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强看向姜爱花,“呀”一声,“就是她,粲哥,咱们在村口见到的就是她。”
姜爱花被指着,心蹦得老高。
“我们看见她收了一个男人五十块,那男人让她散布姜依离婚的流言。”潘强说。
大家又是一惊,都瞪向姜爱花,村长问:“这是怎么回事?”
姜爱花慌了慌,“谁,谁收钱了?”
潘强把见到和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现场一片哗然。
“姜爱花,这种事你都做的出来。”
“怪不得呢,怎么一下子传遍了……”
姜依说:“我记得,这是你大孙子吧,那些话是不是你教他的?你收受他人钱财,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贬损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犯了毁谤罪,情节严重的,将面临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走,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
姜爱花一听,脑瓜嗡嗡响,“什,什么罪,什么派出所,你吓唬谁。”
姜依一脸严肃,上来拽姜爱花,“走啊!”
姜爱花就是一个村妇,在村里横可以,一出村就怂,更别说去派出所,加上还有聂粲帮着他们,“不要不要,我错了,那人我真不认识。”
大家一听,又是一惊。
村长呵斥:“好啊,你真收了人家的钱?”
“他说姜依不检点,陆副团长不要她了,已经跟她离了婚,让我在村里传播,我一时见钱眼开,就——”
村民又一阵哗然。
姜爱花老公胆子小,扯她,“还不把钱交出来,争取从宽处理。”
姜依冷冷道:“她破坏我的名誉,哪能就这么算了,赶紧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顺便交代一下侵占田地的事,情节属实,你就犯了侵占他人财产罪,两罪并罚——”
姜爱花立即给跪了,“闺女啊,你大人有大量,把我当屁一样放了吧,我再也不敢了。”
那三个作假证的人,也慌的一批,赶紧把五块钱扔回给姜爱花,纷纷改口,说那地是姜阳的。
于是,田地的事也解决了。
姜爱花被村支书拎去村委狠狠教育一番。
“多亏了你。”姜阳对聂粲说,“但那个男的是谁,这样跟依依过不去。”
姜依早就料到,陆云骁把离婚的事告诉苏婉清,苏婉清必然把这消息散播出来,让大家知道,好让她没脸吃回头草。
只没想到,他们传成这样。
“我记得那男人的模样,要不要我找人查一查。”聂粲看向姜依。
“谢谢你。”姜依说,“这件事,暂时不麻烦你了。”
聂粲眉头微挑,眼里暗色滚了滚,“呵,你不怕他下次还对付你?”
姜阳不愧和妹妹血脉相连,“依依不会知道是谁吧?”下一秒,他眼睛一瞪,蹦出戾气,“陆云骁?”
所以她不愿意去查了?
她不会还对陆云骁抱着什么希望,不愿意撕破脸,默默忍受吧?她以前就是这样。
姜依还没回答,就听见对面“嗤”的一声。
“明白了,是我多管闲事。”聂粲嘴角勾起的一抹似嘲非嘲的笑。
姜依:!!他明白什么啊。
她已经知道是谁,查不是浪费人家精力,还欠人家人情吗?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事回去再说。”
这里人多。
“那你离婚是假的对不对,我就说怎么可能离。”二婶笑着说。
姜依不想隐瞒着二叔三叔他们,“离婚是真的。”
“啊?”二叔三叔都是一震。
“怎,怎么可能!”三婶惊呼。
“离婚是真的。”姜依又重复一遍,“但原因是我们两人感情破裂,我们是和平分手。”
“啊!”叔叔婶婶兄弟姐妹,再一次傻了眼。太劲爆了。
谁都知道,姜依当年为了追陆云骁跑到营地去,连高考都不参加。
这…还能和平分手?
是不是有什么内情?不过姜依不说他们就不问。
“我是担心,还会有人说闲话。”二婶说,“这对你名声不好。”
“说就说吧,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姜依是无所谓的,“我不在乎这个。”
许翠莲是在乎的,“以后总要嫁人吧。”
女儿还这么年轻。
许翠莲原本对陆云骁的印象一直很好,没想到,刚离婚,他就迫不及待把消息传播出去,好像怕别人不知道,怕她闺女缠着他似的。
还诋毁女儿,把离婚的责任推到她身上。
这让她很是失望。
“妈,你想太长远了。”这才离婚呢,就讨论二嫁了?姜依脸皮再厚也红了,尤其是人家聂粲和潘强还在呢。
聂粲和潘强在门外抽烟,想假装没听见,但他们姜家人嗓门太大,不听见都不行。
潘强说:“姜姐这么好看,怎么可能嫁不出。”
聂粲偏头看他,“你有兴趣?”
潘强忽然觉得周围温度瞬间降低几度,呵呵一笑,“我哪敢。认个姐姐行不?再给姐姐找个好男人。”
周围的温度更低了怎么回事?
离婚的事暂且不提。
姜依难得回来一次,和两个叔叔婶婶,四个堂兄弟姐妹,好久没见,三婶家做东,宰鸡宰鸭,要他们留下来吃饭,她便答应了。
“聂团长是我们家贵客,也必须留下来吃饭。”三婶很会客套。
二叔三叔也盛情邀请一番,毕竟人家给了一条中华,还帮了一个大忙。暂且甭管人家好人坏人,一码归一码。
聂粲笑了笑,“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果实像放笼的鸡崽一样,跟杉杉在房子外的空地上追来追去。
村子前面有个大鱼塘,姜依现在对水有点畏惧感,看到小果实和杉杉在玩打水漂,赶紧跟过去,把他抱离了。
“咱们去那边玩跳房子。”
小果实正玩得起劲不想走,快哭了。
“为什么不让他玩。”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姜依抬头,对上聂粲黝黑如幽潭般的眸子,他嘴边的笑意带着几分揶揄,弯腰捏起一块石子,抛了出去,在水面飘了好几下。
“哇,叔叔好厉害,快教我。”小果实一脸崇拜。
姜依如临大敌,神经绷紧,盯孩子跟老鹰盯小鸡似的,“慢点慢点,往太靠近水边。”
聂粲又嗤笑一声,“原来你除了怕我,还怕水。”
“怕。”能不怕吗?
第一次遇到陆云骁是在水里,造就了一段孽缘。
失去最重要的人,也是在水里,抑郁了半辈子。
“为什么怕?”聂粲幽幽看她。
姜依随口胡诌,“因为我小时候在水里淹过,差点淹死了。”
他又笑了笑,小骗子,游泳明明跟泥鳅一样,他眸色暗了暗,“我问的是我。为什么怕我?”
姜依没想到他问这个,懵了一下,“没怕你啊。”
“知道克服恐惧最好的方法吗?”
“什么?”
“靠近它,面对它啊,而不是逃避。”
他站姿懒懒散散的,深邃眼眸却锋芒一闪,因为高,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姜依神经瞬间又绷紧了。
结果他像发现什么好玩的,哈哈笑起来,肩膀都抖了,“还真的怕我。”
姜依有种想把他踹下水的冲动。
要不是姜瑶跑过来,没准真踹了。
“姐,我问聂叔叔点事,你能不能回避一下。”姜瑶笑嘻嘻的说。
姜依立即警惕起来,“什么事,我不能听。”
姜瑶觉得,姐听了肯定要对她说教半小时。
“一点隐私,姐会尊重的吧。”
都说到隐私了,姜依不是那么没有边界感的人,带着小果实走开。
还没走远呢,就听到姜瑶问:“喂,聂大哥,你有喜欢过女孩子吗?”
姜依脑瓜里顿时警铃大作。
好端端,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小瑶不会真的喜欢上人家了吧。
这不是表白的前奏吗?