，“什么降神木，我没听过，也不知道什么神明，我只是来为兄长制作雕像，你不愿意做我的生意，就放我离开吧，这一块木头，我怕是买不起的。”

白福生长在白家村，有句话时刻铭记在心。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怎么这么巧，这种好事就让他遇到了，尤其是木料，听名字，就感觉特别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